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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諶冰不想和他爭執(zhí)，給他騰出一塊位置：“寫試卷。”

    蕭致壓低視線，擺明非常不爽。

    此情此景，諶冰不由得想起那本綠茶書籍，示弱就好：“我是病人，我不舒服。”

    “？”

    諶冰：“要看別人寫題才能好。”

    “……”

    蕭致好氣又他媽好：“諶小冰。”

    諶冰：“嗯？”

    蕭致似乎一時不知道說什么，眼底情緒收斂，半晌才磨著牙低聲道：“真治得住我。”

    蕭致長腿給凳勾到病床旁，開始寫題。

    諶冰半側(cè)身躺的舒舒服服，就看他一道一道解題。

    稍晚時睡意襲來，諶冰本來想多看他寫幾道，眼皮一闔倒是慢慢睡著。

    蕭致解完一道數(shù)列題，察覺耳側(cè)有節(jié)奏感的呼吸，抬起視線。

    諶冰臉被燈光照的潤白，唇瓣輕抿，頭發(fā)垂幾縷在眉心，搭出的陰影暈染著挺直的鼻梁。明明在睡覺，但是一副很安靜很深思熟慮的樣。

    “……”

    蕭致筆頓住，看他好一會，抬手給衣服往上拉拉。

    拉完，蕭致速度很快將題目重新過濾一遍。認(rèn)真寫的話大概只能考七八十分，學(xué)業(yè)上荒廢么久，成績不會騙任何人。

    段時間諶冰一直催他學(xué)習(xí)，蕭致知道他對自己抱有期待。

    但很顯然，自己不能達(dá)到諶冰滿意的結(jié)果。

    蕭致查看卷面，手指攥緊又松開，突然覺得很無力。

    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情緒有點低落，旁邊那剪腳趾甲的大叔看他半天：“么認(rèn)真學(xué)習(xí)啊？在醫(yī)院寫作業(yè)，是高中生？”

    蕭致思緒頓時抽離，偏頭看他一陣。

    大叔拉過，仔細(xì)叮囑：“向個哥哥學(xué)習(xí)知不知道？不要一天天的不學(xué)好。”

    “……”

    學(xué)媽呢學(xué)。

    蕭致想一拳砸過。他動作很快地給試卷折疊好放到旁邊，趴在病床上，索『性』挨著諶冰閉上眼睛。

    醫(yī)院氛圍不太適合睡覺。

    一直有人走來走，床又很窄，白熾熾的燈光一直在眼皮外面晃啊晃的。但或許是能察覺到諶冰在身旁的緣故，蕭致總算睡著。

    諶冰醒過來是凌晨四點多，醫(yī)院徹底陷入寂靜。

    他『揉』著眉心，抬眼見蕭致趴在床尾睡覺，坐凳上，那個坐姿有些危險，感覺隨時會跌下摔一跤。

    諶冰碰碰他：“蕭致。”

    蕭致直起腰時閉著眼睛，因為困倦，聲音低而嘶啞：“……嗯？”

    “要不要到床上來？”

    “……”蕭致閉著眼朝他邊望一眼，趴下繼續(xù)睡。

    諶冰戳他，同時補充：“我的意思是上來，我下坐會。”

    蕭致睡覺時脾氣就挺大的，被他碰的很不耐煩，別下手：“別煩我。”

    “……”

    諶冰心說，哦。

    好兇哦。

    諶冰看會手機，等到六點多蕭致才徹底醒過來，細(xì)長的手指『揉』『揉』眼睛。

    他擋著，諶冰能下床：“我上個廁所。”

    “公共衛(wèi)生間在走廊盡頭，”蕭致昨天給層樓踩點清楚，指指，“要是嫌遠(yuǎn)，以隨便找間病房借衛(wèi)生間一用。”

    諶冰想下是公共衛(wèi)生間，高高低低挪動時，蕭致在背后似非嘖聲：“不要我?guī)兔Π桑俊?

    “幫什么忙？”諶冰回頭。

    “我?guī)头鲋！?

    諶冰『色』澤淺的眸看他幾秒，眉間隱忍：“……不用。”

    蕭致睡醒懶洋洋的，說：“行，我在下樓給買早飯。”

    諶冰確實不太方便，到衛(wèi)生間一路大概花四五分鐘，抽紙巾對鏡洗把臉，收拾完回到床位附近，蕭致已經(jīng)拎著早餐等他一會。

    醫(yī)院附近有專業(yè)的早餐店，諶冰打開蓋見是豬蹄：“能買到個？”

    “嗯，多吃點，”蕭致坐他旁邊：“病人的營養(yǎng)餐，以形補形。”

    諶冰想起問：“吃嗎？”

    “給帶我再下。”蕭致指下，“手里個保溫碗我要給店里。”

    “……”

    諶冰：“又『色』.誘阿姨？”

    蕭致拿出手機看看，聽見話不樂意：“說什么呢？”

    等蕭致下樓吃飯，諶冰把他的試卷拿過來看看。

    解答得算認(rèn)真，字也比先前工整很多，有幾題選項底下劃幾道痕跡但標(biāo)具體答案。前道都是非常基礎(chǔ)的數(shù)學(xué)題，他態(tài)度端正后，都是正確的。

    諶冰看會，等蕭致再回來，給他講后面難解的題。

    蕭致愛聽不聽，岔開話題：“文偉他知道在醫(yī)院，想來看，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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