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蕭致用力親了一口：“么么么，愛你愛你愛你。”

    諶冰：“嗤——”

    笑死了。

    蕭致穿著黑色的羽絨服，背靠扶手的鐵制長桿，仰頭吐了口氣：“愛慘了愛慘了愛慘了。等我，馬上就來見你。”

    諶冰聲音低低的：“嗯。”

    “你自己也收拾收拾，要見我了，穿漂亮點兒。”

    “……”諶冰唇角笑意加深，“知道。”

    “要不要什么東西，我順路給你捎過來。”

    諶冰想了一下：“你帶著自己就行。”

    窗外的大樓頂上掛著雪，地面也全是烏漆墨黑的冰棱，大冬天周圍全是穿羽絨服的。蕭致側(cè)頭，往窗外瞟了一眼：“感覺車開得好慢。”

    “怎么慢了？”

    是他的心走得太快了。

    到地鐵站信號不好，中途掛了幾分鐘，再連接諶冰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他現(xiàn)在傷口好得七七八八，但當(dāng)時內(nèi)臟受挫，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調(diào)理，甚至落下了點兒病根。

    諶冰站在窗邊：“你到哪兒了？”

    蕭致：“在入口。”

    諶冰心里懸著，沒忍住說：“你快點兒。”

    蕭致：“我他媽快摔倒了。”

    諶冰不痛不癢來了句：“那你注意安全。”

    蕭致問：“你爸媽在不在？”

    “不在。過年，他們到醫(yī)院附近訂年夜飯，家里也沒收拾好。”

    蕭致放心了：“行。”

    門剛打開，蕭致渾身都是寒氣，頭發(fā)絲里夾著落雪，羽絨服的領(lǐng)子被雪濡得微微潮濕。他還沒來得及脫外套，單手摟過諶冰的腰身，偏頭，強勢又粗暴地吻了上來。

    氣息炙熱，伴著疾步后的輕喘。

    諶冰讓他親了親，側(cè)身，說：“你先脫外套，不然感冒。”

    “不急。”

    蕭致注意力沒在上面，諶冰只好替他解，細長的手指拽著拉鏈下滑，推開他的外套。

    蕭致往前走了一步，將脫下的外套丟到病床，他貼著身體的毛衣渡送來熱氣，陰影隨著傾身垂落。側(cè)著頭，鼻梁高挺，臉部的線條利落又冷峻。

    “……”

    諶冰后退了兩步。

    唇舌濡濕，被輕輕抵弄，聲音輕微。

    松開時，蕭致手指輕輕捏著諶冰的下頜，拂過他眼尾，在臉側(cè)親了親。

    隨即抱住他，平復(fù)著情緒：“老子真的愛慘了。”

    “……”

    諶冰低頭呼吸，耳側(cè)抵在他肩頭，輕輕蹭了蹭頭發(fā)。

    這陣剛過去，蕭致拉著諶冰的手交握，隨即要掀他的毛衣下擺。剛勾開露出腰腹那道傷疤，諶冰隨即抓住他手，問：“蕭致。”

    “嗯。”蕭致手往他褲腰下摸。

    “……”諶冰推他，“差不多得了。”

    蕭致的手總算停下了，湊近親他的臉：“行行行。”

    隨即到病床邊，往上面一躺。

    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還有諶冰身上洗發(fā)露的香味。蕭致尾調(diào)拉長，聲音有些疲倦：“放假好，我挺長時間沒睡個好覺了。”

    諶冰走近，坐下：“現(xiàn)在困不困？”

    蕭致：“有點兒。”

    “那你睡。”

    諶冰去旁邊的椅子坐下：“我不打擾你。”

    蕭致沒客氣，拉著被子往上拽了拽，半側(cè)著頭，大長腿晃悠悠地半垂在床尾，就這么閉上了眼睛。

    諶冰走近，給他拉了下被子。

    現(xiàn)在六點。

    不知道他什么時候睡醒。

    諶冰也沒急著訂餐，戴著耳機聽網(wǎng)課，高校專家分析今年的出題規(guī)律，邊拿了支筆做筆記。

    等聽完，筆記做了整整兩頁，抬頭蕭致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懶洋洋撐著身玩手機刷視頻，跟群里的人聊天。

    諶冰說：“你起了？”

    “嗯。”

    “餓不餓？出去吃點兒東西。”

    蕭致懶了三四秒，才答應(yīng)：“行吧。”

    諶冰過去拉著他手腕：“起來了。”

    蕭致沒動，手指點了點唇角：“親一個。”

    “……”

    諶冰站著沒動。

    蕭致這種脾氣吧，不能慣著。

    蕭致瞥他一眼：“叫你親你就親，聽不懂？？”

    “……”

    還特么可兇了。

    諶冰挑了點笑意，俯身，在他唇角蜻蜓點水吻了吻：“吃起床飯。”

    蕭致戲癮來了，舔了舔唇，不滿地垂眼看他：“有你這么敷衍的？”

    “？”諶冰快氣笑了，“我沒敷衍。”

    “那你再親一個。”

    “……”

    諶冰斜他，似乎在忍耐著，隨即俯身湊到蕭致近前，索性破罐子破摔：“你親我，親滿意了趕緊起來。”

    蕭致真笑了，探身，在諶冰唇瓣輕輕舔了舔。

    諶冰臉上沒什么情緒，眼底淡淡的，氣質(zhì)還是跟以前一樣的漠然。

    不過，等蕭致親得他呼吸紊亂，眉眼燥紅，冰碴似的眸子都有點兒潮濕，還記仇地冷冷來了句：“親完就滾。”

    “……”

    蕭致笑得有些晃目，眼底繾綣。

    他應(yīng)了聲：“好的，收到。”

    -

    吃完飯回到醫(yī)院，許蓉不知道什么時候到的，坐在椅子里看視頻。她看見蕭致露出微笑：“你來了？”

    “嗯，剛吃完飯。許姨吃飯了？”

    “吃了，”許蓉笑著說，“快十點了。”

    她來時跟諶冰打招呼的：“明天晚上吃年夜飯，外婆外公也來，在醫(yī)院外面不遠的麗都，到時候司機接你一起去。”

    諶冰看向他：“為什么在外面吃？”

    “你現(xiàn)在有很多東西吃不了，鹽都不能多吃，只有那邊酒店能注意飲食，我們在家弄太麻煩。”許蓉說，“醫(yī)生也建議你別走太遠，勞累對身體不好。”

    住院這么久，這些話術(shù)諶冰一聽就懂。

    他應(yīng)了聲，坐下，拿手機隨意地翻了翻。

    許蓉轉(zhuǎn)問蕭致：“你明天過來跟我們一起吃吧？”

    她問這句話有些猶豫，明顯只是她自己的意見，沒有得到丈夫的首肯。

    蕭致背靠墻站在門口，隨意地聽他們說話，到這句時懂事地搖了搖頭：“我明天回去跟王姨一起吃飯，許姨你們吃。”

    許蓉啊聲，記起來了，詳細問了幾句王姨的情況后沒多說什么：“行吧，那我就先回去了。小致，今晚還是麻煩你照顧小冰，他喜歡跟你待在一起。”

    蕭致送她到門口：“好，阿姨慢走。”

    人影消失在過道。

    待著沒什么事兒，蕭致下意識抽出了一套試卷，打算寫幾道題算幾道題。

    諶冰去衛(wèi)生間洗澡，外面空著，微信視頻響了起來。

    蕭致掃了眼。

    王姨。

    接通后傳來她的大嗓門：“致啊，怎么現(xiàn)在還沒回來呢？你們不是放假了嗎？你還回來嗎？”

    蕭致走到窗邊，應(yīng)聲：“我在醫(yī)院看諶冰，今晚不回來了。”

    外面漆黑一片，只有燈光的照射處能看見飛揚的雪絮。

    “不回來？”王姨聲音有些欣喜，明顯在外面街上，“你曾哥帶女朋友回來了，現(xiàn)在在家里住著，我出去給她買毛巾和拖鞋。這屁孩子，也不知道提前說一聲。”

    蕭致笑了：“是嗎。”

    “對對對，長得還挺漂亮，我給你發(fā)照片。”王姨現(xiàn)在高興得說話都喘，低頭擺弄手機。

    照片發(fā)到了聊天框。

    戴眼鏡，挺斯斯文文的女孩子。

    蕭致說：“眼睛鼻子都好看。”

    “對！”王姨高興得都找不著北了，“你說他，平時看著沒什么出息啊，找個女朋友還不錯。”

    蕭致由衷為她感到高興：“過兩年王姨你該帶孫子了。”

    “早早早。”

    王姨在夜色中行走，周圍車水馬龍，她說：“你要是今晚不回來，我就把給你留的那間屋給人家姑娘睡了。你明天回來，就跟小曾擠一間屋吧，熱熱鬧鬧，行嗎？”

    蕭致啊了聲。

    短暫的安靜，耳邊是衛(wèi)生間的流水聲。

    王姨的兒子，蕭致剛來這兒他就上大學(xué)去了，兩人沒什么感情。上次要了房租，雖然情理上接受，不過那種外人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王姨的話里喜氣洋洋的，他們的家庭越來越完整。

    蕭致安慰自己，逢年過節(jié)湊在一起擠擠睡覺，也不是沒經(jīng)歷過，以前跟文偉管坤他們也睡過一張床。

    但他本來想說“嗯”，話到了嘴邊，卻模糊了：“王姨。”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