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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舊寨新主-《江北女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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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崔習不禁皺眉道,“江南?江南也剛打過仗,就算是比咱們江北強些,怕是也強得有限。”

    朝陽子眼珠子轉了轉,先瞥了辰年一眼,這才緩緩說道:“眼下倒是還有個地方可以購買到大宗草藥。”

    “哪里?”崔習問道。

    辰年那里稍一思量便猜到了朝陽子指的是云西,天下戰亂不休,唯獨云西那里一直安定,比起江南與江北來,幾乎可算是一塊世外桃源了。只是云西是封君揚的地盤,若去那里,可能瞞得過他?

    辰年想了一想,問朝陽子道:“這藥材非買不可?”

    朝陽子正色答道:“大亂之中必有疾疫,眼下江北如此情形,天寒時許覺不出什么來,待到明年暑季,怕是就要露出苗頭來了,倒是流民正多,又因饑餓困乏而體弱,一旦暴發時疫,不知要死多少人。”

    辰年雖不曾經歷過瘟疫,卻是聽人說過那種慘狀,不由得身體一寒,默默思量了片刻,與朝陽子說道:“那就去云西吧。”

    朝陽子道:“我師門便在云西,若要采購藥材倒也不難,只是要如何運出云西還需得咱們好好商量一番,要封君揚知曉,怕是也不肯放大宗藥材出來。”

    辰年沉吟道:“不只是出云西難,若想運回山里也是不易,各處戰亂,一個思量不周,不知就要被哪家軍鎮搶了去。”

    幾人正商議此事,肖猴兒卻卷著一陣寒風從外面進來,向辰年稟報道:“大當家,有個年輕姑娘來尋你,說是自己姓魯,從清風寨來的。”

    “姓魯?難道是靈雀?”辰年不覺又驚又喜,忙起身往外去迎,果然在內寨城門處接到了魯靈雀并幾個原清風寨的寨眾。

    靈雀身穿青衫,外罩皮袍,身后背負一把長劍,雙頰被寒風打得紅彤彤的,眼中卻是滿滿喜悅神色,道:“辰年,我和我爹來投奔你了,你收不收?”

    辰年聞言自然歡喜,左右看了看,不見靈雀父親魯嶸峰的身影,奇道:“魯大叔呢?怎不見他?”

    靈雀笑道:“我爹說不能空手來你這入伙,他帶著一些兄弟去辦些事,過幾日就到了。”

    她說得含糊,辰年便笑了笑,領著她進了寨子,又叫人去喊陸驍過來相見。陸驍一進門瞧見靈雀,上下打量了她兩眼,笑著問道:“嘿!你怎的來了?”

    靈雀有些局促地從椅中站起身來,卻是兇巴巴地瞪了瞪陸驍,道:“我是來尋辰年的,又不是來找你!”

    陸驍沒說話,只咧嘴笑了笑。

    溫大牙等人聽聞來了客人,便也都來看。辰年將他們一一介紹給靈雀認識,眾人瞧得靈雀是個年輕俊俏的大姑娘,頗有些不好意思,只那肖猴兒臉皮最厚,湊到跟前與靈雀笑嘻嘻地說道:“魯姐姐,我是大當家的師弟,你千萬別拿我當外人,有事開口吩咐就是,我肖猴兒絕無二話。”

    靈雀性子爽朗,笑著點頭應下。

    辰年又道:“我師父那人性子有些古怪,最近正在閉關,待過上兩日我再帶你去見她。”

    眾人聚在一起熱鬧了一陣,辰年便叫溫大牙出去幫靈雀等人安排住處。崔習瞧出她似有話要與那靈雀說,便尋了個借口將眾人都帶了出去。

    屋中只留辰年與靈雀兩個敘舊,靈雀就將辰年離開后清風寨里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說。待說到那單立坤逃走,在別處另立了山頭時,辰年不覺嘆道:“江大叔為人太過于心軟了些,行事又瞻前顧后,不夠果敢,那單立坤若早殺了,哪里還會有后面這些事情。”

    靈雀點頭,道:“大伙也是看透這點,覺得江大當家難振清風寨的名號,老人走了不少,有的是另投了別處,有的另立了山頭,還有的人往南邊去投了軍。原本偌大的寨子,現在都快空了。我爹原來一直舍不得走,后來瞧著江大叔對他太過于防備,他不想壞了多年的兄弟情義,這才下了狠心離開清風寨。正好聽說你在北太行,我們就尋過來了。”

    聽到這里,辰年道:“剛才在外面人多口雜,我也不好問,魯大叔到底去何處了?”

    靈雀笑了笑,道:“辰年你莫要惱我,這事我爹說了,得辦成了才能算數,叫我先不要告訴你。你莫要著急,左不過這幾天就能得到信了,你先耐心等著。”

    聽她如此說,辰年便不再問,只把靈雀在寨子里安頓下來。過得四五日,那魯嶸峰便帶著十多個精干風塵仆仆地追了來。辰年親自出寨把他們迎了進來,瞧他們個個都穿得十分臃腫,心中不覺有些詫異,這些人都是習武之人,按理說不該如此懼寒,怎的穿得比普通人還要厚?

    待寒暄過后,屋中沒了旁人,魯嶸峰便與同來的人把各自身上的皮袍脫下,翻轉過來,露出里面縫得密實的暗兜來。靈雀微笑著走上前,從那暗兜里將一塊塊的金磚掏出堆到桌上,笑道:“這些暗兜可都是我一個個縫上去的,可是偷偷縫了好些日子。”

    那金磚均是一般大小,在桌上碼成了一座小山,足有上萬兩之多,辰年瞧得瞠目結舌,問道:“哪里來的這許多金子?”她伸手拿了一塊金磚來細看,瞧著那背面刻有標記,仔細一看,卻是一個賀字,不覺奇道:“賀家的?”

    魯嶸峰點頭,道:“正是賀家的,這是賀澤從宜平送往泰興老巢的,被咱們劫了來。”

    辰年心中一驚,那賀澤可不是個善茬子,就這樣劫了他的金子,怕是不能善了。

    靈雀瞧了瞧辰年面色,猜她可能是怕賀澤報復,便道:“辰年,你不用擔心,這金子是我爹他們從宛江上劫來的,他們特意換了裝束,不會被人認出,更不會懷疑到你這里來。”

    魯嶸峰也道:“賀澤占了宜平之后,借著江運之便,已經往泰興運了不少東西,咱們早就瞧準了,這才動手劫了他這金子。金子到手后,咱們先往江南繞了繞,這才又往北來,一路上小心行蹤,并不曾被人發現過。”

    辰年與賀澤也算打過交道,深知那人心機深沉,奸詐狡猾,要想從他那里占得來便宜,絕非易事。可事情已經做下,魯氏父女兩個又全是一片好意,她再不能說別的,便就笑道:“沒事,便是被他知道是咱們做的,也不怕他。他眼下正與薛盛英一起打張家,自顧不暇,先抽不出身來對付咱們。”

    她看了那金子片刻,又不覺笑道:“咱們之前正愁著沒錢去云西采購藥材,不想你們就給送了這許多金子來,可見也是天意如此。”

    靈雀聽得一愣,奇道:“去云西采購藥材?要用得這許多金子?”

    辰年微笑點頭,去門口吩咐了外面的寨眾去請朝陽子,回過身來與魯氏父女說道:“朝陽子道長要去,眼下江北戰亂不休,怕明年天熱再起時疫,說是要提前防備著,以免到時缺醫少藥,救不得大伙性命。”

    “可寨子里也用不得那許多藥材啊。”靈雀道,此刻虎口嶺不過兩千余人,尚比不過清風寨興旺時的一半人數,何須用得這許多藥材。

    “不只這寨子里用,還要救治別處的百姓。”朝陽子人還未到,聲音卻先從門外傳了進來。他撩開門簾進來,看了看魯嶸峰等人,又瞥了一眼桌上的黃金,面色平靜,淡淡說道,“時疫一起,受災的百姓何止千萬,這點金子還差得多呢。”

    靈雀早來幾日,已是認識了朝陽子,魯嶸峰等人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神醫,忙神色恭敬地上前來見。朝陽子大咧咧地往椅中一坐,翻了翻白眼,道:“我早就聽說過你們清風寨的名號,你們既然自稱是義匪,那就得拿出點義匪的模樣來。行俠仗義,劫富濟貧縱算是義,可悲憫天下,心懷蒼生,更是義中之義,那是大義!”

    別人尚不知朝陽子脾氣,辰年卻是怕了他這套說教,忙起身打斷了他的話,道:“道長教訓得是,咱們這不就要由小義做大義嘛!這些金子不夠,寨子里存的還有些,都拿出來給道長去采購藥材。”她說著,忙又轉身去看魯嶸峰等人,交代靈雀道,“魯大叔他們一路辛苦,你送他們去好好歇一歇,屋子都是早就備好的,別的事情以后再說。”

    待靈雀帶了魯嶸峰等人出去,辰年便又向朝陽子賠著笑臉問道:“道長,您什么時候起身去云西?我好給您安排人手。”

    “這兩日就走,越快越好。”朝陽子答道。

    辰年點點頭,想了一想,又問道:“我師父可同您一起去?”

    朝陽子翻了她一眼,道:“她不去,她說她要留在寨子里教你武功。”

    辰年便又點了點頭,正要再說話,朝陽子卻忽地伸手,閃電般向她手腕探了過來。辰年想也不想地翻腕去擋,兩人都沒動地方,只在手上過招,眨眼間便連拆了幾招。朝陽子攻,辰年來擋,待到二十余招的時候,辰年露出一處破綻,這才被朝陽子扣住了脈門。

    辰年頗有些不服地說道:“道長又以大欺小,有本事去尋我師父拆招。”

    朝陽子卻是冷哼了一聲,凝神去切辰年脈象,過了片刻,奇道:“我瞧你眼睛越發明亮,還當你跟著你師父練了那狗屁神功,原來竟是沒有?”

    辰年心中發虛,面上卻是笑得十分甜美,道:“道長,難道您沒聽說過古人形容美人的詩詞?有道是明眸善睞,我長得這樣美貌,眼睛自然也是那般。”

    朝陽子聞言將她手腕往外一丟:“沒臉沒皮,這么大個姑娘也不知道害臊,你聽誰這么夸自己的?”

    辰年笑嘻嘻地應道:“我也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朝陽子嘴角也不由得翹了翹,看她兩眼,卻是又正色說道:“辰年,我告訴你,你師父那五蘊神功可不是什么好東西,你莫要去練那個。那神功威力雖大,可待到后面卻是極容易走火入魔。便是你師父那樣的習武天才,苦練十幾年,也沒能突破第五層。若不是我在她身邊,強行行針散了她全部內力,她此刻怕早已是氣血逆流,經脈盡爆而亡。”

    辰年聽得心頭一寒,忍不住問道:“難道就沒法子可破?既然有那神功問世,便是曾有人練成過,不能個個都走火入魔了吧。”

    朝陽子道:“除卻那創立此功的人,我只聽說過有一人練成過此功,卻還是個老和尚,留下了幾字真言。”

    “什么真言?”辰年不禁問道。

    朝陽子聽她聲音中略帶急切之意,看她一眼,微微皺眉。

    辰年忙笑著解釋道:“我只是好奇而已,道長快別瞎猜疑。”

    朝陽子這才說道:“這五蘊神功出自五蘊皆空,本就是佛家經文,那老和尚留下的是八字真言:定心、凈心、悟心、明心,說只有做到這般,才可練成此功。”

    辰年聽得似懂非懂,想要細問,卻又怕朝陽子起疑,便道:“老和尚說話就是喜歡打啞謎,說什么都不肯說透。”她說完便轉了話題,問朝陽子道,“道長,您可想好了叫誰陪您去云西?”

    朝陽子搖頭:“得需心思機靈,辦事卻又穩重牢靠的。”

    辰年笑道:“我給您說些人,您看行不行。”

    “誰?”朝陽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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