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文偉說我他媽—— 夠了夠了。 您『騷』夠了就趕緊走，趕緊走。 文偉起身做出“您請”的動作：“蕭哥，剛才是我年輕不懂，非常不好意思。您也積點德，趕緊走吧。” 聽到這話蕭致才罷休，朝自己座位過去：“你加油。” 文偉拿著筆剛談開了冊，前方蕭致打開包拿出全部的作業，清點目后一部分先諶冰檢查，一部分遞朱曉。 窗邊光線暗淡，玻璃倒映著教室里晃動的人影。 光影交錯，文偉莫名想起了以前的蕭致。 和現在完全不一樣。 文偉還記得高一下學期開學的時候，全班人數齊了就剩他一個人沒來報道，打電話一人在網吧。文偉『摸』過去找他，烏煙瘴氣的角落，蕭致窩在游戲椅里眉眼看不清晰，能看見他嘴里叼支煙的猩紅『色』，隨著吸滋燃，亮著光線，映出眼瞼內陰沉散漫的眸『色』。 時候蕭致完全沒把開學放在眼里，網吧出來又去燒烤店里喝酒，第二天理所應當地遲到。 到教室快十點，他穿黑『色』衛衣，頸上掛著條十字架銀鏈子，氣『色』極差。眸子顯的下三白顯得眼神乖戾又厭世，還充著紅血絲，他往教室門上“哐當”一靠，旁若無人說了句“報告”，生物老師老婆婆看見不敢多說話。 當時文偉覺得，這位哥怎么能這么帥。 又他媽這么叛逆。 走到哪背后全是聚集的視線，說不清多少男女為他折腰，他人生履歷設計出了一百萬個故，冷漠又滄桑。當時文偉還沒走他的，也感覺這人特別高冷。 但其實走了發現挺好說話，『性』格利落，但就是里好像藏著什么，有一塊別人不能抵達的陰暗角落。 蕭致時的微信昵稱他媽叫“憎恨”。 不過現在目張膽改了“love冰”。 “……” “哐當”一聲響，蕭致丟朱曉的聲音把文偉思緒拉回現實。文偉搖了搖頭，發現旁邊管坤看了自己好一會：“你翻著英語答案在抄數學。” “……” 文偉：“哎呀，不管了。” 管坤『舔』了下唇，繼續說：“這是填空題，你寫的abc。” “……” 文偉安靜了好幾秒。 他淡定地掃了一眼卷面，決定繼續采用無視原則：“你不要管我的閑。” “……” 管坤嗤了聲：“吧，你他媽愛咋咋地。” 陸為民七點鐘準備到教室，一個多月不見他剪了頭俏麗的長發，堪堪遮住顱頂的禿頭。他邊說話，就邊撥拉他汗濕的長發：“又見面了又見面了，感覺過個年，一個個胖了不少。” 底下人撐著腦袋看他。 文偉還在趕作業，藏在抽屜底下，手指飛快挪動。 他這些小動作陸為民看得相當清楚，礙于剛開學聊起別的：“道你們不樂意開學，我也不樂意，在家里天天打麻不舒服么？不過大家快高三了，應該緊張起來，以后考了大學有你們好玩的。就不要在我面前垮起張批臉，不開了。” 文偉還在抄作業。 陸為民看他好幾眼，拼命暗示，但文偉頭也沒抬，能嚴肅道：“文偉，哎，你不要抄了——” “……” 文偉抬頭看他。 寒假作業這種東西，道學生不會認真做，老師們也懶得檢查，睜一眼閉一眼。陸為民反而被他吸引注意，來回走走停停：“你們把語文試卷放在桌邊，我隨便看看。” 教室里猛然爆發出一陣“『操』！” 仇恨的目光紛紛轉向文偉。 文偉：“……” 陸為民搓著手來來回回走，邊看邊皺眉，但又很溫柔：“哎呀你們呀，真的是，寫的什么東西。” 他走了一圈，拿起朱曉的試卷說：“看，班長就寫完了。女生也比較認真，大部分完了。” 蕭致跟諶冰座位比較靠后，陸為民特意走過去，先諶冰試卷拿起來，張開后轉向全班：“看見沒有？看見沒有？諶冰的試卷，看看人家的排版，字跡工整，老師看著情好，能不多幾分嗎？” 檢查完，就地拿了支紅筆他打了個大大的“優”，然后，注意到旁邊的蕭致。 “……” 蕭致的試卷攤在桌面，他肩背散漫地靠向后桌，細長指間轉著支筆，垂腕，筆往試卷上點了點，擺等著陸為民檢查。 相當自信。 陸為民樂了：“你也好好寫作業了？” “是的。” 陸為民檢查，臉上的驚喜逐漸演變感動，他以前一直以為讓蕭致好好寫作業、乖乖上課是有生之年的奢望，沒想到現在居然為了現實。 陸為民相當感慨，回頭煽動地道：“同學們，要向蕭致學習！你看上個學期他學習本來不好，后期靠著努，僅僅用了一個學期從倒數前十考到年級前三！班上第二！這是多么不容易的情！” “……” 滿教室寂靜。 圓珠筆滑落桌面發出咔嚓一聲響，蕭致輕輕嘖了聲，側頭跟諶冰說：“我夸得還不好意思了。” 諶冰：“……” 你他媽也會不好意思。 陸為民突然來了興致：“哎，正好，過幾天班會，我們請蕭致同學講一下他上學期的學習經驗，大家聽聽，爭取一起步。” 蕭致：“？” 他漆黑眼底看向陸為民，說：“什么？” “就你自己準備個一千字左右的稿子吧，講講你的學習方法，學習經驗，如何從倒數一躍到年級前排……這些內容。” 聞言，全班爆發出一陣哄。 “哈哈哈哈臥草蕭哥，你居然能有分享學習經驗的一天？” “變了，時代真的變了。” “……” 過于尷尬，蕭致不樂意，但一時沒來得及推拒，陸為民已經美滋滋出了教室。 蕭致重撈起桌上的筆，開始轉，但轉得不怎么穩。 傅航回頭看見他，發出“噗”一聲狂。 “……” 顯而易見的看好戲。 蕭致抬手，輕輕撞了撞諶冰的手臂，說：“這東西怎么寫？” 諶冰正在翻學期的課本內容，瞥他一眼：“我怎么道？” “你學習經驗豐富。” 諶冰“啪嗒”合上，懶得理他：“但我沒考過倒數。” “…………” 這活蕭致就這么攬下了。 轉眼到了周二班會，陸為民端著茶杯瞇瞇到教室，還特意抄了張小凳子坐在教室后排，像模像樣拿了一冊筆記本，隨時準備記錄。 “上去講吧。”陸為民滿臉期待。 教室里頓時一片掌聲：“蕭哥沖呀！” “你是最棒的！” 全在期待這位從不良校霸華麗轉身為好學生的帥哥能講出個一二三四。 蕭致指間夾著筆記本，踢開凳子起身，在掌聲中走上了講臺。他筆記本放在講臺，低頭看了好幾秒，似乎在熟悉草稿詞。 蕭致今天還穿了校服，里面是件長袖的白t恤，袖口一層一層推到小臂，折了兩折，『露』出瘦削手腕浮凸的青筋和線條。 比起以前懶得穿校服的狂放，現在可以說相當規矩了。 蕭致拿支粉筆夾在指間，折斷一半后在黑板畫了個圈，中間寫上“1”。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