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书阁_书友最值得收藏的免费小说阅读网

第45章杏林相遇-《江北女匪》


    第(1/3)頁

    且不說朝陽子這里攜帶著萬兩黃金小心翼翼地繞向江南,卻說賀澤這里得聞丟了黃金,自是驚怒異常。他人并不在宜平,而是領(lǐng)兵往西前去武安抄張懷珉的后路,這剛把武安城圍上,就聽得說有人在江上劫走了運往泰興的黃金,不由得怒道:“竟有人敢在江上劫我賀家的船,真是好個狗膽!”

    那前來報信的兵士又稟道:“看情形像是江上的匪幫做的,可陳瀟將軍帶著人連端了幾處匪窩,都沒有尋到那筆黃金。后來又得到消息,說是有人看到那些人在南岸下了船,往江南去了。”

    “往江南去了?”賀澤聞言卻是冷笑,道,“我怎么瞧著倒是他們想故意給人制造假象,若真是江南來的強(qiáng)盜,反而不敢這樣大不咧咧地往南走。你回去告訴陳瀟,這伙子人能將船只的行程摸得這樣清楚,必然是早就盯上宜平了,叫他不用往遠(yuǎn)處查,必然離得宜平不遠(yuǎn)!”

    兵士連忙應(yīng)諾。

    賀澤又道:“叫陳瀟莫要忘了查找丟失的令牌,他們既然能將那令牌拿走,必然舍不得把那么大塊的金子丟了。”

    那兵士得了令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大帳簾子被人一把撩開,一個五大三粗的將領(lǐng)大步闖了進(jìn)來,道:“十二爺,張懷珉那老狗派袁文來救武安了。”

    賀澤聞言精神一振,笑道:“等的就是他,就怕他不來!”

    他忙命人召了軍中幾員大將過來,商議道:“張懷珉手中兵力有限,又受到鄭綸從旁掣肘,能回援的人馬絕多不了。我們將這武安先圍好了,城內(nèi)城外不通消息,城內(nèi)軍隊不敢出城來戰(zhàn),然后再坐等張懷珉的援軍。”

    賀澤心中早有謀劃,細(xì)細(xì)部署給眾將,眾人聽完之后齊聲應(yīng)好,皆贊賀澤妙計。

    待到第三日早間,便有斥候來報說張懷珉帳中大將袁文帶著三萬大軍到了五十里之外。賀澤命手下副將帶著兩萬大軍繼續(xù)圍困武安,自己則率領(lǐng)兩萬大軍在武安城東的一個山坡上截住了袁文。雙方軍隊從中午一直戰(zhàn)到天黑,這才各自鳴金收兵。

    翌日一早,雙方又得開戰(zhàn),就這樣直打了五六天,都是人困馬乏之時,賀澤卻趁夜將手中軍隊與那圍城的兩萬人馬對換了一下,再與袁文交戰(zhàn)。袁文不想一夜之間,那原本與己方同樣疲憊的賀軍卻忽地又生龍活虎起來。袁文大軍本來就是遠(yuǎn)來疲憊,又與賀澤連打了幾日,此刻瞧得賀澤大軍如有神助一般,從心理上就先崩潰了,如何還能抵擋得住?只不過一會兒工夫,大軍就開始潰敗,袁文無奈,只得率軍東逃。

    賀澤也不著急去追,只派了幾千人馬在后轟趕,剩下的人仍轉(zhuǎn)回身去圍困武安。沒過幾日就傳來消息,袁文殘軍在路上遭了青州鄭綸伏擊,全軍覆沒。賀澤這里笑了一笑,不急不忙地奪下了武安,也不去打那張懷珉,只駐軍武安,威脅張懷珉身后。

    張懷珉久攻青州不下,本已是有些急躁,卻不想后路又被賀澤截斷,還損失了一員大將并幾萬大軍,一時氣得將帳中桌椅都踹翻了,罵道:“賀臻那廝沒生出個好兒子來,倒是得了這么個好侄子!”

    賀臻嫡妻封氏只有一女,沒能生子,賀臻僅有一子乃是姬妾所生的庶子,現(xiàn)如今不過才七八歲。瞧著賀臻不得不重用侄子賀澤,張氏等幾大世家沒少瞧了他笑話,卻不想賀臻竟真把賀澤養(yǎng)成了一頭猛虎,而且還敢放這頭猛虎出籠。

    張懷珉這里百般郁悶,靖陽那邊卻是又傳噩耗,賀臻竟是親自率軍將豫州奪了下來。這豫州乃是江北咽喉之地,一直握在靖陽張家手中,不想才半年時間不到,竟就被賀臻奪了下來。

    若說得知賀澤奪下武安時,張懷珉還能暴怒,此刻得知賀臻拿下了豫州,竟就連發(fā)怒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身子搖晃了兩下,忙伸手扶著桌子才能勉強(qiáng)立住。帳中謀士忙上前來扶,勸道:“將軍,靖陽尚在,日后再將豫州奪回來便是。”

    張懷珉聞言卻是苦笑,道:“你也來安慰我,奪回豫州,談何容易!是我不該不聽勸阻,一意孤行,非要親自領(lǐng)兵來奪這青州。我自恃兵強(qiáng)馬壯,奪下青州易如反掌,卻不想賀家竟能與薛家不計前嫌,合作如此。”

    謀士默了一默,道:“少不得有云西從中斡旋。”

    張懷珉嘆道:“就只看封君揚平定藩王作亂一事,那人心機(jī)謀智比起賀澤,有過之而無不及,是我看他年輕,小瞧了他。”他緩緩在椅中坐下,閉目良久,這才與那心腹謀士低聲說道,“你親自去漠北王庭跑一趟,見一見那拓跋垚。”

    那謀士聽得心中一驚,失聲問道:“將軍你想引鮮氏人入關(guān)?”

    張懷珉緩緩點頭,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那謀士卻是面色微變,道:“鮮氏畢竟是異族,向他們借兵怕是會引得別人詬病。而且那拓跋垚遷都北漠上京,分明是窺探關(guān)內(nèi),不懷好意。萬一他們來了不走怎么辦?將軍,你要三思而后行啊!”

    張懷珉思慮良久,卻是說道:“鮮氏族與之前北漠不同,他們?nèi)松伲緹o力占據(jù)這偌大的江北之地,更別說他們大多數(shù)部族還是習(xí)慣逐水草而居,咱們向其借兵,到時多給他們金銀財物,他們不會不走。”

    “將軍!”謀士想著再勸。

    張懷珉?yún)s是抬手止住了他的話,道:“事到如今,我們已經(jīng)別無選擇,引鮮氏族進(jìn)來與賀家一戰(zhàn),咱們或許還能得些喘息,否則,張家?guī)装倌甑幕鶚I(yè)就要斷于我手了。”

    那謀士瞧他主意已定,根本聽不進(jìn)去勸諫之言,只得作罷。

    張懷珉一邊繼續(xù)圍困青州,一邊暗中遣使趕往北漠上京,向鮮氏單于拓跋垚借兵。時間已近年底,天氣驟寒,不管是青州薛盛英還是停駐在武安的賀澤,因著皆在城內(nèi),倒不覺如何難過。只那圍困青州的張懷珉,因著大軍駐扎野外,每日都受著風(fēng)雪嚴(yán)寒侵襲,士兵凍死凍傷者眾多,情形竟是連虎口嶺還不如。

    山中雖然更為寒冷,但有屋避寒,木柴又備得充足,寨中流民死傷甚少。大雪封山,寨中眾人無所事事,便也都跟著貓起冬來。溫大牙不知從哪里尋了些地瓜、栗子來,守在火爐旁烤得滿屋噴香。辰年雖已身為寨主,可畢竟年輕活潑,耐不住饞,練功之余時常湊過來打打牙祭。

    溫大牙便道:“大當(dāng)家,眼瞅著來投奔的流民越來越多,咱們總不能這樣坐吃山空啊。”

    辰年剛從爐灰里扒出幾顆烤裂的栗子,拿到手里燙得直往那手上吹氣,左手右手倒了幾次卻舍不得丟,最后索性丟給了身旁的陸驍,眼巴巴地看著他剝那栗子,口中問溫大牙道:“你想怎樣?”

    溫大牙道:“大當(dāng)家之前不是說過可以去遠(yuǎn)處做買賣嗎?要不咱們跑遠(yuǎn)點?”

    陸驍默默將那幾顆栗子剝好,重新遞到辰年手中,辰年臉上這才忍不住露了笑,又與溫大牙說道:“東、西暫且去不了,你說是往南走還是往北走?”

    往南就是經(jīng)宜平去江南,往北則有宣州,溫大牙將這兩個地方暗暗比較了一番,試探道:“要不咱們?nèi)バ荩俊?

    辰年啃著栗子,漫不經(jīng)心地點頭應(yīng)道:“好啊。”

    溫大牙不想此事這般容易就定了下來,又瞧著辰年一門心思只盯著陸驍給她剝栗子,不覺有些無語,有心想說辰年兩句,可畢竟不敢,一轉(zhuǎn)頭瞧見傻大也正捧著塊烤地瓜吃得香甜,忍不住問道:“傻大,這栗子真這么好吃?”

    傻大抬頭看看溫大牙,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地瓜,最后將地瓜往溫大牙面前舉了舉,憨聲道:“溫大哥,這是地瓜,不是栗子。”

    溫大牙被他這句話噎得差點沒仰倒過去,瞪了眼想罵,眼角卻瞥到辰年與陸驍兩人都在看他,忙又忍下了,向著傻大無力地擺手道:“甭管是什么了,吃吧,吃吧。”

    傻大呵呵笑了兩聲,啃完了自己手中的地瓜,又去火里撥出栗子來剝。他皮糙肉厚不怕燙,很快就剝了十幾個,湊了一把給辰年遞過去,道:“大當(dāng)家,給!”

    溫大牙瞧他如此沒有眼力見,直恨不得踹他一腳,忙道:“瞧你那臟手,還好意思給大當(dāng)家,快自己吃吧!”

    不想辰年卻笑著將他手中的栗子拿走了大半,順手丟了一個到自己嘴里,剩下的分給陸驍幾個,笑著向傻大致謝道:“多謝了。”

    傻大瞧辰年與陸驍兩人都沒嫌棄他,更是高興,得意地斜了溫大牙一眼,道:“你瞧!大當(dāng)家才不嫌棄我。”

    溫大牙恨恨瞪他兩眼,卻又覺得不解氣,趁其不備,忽地伸手將他手里剩余的栗子全搶了過來,一把都捂進(jìn)了自己嘴里。傻大再反應(yīng)過來,待要去搶已是不及。這傻人也有靈機(jī)一動的時候,竟是撲過去用雙手虛虛圈住了溫大牙的脖子,威脅道:“吐出來,不準(zhǔn)咽下去!”

    溫大牙忙用雙手去掰傻大的手,嘴里嗚嗚地說不出話,卻就是不肯吐出栗子。辰年與陸驍兩個瞧他二人為了幾顆栗子鬧得如小孩一般,不由得笑倒。屋里正熱鬧,門外卻是有人來報,說是朱振來見。

    這朱振原是這虎口嶺的頭領(lǐng),辰年等人當(dāng)日占這寨子時,瞧中了此人低調(diào)與識時務(wù),這才留下他來幫著管理寨務(wù),最主要的也是安撫人心,以免引起原虎口嶺寨眾的過多抵觸。待后來形勢穩(wěn)定,寨中諸多事務(wù)開始慢慢交到溫大牙等人手上,辰年瞧著此人確堪重用,就也沒外擺著他,將他如牛頭寨等人一般看待。

    不過這朱振行事風(fēng)格一如既往,依舊是低調(diào)沉默,辰年交代下去的事情他自會辦好,可若是無事,卻也從不主動往辰年面前湊。今日他能主動來尋辰年,叫眾人不覺有些意外。

    溫大牙看看辰年,問她道:“可要將這些東西清掃一下?”

    “不用。”辰年笑了笑,也并未起身去迎,仍在火塘邊坐著,吩咐那門外寨眾道,“快請朱頭領(lǐng)進(jìn)來。”

    話落片刻,那門簾便被人從外打開,朱振帶著個二十多歲的灰袍男子跨進(jìn)屋內(nèi),一抬眼瞧見辰年正圍在火邊剝栗子吃,面上不覺微微一怔。

    辰年抬頭去瞧他,笑著招呼道:“這邊暖和,過來坐吧。”

    朱振遲疑了一下,這才往火塘邊走了過來。溫大牙笑著向他遞過小矮凳去,又抬腳踹了踹傻大,低聲罵道:“起來,騰個地方,看你跟熊一樣。”

    傻大不情不愿地起身,還未站起卻又被朱振摁下了,道:“不用,不用,擠著暖和。”

    傻大就咧嘴向他笑了笑,往旁邊挪了挪,空出塊地方來。朱振帶著那灰袍男子也在火塘邊坐下,看看仍在專心致志剝栗子的辰年,一時竟是不知如何開口,想了一想,才道:“這位樊兄弟有事要找大當(dāng)家說,我就帶他過來了。”

    辰年抬眼瞧了瞧那灰袍男子,卻是說道:“我認(rèn)得你。”

    灰袍男子心中微驚,不動聲色地抱拳向著辰年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喚道:“大當(dāng)家。”

    “樊景云,是吧?”辰年笑了笑,問道,“我在道長那里看到過你,你會醫(yī)術(shù)?”

    “正是小人。”樊景云應(yīng)聲,卻又解釋道,“算不上懂醫(yī)術(shù),只是以前做行商的時候販賣過幾次藥材,多少知道點藥性。”

    辰年不覺揚眉,這樊景云既然販過藥材,不知朝陽子為何沒把他帶去云西。她看這樊景云一眼,問他道:“你可知道長去了何處?”

    為著安全起見,朝陽子去云西之事只寨中的幾位首腦知道,便是這朱振都不清楚朝陽子到底去了何處。辰年問這樊景云,不過是做試探,不想他卻是答道:“知曉一些,道長本想叫小人同去,只是前陣子小人母親不巧患病,小人不敢離開,只好辜負(fù)了道長的看重。”

    辰年見這人說話十分周全,略略點了點頭,這才又問他道:“你有何事找我?”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平顶山市| 新疆| 合山市| 汾西县| 海门市| 台东市| 保康县| 四子王旗| 连江县| 姚安县| 鄄城县| 都江堰市| 新沂市| 崇左市| 白朗县| 巴楚县| 于都县| 通城县| 洛浦县| 穆棱市| 平舆县| 宿迁市| 屏山县| 霍邱县| 东山县| 铁力市| 溧阳市| 深水埗区| 泽库县| 永昌县| 班戈县| 贵港市| 四会市| 铁岭县| 新河县| 阳曲县| 家居| 乐东| 西峡县| 泸州市| 丰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