第(3/3)頁 諶冰靠著欄桿，皮膚被陽光曬得微微發(fā)燙，短暫失神。 耳邊傳來辦公室的訓(xùn)斥。 “蕭致！無論如何不能動手打人，你是不是有暴力傾向啊我問你？為什么屢禁不止！學(xué)校一直在忍讓和包容你！” “再打架，我看你這輩子也毀了！” “……” 半晌，辦公室門“哐！”地被踢開。 蕭致滿頭陰火，跟諶冰對上目光。兩兩相望，諶冰正思索說兩句的同時，蕭致別開肩膀轉(zhuǎn)頭進(jìn)了教室。 拉開凳子，撕了張草稿紙先打下三個大字“檢討書”。 字跡非常凌亂。 接著，寫了幾字“傻逼，寫你大爺檢討”。 沒等諶冰說話，蕭致從桌斗里抽出手機和校服，踢開凳子直接出了教室。 - 最后一節(jié)課陸為民進(jìn)教室，見諶冰握筆垂眸安安靜靜寫字，身旁位置卻空著，暴跳如雷：“又逃課！這個蕭致完全不把老師放在眼里，不如他自己開個學(xué)校讀吧，反正我是教不了他。” 諶冰握著筆，抬頭：“老師。” 陸為民火氣未消，但對諶冰擠出了笑意，溫聲道：“怎么了？” 椅子里少年干干凈凈，校服袖口別在小臂，瘦削，有種學(xué)生的少年和荏弱氣質(zhì)，開口聲音不急不緩。 “張自鳴先惹事，蕭致才打人。” “……” 陸為民怔住：“啊？” 諶冰指尖在紙面拂了下，語氣尊重，但內(nèi)容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兒：“就跟您說一下，免得老誤會蕭致。” 此情此景，陸為民有點兒尷尬，聽旁邊同學(xué)附和幾句，才重新開口。 “……是嗎？那都有錯，等著，這倆我一塊兒收拾?！? 陸為民出了教室。 隔著兩三排桌子，文偉跟推銷員似的，向他豎起大拇指。 “兄弟，666?！? 諶冰沒回話，低頭，繼續(xù)寫東西。 - 第五節(jié)課諶冰所作所為，直接讓他在文偉心目中形象蹭蹭蹭漲了一大截。 放學(xué)，文偉溜溜達(dá)達(dá)過來：“沒?？ò桑窟@兩天你跟我，帶你吃食堂。” 周圍學(xué)生撒丫子狂奔，諶冰以正常速度閑庭信步，文偉心里急也只能放慢腳步聊天：“……蕭哥真不可能跟人網(wǎng)戀，張自鳴那傻逼太惡心了，小女生都不放過?！? 文偉是蕭致死忠粉，此時拼命幫他挽回形象：“他平時都挺好說話，又不是傻逼見人就打。蕭哥妹妹今年剛上初中，他最煩別人調(diào)戲小女孩兒了，見一次打一次?！? “……”諶冰看他一眼：“他妹妹?！? “對，叫蕭若，特別可愛一小姑娘。你估計不知道，蕭哥就這么個妹妹，也沒別的家里人了，特別寶貝她……” 文偉聞到食堂飯菜香后加快了腳步，身旁，諶冰卻停了下來。。 人來人往，食堂喧囂聲消減了此刻枝葉間的無止境的蟬鳴。 諶冰站著，若有所思，輕聲道：“我知道。” 知道還是不知道文偉不好說，畢竟蕭致似乎對他態(tài)度一般，文偉摸出手機看了看消息：“果然，蕭哥接妹妹放學(xué)去了。?！? 照片上小姑娘梳單馬尾，紅杠校服，杏兒眼直視鏡頭，嫌棄的臉上就差寫出“你別拍我”幾個大字。 諶冰說：“挺可愛?！? 不知不覺長這么大了。 “一會兒你回寢室嗎？”到食堂，文偉端著餐盤，回頭問他。 “不回，直接去教室。” “行，那我吃完先走?！? 分道揚鑣前，諶冰突然開口：“我想出趟校門，住校生中午能不能出去？” “可以啊。九中寬松得很，不過回來記的給門衛(wèi)大爺捎包黃鶴樓?！? 諶冰：“……” 文偉忍了一秒笑噴：“媽的，學(xué)神這么好騙！” 諶冰舔了下唇，懶得跟他說話，倒頭出去了。 到教室還沒幾個人，一中同學(xué)中午來了一般自覺安靜，睡覺的睡覺寫作業(yè)的寫作業(yè)。但這地方同學(xué)到教室了，全在打打鬧鬧。 諶冰置身事外，填滿上午沒寫完的紙，對照陽光看了一眼。 半透明黃紙后人影晃動。 身影高挑，蕭致來了后一窩蜂男生笑嘻嘻湊近說話。比較奇怪，蕭致打人也兇，人緣又特別好。 聲音嘰嘰喳喳。 “張自鳴是不是喜歡你啊？這他媽陰魂不散的，簡直跟牛皮糖黏上了就甩不掉。” “我感覺他好像心理不太正常。” “反社會人格？” “真反，社會人，格。蕭哥這種為民除害的社會人，有一說一，該反當(dāng)反?！? 蕭致叼著煙踢他一腳，垂眸道：“你特么才社會人?！? “……” 諶冰放下紙，填補最后幾句話。 走廊窗戶，陽光疏疏落落篩入教室內(nèi)，刻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諶冰坐姿端正，脊背挺拔清峋，白t恤簡直干凈得扎眼。與周圍打鬧格格不入的安靜，仿佛入定了似的，專心致志寫東西。 w ,請牢記:,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