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誤入圈套-《江北女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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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音未落,陸驍卻忽地將手中的彎刀向她背后擲來,就聽得叮叮幾聲微響,幾支從后飛來的細針被彎刀打落到了臺上。陸驍舍了文鳳鳴,飛身掠向辰年身后,將那正欲逃走的黑衣人攔下,幾招之間便將其制住,二話不說便折斷了他的兩只手臂,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將人扔到了辰年腳邊,問她:“可有傷到?”
原來剛才混亂之中,竟有人解開了黑衣人身上的繩索,瞧得辰年又要追查內奸之事,黑衣人一時心虛,便射出毒針要取辰年性命。也虧得陸驍反應機敏,用彎刀將那幾枚毒針擊落,又把正欲逃走的黑衣人逮了回來。
辰年搖頭,蹲下身去看那黑衣人,又墊著手帕從地上拾起一支細如牛毛的鋼針,仔細地瞧了瞧那閃著藍光的針尖,不由得驚怒道:“原來是你!”
那日在清風寨,封君揚便是被這樣的毒針所傷,害得差點喪命。眼下這人竟又要來暗算她,新仇舊恨一時齊上心頭。辰年一腳踩在那黑衣人胸口,喝問道:“說!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人被陸驍生生折斷了兩只手臂,此刻痛得哪里還能說出話來。辰年便又轉頭看向文鳳鳴,冷笑道:“二當家,你既然敢把小柳托付給他,總該知道他是什么人吧?”
文鳳鳴剛剛被單舵主救下,聞言只是閉嘴不答。辰年就冷笑一聲,將鋼針遞向張奎宿,問道:“張大當家,你可認得此針?”
張奎宿聞言緩步走上前來,接了辰年手中的鋼針過去細看,又放到鼻下嗅了嗅,變色道:“是那日鄭統領中的毒針!”
當初封君揚是假借了鄭綸的名字來的清風寨,因此直到現在張奎宿仍以為中毒的是鄭綸。辰年又轉頭去看文鳳鳴,冷聲問道:“文二當家,你當時可是說你并不認識那偷襲鄭統領的黑衣人的,此刻又要怎么說?”
文鳳鳴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
辰年冷笑一聲,說道:“好,你不知道,那他總該知道。”她特意挑了那黑衣人折了的手臂下腳,踩得黑衣人失聲痛呼。小柳看得心中不忍,低呼一聲側過頭去躲在了葉小七身后。辰年神情卻甚是冷漠,只逼問那黑衣人道:“說,你是什么人?當初為什么要暗算鄭統領?剛才又為何要暗算我?”
文鳳鳴大怒,喝道:“謝辰年,你怎的如此狠毒?”
辰年聞言抬頭似笑非笑地看他,問:“我這樣就叫做狠毒了?那將清風寨幾百口家眷都出賣給冀州的內奸,又叫做什么?”
文鳳鳴目光微閃,下意識地避開了辰年的視線。
辰年此刻心中已經篤定文鳳鳴便是那內奸,卻不禁想起封君揚曾說過的話,這些人身后必然有相應的勢力支撐,才會這般行事。若是如此,那這文鳳鳴會是代表何方勢力?青、冀兩州亂了會對誰有好處?
青、冀兩州可以不作考慮。也不該是云西,否則不會上來就要毒殺封君揚。理應也不會是江南皇室,朝廷可不愿意看到天下大亂。除卻了這些勢力,那剩下的便只有靖陽與泰興了,又或者是漠北?
她心念轉得極快,想了這許多也不過眨眼工夫,稍一思量,便故意詐那黑衣人道:“說!賀家派你過來做什么?”
辰年不過是隨意選了一個軍鎮詐他,卻不想那黑衣人聞言身子微微一僵,她腳還踩在那人身上,這點變化雖然細微,卻瞞不過她。辰年腳上立刻加力,厲聲喝道:“快說!”
黑衣人還未開口,文鳳鳴卻在一旁叫道:“謝辰年,你莫要血口噴人!他分明就是我早年在青州時結識的江湖朋友,怎的會牽扯到了泰興去?”
那黑衣人也呻吟道:“我不認得什么賀家。”
辰年有意要詐一詐他們,故意先嘿嘿冷笑了兩聲,這才說道:“二當家怎的忘了?我可是剛從青州過來,賀家的人就在青州城呢,我也沒少和他們打交道,你說我是不是血口噴人?”
文鳳鳴面色微變,稍一遲疑,便也向著那地上的黑衣人走近兩步,卻是質問他道:“你果真與泰興有關?”
那黑衣人蜷曲于地,只痛苦地呻吟,似是連話都已答不出來。辰年不覺松開了腳,往后退了一步,誰知那黑衣人卻猛然從地上彈起,垂著雙臂向著臺下掠去。眾人一時不及反應,竟教他沖入了人群之中。
張奎宿忙喝道:“別讓賊子跑了!”
話音未落,那單舵主手中的判官筆已是飛出,正中那黑衣人的背心。黑衣人慘呼一聲跌下臺去,待劉頭領追過去看時,已是氣絕身亡。
單舵主一臉懊悔,解釋道:“我一時只怕他逃了,卻沒想到就這樣殺了他。”
辰年聞言卻是譏誚一笑,看向文鳳鳴,嘲諷道:“二當家接下來是否要說與此人并不相熟,只不過是見過兩面,稍有點交情,實在沒法才會將小柳托付給此人?”
被辰年這般譏誚,文鳳鳴臉上頗有些難堪,惱羞道:“謝辰年,就算是我一時被此人蒙蔽,可也沒給寨子帶來什么損失,總比張奎宿把整個山寨都送給楊成的要好!”
辰年冷笑道:“到底誰好誰不好,還要等把事情都弄清楚了再說!”
事到如今,一時竟是僵持下來。
張奎宿趕在今夜召集寨眾,本是想處決了文鳳鳴這個內奸,可事情發展到眼下地步,非但沒有將文鳳鳴定罪,反而把他自己陷了進去。他已當眾承認全因他誤信楊成,這才導致清風寨遭遇滅頂之災,既然如此,他這個大當家此刻便再也做不得了。
張奎宿當眾說道:“我是清風寨的罪人,再無臉做這個大當家,諸位兄弟推選出一位德才兼備的人來做大當家吧。”
當下無人反對,便推舉了之前的那位江姓頭領出來暫領寨主之職。這江應晨也算是個謹慎小心之人,瞧出劉頭領與單舵主等人分了派系都不得用,便又從臺下寨眾中提拔了幾個武功高強、人也穩妥公正的出來,新派了職位給他們,想著能為己所用。他看一眼辰年,略遲疑了一下,便建議道:“不若叫謝姑娘也暫領一處頭領之職,也好替寨子辦事。”
他這樣做一是想著借穆展越的名頭,同時又瞧中了辰年身邊陸驍的武功,誰知別人還未說話,葉小七那里忽地出聲說道:“她不行。”
辰年沒想著做什么頭領,可見這最先出面反對的竟是葉小七,卻不覺十分意外,忍不住問他道:“為何我不行?”
葉小七冷漠地瞥了辰年一眼,轉頭向著江應晨說道:“謝辰年那日已與穆展越棄清風寨而去,算不得我清風寨的人,她又怎么能來做寨子的頭領?再說她從青州而來,與云西封君揚關系匪淺,誰知她來寨子是何目的?要我說咱們還需防備著她些才好。”
他說話這樣直白,就連江應晨等人都不覺有些尷尬,看辰年只愣愣地看著葉小七,生怕他們再起干戈,忙說道:“反正現在寨中也沒太多事務,咱們這些人夠用了,那就先不麻煩謝姑娘了。”
辰年已回過神來,澀然一笑,淡淡說道:“葉小七說得沒錯,我回來寨子本就是多管閑事。”
劉、趙兩位頭領卻感激她剛才出手援救之情,聞言忙道:“是謝姑娘俠義心腸,這才回來寨子與大伙共渡難關,怎的能叫是多管閑事!”
其余眾人除卻文鳳鳴與單舵主幾個,也紛紛出言挽留辰年。江應晨便言辭懇切地說道:“謝姑娘,那日穆爺帶著你走時咱們便說過,不管日后你們怎樣,清風寨永遠當你們是咱們自己人。”
辰年謝過了眾人,看一眼葉小七,才又沉聲說道:“大伙放心,既然這閑事我已經管了,便要管到底。待查清了到底誰是內奸,我自會離去。”
葉小七再沒說話,卻是別過了頭去不再看辰年。
當下江應晨與諸位頭領和舵主商議了一番,覺得張奎宿雖有大錯,但畢竟不是故意為之,便只先封了他的穴道,待尋出內奸之后再做處理。而文鳳鳴與魯嶸峰皆有嫌疑,無法洗清,需再重新審過。
因著剛才一番混戰,寨中不少人都掛了彩,待處理完這些事情,已是月過中天,江應晨著人將文鳳鳴與魯嶸峰兩個帶下去嚴加看管起來,臺下聚集的寨眾也各自散去。小柳立在那里默默看了看辰年,便追隨著父親去了,倒是葉小七走到辰年跟前,默默看她片刻,冷然問道:“你既然已走了,還回來做什么?”
辰年瞧葉小七這般針對自己,只當他是惱自己當初拋棄寨子跟著封君揚離去,強壓下鼻腔的酸意,解釋道:“我那時糊涂,后來聽到寨子的消息已是后悔萬分,這才想著回來為山寨盡一份力,想著回來尋一尋……”
話到此處,辰年已無法再說下去,葉小七眼圈也不禁有些發紅,卻仍是冷著臉說道:“用不著了,我瞧你還是回青州尋你的世子爺享榮華富貴去吧,清風寨就是全滅了又如何?不過是一幫子山匪罷了,千萬莫要因為咱們這些人誤了你自己的前程!”
他說完便走,只留一個決絕的背影給辰年。辰年緊緊地咬著齒關,可眼圈里仍是止不住地發熱,她只得用力地瞪大了眼,生怕那眼淚一不小心就流了下來。
陸驍瞧瞧葉小七的背影,又看向辰年,奇怪地問道:“這就是你死活要尋的葉小七?”
辰年沉默了一會兒,直到眼中的淚意都退下去了,才淡淡說道:“他人很好,只是現在對我有些誤會。”
陸驍不由得撇了撇嘴,卻也沒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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