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傷透芳心-《江北女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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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衛哪里會懷疑她的話,忙揮刀攻上前去。鄭綸正惱怒,一掌逼退了近前的暗衛,冷聲喝道:“是我!”
前后趕來的暗衛俱是一愣,奇怪地問道:“鄭統領?”
鄭綸黑著臉推開幾人,再看辰年的身影早已遠了,便是再追也已是攔她不下,無奈之下只得作罷。
辰年生怕鄭綸再來阻攔,一直疾奔到封君揚院外,正好趕上順平帶著幾個侍衛急匆匆從里面出來,順平見辰年跑得急,還當她是真遇到了刺客,忙問道:“謝姑娘,刺客在哪里?”
辰年抬手指了指身后,想也不想地急聲說道:“就在柳樹林那邊,刺客十分厲害,鄭綸受了重傷,你快過去!”
聽說連鄭綸都受了重傷,順平面色大變,一時顧不上細細思量,忙道:“謝姑娘快些去世子爺身邊,小的帶人過去看看。”
辰年點點頭,大步進了院子。因是夏夜,這宴席并未設在堂內,而是在后院涼亭之中。辰年沿著游廊繞過去,一踏上那石板橋就望見了亭中的情景。
亭中只擺了一桌筵席,圍坐了幾個年輕男女,封君揚居中,兩側下手邊分別是賀澤與薛盛英,再往下來則是蕓生與另外一個眼生的少女,年歲與蕓生相仿,穿一身極素的衣裙,正與蕓生湊在一起小聲說著什么。
說是酒宴,五人中卻有三個不得飲酒,薛盛英與薛嫻兒還在孝中,封君揚更是因著身體緣故滴酒不沾,與薛氏兄妹一樣端著杯茶應景。賀澤提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環視了眾人一圈,最后只得向著蕓生舉杯,笑道:“那三個都是擺設,得,還是咱們兄妹喝一杯吧。”
蕓生卻是擺手,一本正經地說道:“十二哥快別說傻話了,咱們喝豈不是成了窩里斗嗎?白讓他們看熱鬧。”
眾人都一笑,封君揚卻是淺淺地彎了彎嘴角。賀澤瞧他這般,伸過手去搭在了他的肩上,話有所指地取笑道:“君揚還在擔心那刺客的事?莫說他闖不到這里來,便是真來了,就憑我和盛英在這里,他還能討得好去?”
其余幾人也都看向封君揚,蕓生卻說道:“你們幾個真是耳尖,我怎沒聽到有人喊抓刺客?”她說著轉頭去問身旁的少女,“嫻兒,你剛才可聽到了?”
薛嫻搖頭道:“沒,我也沒聽到。”
封君揚微笑著將賀澤的手從自己肩上撥開,不疾不徐地說道:“你是不知,我這熙園里已來過幾撥刺客了,上一次還闖到了蕓生那里,連傷了幾條人命,若不是有個丫頭死護著蕓生,怕是連蕓生都要受傷。”
蕓生不知封君揚是有意說話與賀澤聽,聞言跟著點頭道:“是綠葉,多虧了她舍命救我。”
薛盛英聽了忙說道:“都是我的疏忽,以后定要多派些人馬在熙園外面日夜巡查,絕不教刺客再有機會闖入府中。”
封君揚先瞥了賀澤一眼,才與薛盛英輕笑道:“還真要向賢弟借些人馬,否則我府里可經不起這樣折騰,蕓生身邊也就這么幾個得力的侍女,今兒沒一個綠葉,明兒再少一個紅花,這還了得?你說是不是,十二公子?”
賀澤眉頭隱隱地跳了跳,強自壓下了心頭的怒火,似笑非笑地看向封君揚,應道:“是經不起這么折騰。”
他兩個言語之間暗藏機鋒,在座的其余三人卻是全然不覺,倒是遠遠避在石橋處的辰年聽懂了許多。她本是一腔怒火而來,在橋上立了這片刻,被溪水的濕氣一沁,腦子卻忽地冷靜了下來。
今晚這事太多古怪之處,先是她身邊的那侍女行為反常,激得她一怒之下出了院子,然后便是路上的那兩個侍女,竟敢有膽子背地里說主子的閑話,還有頭有尾地說得那樣清楚,就像是故意說給她聽一般。
這一切到底是巧合還是有意設計?若是設計,他們為何要這樣?那鄭綸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辰年脾氣雖急躁些,卻算不得莽撞之人,她既察覺到此事有怪異之處,便把沖上前去質問封君揚的念頭強自壓下來,只在橋上站了片刻,竟又轉身往回而來,心道你們越是要激我發怒失態,我就偏偏不要你們如意。
她剛繞到前院,卻迎面碰上了鄭綸與順平。來時路上順平已從鄭綸那里聽了緣由,此刻臉上滿是緊張之色,見著辰年忙上前攔下她,低聲勸道:“謝姑娘,此事大有古怪,咱們可莫要中了他人設計。世子爺對姑娘到底如何,姑娘心中最該清楚。”
辰年抬眼看了看他,說道:“我只在橋邊站了會兒,沒去掀你家世子爺的桌子。”
順平聞言便大松了口氣,連忙說道:“姑娘聰慧,一眼就看穿了這是奸人的設計。”
辰年冷笑一聲,卻說道:“我不聰慧,一點都不聰慧,我只是不想把臉丟到人前去。”她說完便繞過順平與鄭綸,也沒回自己住處,轉身一掀簾子進了封君揚的書房。
順平不禁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無聲地向鄭綸指了指書房門口,示意他就在此處守著,自己則苦著張臉往后院而去。
封君揚一直在等著順平的消息,遠遠地看見順平臉色難看,不由得心頭一突,只當是辰年真出了事,想也不想地就從席上猛地站起身來。眾人被他這舉動驚得一愣,齊齊地看過來,多虧得順平應變極快,見狀忙湊上前來說道:“世子爺,小的伺候您去更衣。”
一旁的賀澤便輕輕地嗤笑了一聲,說道:“順平,瞧你這機靈勁,都快成你們世子爺肚子里的蛔蟲了!”
順平朝他彎腰嘿嘿一笑,回道:“小的當差,可不就得靠著這點小機靈嘛!”
封君揚心中記掛辰年,并未理會賀澤的嘲諷,只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轉身由順平伺候著離了席。一走到無人處,他便低聲問順平道:“剛才怎么回事?”
順平飛快地把剛才的事情敘述了一遍,抬眼去偷瞄封君揚的面色。此刻雖值盛夏,封君揚眉眼間卻似凝了寒霜,順平遲疑了一下,壯起膽子問道:“謝姑娘眼下正在書房,應是在等著您,您是否……”
封君揚微微搖頭,靜默半晌后卻陰狠地說道:“查,給我仔細地查,看看賀十二到底在這院子里埋了多少人,一個個地挖出來,無論男女,只要是沾邊的,都給我清除干凈了!”
順平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應道:“是。”
封君揚顯然是怒極了,停了一停又寒聲吩咐道:“叫喬老去守著辰年,把鄭綸換出來,你和他現在就去查那兩個侍女,今天晚上賀十二走之前就把人給我找出來!”
鄭綸也是聽見那兩個侍女的聲音的,就憑他的耳力,只要那兩個侍女還在府中,定然能將她兩人認出。封君揚這樣吩咐,顯然就是要立時給賀澤還以顏色。順平領命而去,封君揚卻在遠處站了片刻,望著書房的方向怔怔地出了會兒神,才又神色如常地回到酒席之上。
他這么快就回來,賀澤似是有些驚訝,斜著眼角掃了他一眼。
封君揚便淡淡笑了笑,神態隨意地問他道:“你這回能在青州待上幾日?”
賀澤執起酒杯淺淺地抿了一口,笑著說道:“長了許是不能,十天半月的還是沒問題的,怎么?你是想我早些走還是晚些走?”
封君揚還未回答,蕓生先插嘴道:“十二哥,你多待些日子吧,咱們一起去太行山里打獵去。他們都說山里的野狼厲害,皮毛也好,我得打幾條回去給我爹做狼皮褥子,也好教他在那些部將面前得意得意!”她說著又問薛嫻,“嫻兒,你去不去?咱們一起去吧!”
薛嫻人如其名,性子要比蕓生嫻靜許多,聞言只是微笑著搖頭。
賀澤卻說道:“嗯,去吧,太行山里的狼就為等你去打了來做皮褥子,整個夏天都沒舍得掉一根,現在捂得都長痱子了!”
眾人哄笑,蕓生卻是不解,薛盛英強忍著笑解釋道:“蕓生妹子,這會兒的狼打了來也做不來皮褥子的,要等到初冬的時節才最好。等進了十月,我再帶你進山去打野狼。”
“還要等到那個時候啊?”蕓生不覺有些遺憾,轉頭看向封君揚,問道,“表哥,我們能待到那個時候嗎?”
青州城內形勢漸漸穩定,封君揚身為云西世子自是不能一直在這里,而且他還要先繞道盛都,在見過封貴妃之后才能回云西。封君揚尚沉吟不語,薛盛英已出言挽留他道:“世子爺先別著急走,等我把青州的事務都安排一下,親自陪著世子爺去盛都。”
賀澤聞言卻笑了,指著薛盛英調笑道:“我看你送世子爺是假,要去娶郡主才是真的!”
薛盛英被他說了個大紅臉,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我是想著送一送嫻兒過去。”
幾人正在說笑,順平從外面過來,徑直走到封君揚身邊,在他耳側低語了幾句。封君揚略略點頭,淡淡說道:“我知道了。”
順平便不再言語,只垂手退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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