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當魚靈兒告訴秦仁,洛瑤其實是坐騎的時候,秦仁想到的是當初剛剛遇到洛瑤那天她說的那句話。 當時秦仁沒有太在意,以為貔貅主要是因為不會坐公交而感到不好意思。 但時至今天,他才知道這句話的重點在于后半句。 原來是坐騎之間的互相共情嗎… “洛瑤她…經常馱人啊?”秦仁記得洛瑤說過,她的本體有三四只公交車那么大。 “嗯,貔貅是坐騎啊。” 坐騎當然要馱人了,魚靈兒看了眼徒弟: “不過大部分時候是我在用,偶爾有容會一起,宗里其他弟子,她是不讓騎的。” “她當初是怎么到流云宗的?”秦仁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撿到的,在山腳下,然后撿到貔貅之后沒多少年,就撿到容兒了…嘶!嘖,干嘛啊你…” 魚靈兒縮了縮腳,美眸一嗔。 徒弟突然踩她,莫名其妙的,好痛… 魚有容擅長的是體術,哪怕靈力不在了還有內力,一腳下去要是認真了,在地球上踢死一頭小牛犢估計都沒什么問題。 不過眼下,魚有容只是僵著臉不說話,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她自己都還沒告訴哥哥她是師父撿回去的,師父倒好,剛進屋把什么都往外抖。 真是感覺又該打了… “有好人撿到挺幸運的。” 秦仁不咸不淡地說著: “我跟我姐小時候就沒有誰撿到,也沒有被誰認養,很辛苦的。” “……” 魚有容估摸著哥哥這話應該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抬眼一看,果然看到了他耐人尋味的眼神,心里頓時就輕松一些,也就突然沒那么想就打師父屁股了。 而對于秦仁來說,得知洛瑤并不是被捕捉來的這一點,他心里的石頭也同樣落下了。 如果她是被魚靈兒專門抓來當坐騎的,那小家伙化人后見到魚靈兒,心理的陰影肯定很大。 可既然是像他撿到團團一樣,被魚靈兒撿回流云宗的,那秦仁就覺得,洛瑤撒謊的原因大概是自卑多一點。 “有容。” 為了搞清楚里面還有沒有其他道道,秦仁讓魚靈兒先坐一會兒,自己把魚有容帶到陽臺上,問了一些比較直白的問題。 比如洛瑤在流云宗的待遇怎么樣? 比如有沒有人欺負她? 比如魚靈兒對她如何? …… 最后問下來之后,秦仁發現洛瑤在流云宗的地位,其實也跟團團在家里的地位差不多。 只不過,靈獸不是野獸,不是家畜,是擁有與人無二的靈智的生物。 秦仁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自己,長年累月被別人騎在上面,不管怎么樣肯定也會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尤其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就會自卑覺得抬不起頭。 并且,魚有容還提到了曾經的一個事件。 …… 有一次,她和師父一起騎著洛瑤去拜訪一個古猿族成立的宗門,商討聯擊天魔的事情。 用地球上的理解方式,該門派屬于“騎兵流”,宗門從上到下,每個人都配有一匹在萬妖大陸常見的叫做“矔疏”的野獸當成坐騎。 當然,矔疏只是在萬妖大陸常見,在地球上也曾成為一方魔祖,根據魚有容的描述,秦仁感覺西方的獨角獸應該就是擁有其血脈的一種魔裔。 而古猿族,又是一種比較野蠻的種族。 盡管師徒二人那次拜訪的宗門,全體古猿族也跟流云宗的蛇族一樣都是“雌性”,可母猩猩終究也是猩猩,根里的不開化是與生俱來的。 所以,當流云宗前來拜訪時,該宗宗主直接讓身邊弟子當場將胯下的坐騎矔疏斬殺,然后烤做食物用以招待魚靈兒一行人。 甚至包括洛瑤。 …… 眼見同為坐騎身份的矔疏被隨意人宰殺當作食物,當時的洛瑤心里是什么感受,秦仁已經不得而知。 但至少此時此刻站在他的角度,腦海里浮現著小女孩靈動可愛的模樣,秦仁心底只會涌現一股股隱隱的心疼。 “那她當時吃了嗎?” “沒有…” 魚有容緩緩搖頭,她也是事到如今回想起來,才理解洛瑤當時為什么不肯吃,為什么表現有些異常。 而洛瑤當時真正的心思,又豈止是郁郁寡歡之類的詞能形容的呢? 至少,最起碼的恐懼和悲傷是有的吧? 雖然貔貅是靈獸,矔疏只是野獸,可也正因為如此,【坐騎】這個身份的認同感和烙印感對于洛瑤來說才更加強烈。 秦仁甚至覺得,或許那一刻,洛瑤會覺得自己是魚靈兒的“奴隸”,看著其他的奴隸被主人當作消耗品一樣屠宰,這要是換做地球上人類小姑娘,這樣的事情絕對算得上心理陰影了吧。 不過還好,不幸中的萬幸,洛瑤并不是人類,也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小姑娘”。 三百二十一歲的成年靈獸,光是用時間就能沖淡好多東西了。 ————————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