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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烈日炎炎-《江北女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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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平面上有掩不住的焦急之色,急聲問道:“道長,我家世子爺怎么樣?”

    朝陽子眼一翻,答道:“還能怎樣?你家道爺出手,還能怎樣?”

    順平慣會察言觀色,見他這般模樣便知封君揚那里已是無事,忍不住喜笑顏開,連聲向朝陽子道謝道:“多謝道長,多謝道長。道長醫術高超,救我家世子爺性命,小的要給道長立長生牌位,日日燒香磕頭。”

    朝陽子被他奉承得得意,瞥了他一眼,說道:“你倒是比你家主子會做人,我費了這么大力氣救他性命,卻連他一個感謝都沒得到?!?

    喬老那里聽說封君揚無事也是連聲說“好”,鄭綸更是不覺松了口氣,唯有陸驍心中還記著屋內還有一個辰年,一把將擋在前面的順平扒拉開,問朝陽子道:“謝辰年怎樣?怎么也聽不到她的動靜?”

    朝陽子還記著與陸驍打斗的仇,聞言翻了翻白眼,答道:“你是什么人?也敢來道爺面前嚷嚷。你個野蠻之人,我和你說不著話!”

    陸驍眼睛一瞪便要發火,順平忙給了鄭綸一個眼色讓他先借機絆住朝陽子等人,自己則快步往靜室去看封君揚的情形。剛一進門,順平便被封君揚低聲喝住了,他抬眼看了看,才發覺辰年竟也在浴桶之內,嚇得忙低垂了頭,不敢多看一眼。

    封君揚先叫順平喚了侍女進來將辰年扶出浴桶,幫著她換了干燥的衣衫,看著她在軟榻上昏睡過去,才又叫了順平進來服侍自己。待他被順平扶著出了靜室,卻見院中正是熱鬧。朝陽子與陸驍已然又動起了手,偏偏被喬老與鄭綸從中攔住了,施展出去的拳腳既打不到對方身上,便又開始打起了嘴仗。

    朝陽子言語刻薄,罵人而不吐臟字,而陸驍那里下狠力學了一個多月的漢話成語,正是融會貫通、舉一反三的時候,兩人雖各自被喬老與鄭綸兩個抱住了打不到對方身上,唇槍舌劍卻是斗得激烈。

    一股喧囂雜亂卻又勃勃的生機迎面而來,封君揚臉上竟不覺露出了一絲笑容,靜靜地看了片刻后才推開了順平緩步上前,淡淡說道:“放開他們。”

    他聲音不大,那幾人卻是齊齊一愣,不覺都停下了動作,喬老與鄭綸轉頭看封君揚一眼,見他眉眼沉靜,也辨不出個喜怒來,遲疑了片刻便將朝陽子與陸驍都放開了。封君揚從容一笑,吩咐順平道:“給道長與陸驍搭個臺子,請他們上去放開了手打,也叫守在院外的暗衛都進來瞧一瞧,便是能學個三招兩式的也是大好處?!?

    他這樣一說,朝陽子與陸驍反而不好再動手了。朝陽子冷哼了一聲,彈一彈衣袍角,不屑道:“道爺我不和你一般見識?!?

    他說完轉身就走,陸驍并不與他計較,卻是走到封君揚身前,盯著他問道:“謝辰年呢?你們在搗鼓些什么?為什么之前她會說那些古古怪怪的話?好像是要死了一般,還叫我給她義父捎話?!?

    封君揚微微一怔,此刻才知辰年之前出去是找陸驍交代遺言,再進屋已是做了與他同死的準備。他喉間一更,過了一會兒才能答陸驍道:“她沒事,只是太過于勞神疲憊,剛剛睡了過去。待她醒了,我就叫人過去叫你?!?

    陸驍不肯輕信他的話,到底進屋看了辰年一眼,瞧她面上雖然蒼白無色,氣息卻是平穩,這才放下心來回了自己住處。

    辰年一直沉睡,封君揚不許人挪動她,自己也守在榻邊不肯離開。順平便忙叫人將屋內的火爐與浴桶等雜物都移走,又另給封君揚抬了一張軟榻進來與辰年睡的那張并在一起,以便封君揚也有地方歇息。

    半夜里辰年從昏睡中醒來,睜眼看到四下里有些陌生,一時不禁有些犯迷糊,問身邊的封君揚道:“這是在哪里?”

    封君揚展臂將她攬入懷里,柔聲說道:“在我身邊呢,睡吧,沒事?!?

    辰年向他懷里鉆了鉆,尋了個舒適的位置又安心睡去。她這一覺直睡到日上竿頭,迷迷糊糊中就聽得似是朝陽子的聲音在叫道:“起來,叫那小丫頭起來,逼毒可不能誤了時辰?!?

    睜開眼來,瞧見屋內不知何時多了張屏風,朝陽子的聲音從屏風后傳過來:“快叫小丫頭起床,這事你若是心疼她,反而是害了她。叫她起來吃些東西,趕緊去外面運功逼毒。七七四十九日,少了一天那毒也除不盡。”

    屏風另一側,封君揚心中早已對朝陽子厭煩至極,卻因還有求于他,只得強壓下了心中殺意,淡淡說道:“道長稍等片刻,我去喚她起來。”

    辰年聞聲忙坐起身來,向著外面說道:“不用過來,我起來了?!?

    封君揚卻仍是繞過屏風走了過來,上前幫著辰年整理好衣衫,說道:“不用著急,時辰還早,先吃些東西再出去?!?

    很快便有侍女端了水進來伺候著辰年梳洗,辰年將自己打理利索,又被封君揚看著吃過了飯食,眼看外面日頭到了頭頂,生怕誤了逼毒的時辰,忙急匆匆地出了屋門。誰知朝陽子竟還在院中樹蔭下坐等著,見她出來便指著院子當中一塊太陽地與她說道:“就那里,快些,我告訴你運功之法。”

    有侍女拿著毛毯與蒲團過來,還不及放到地上就被朝陽子趕走了:“拿走,拿走,要的就是上引陽氣,下接地氣,你鋪這么厚做什么?”

    辰年便盤膝席地而坐,依照朝陽子之法先調息聚真氣于丹田,然后按他所說的順序驅動真氣在經脈內游走。運功之法并不難記,逼毒也不像昨日里引毒時那般難受,只是眼下已經入夏,又是一天中太陽最為毒辣的時刻,辰年只在太陽地里坐了片刻,就被曬得頭臉各處都隱隱發疼,后背的衣衫更是被汗浸透。

    封君揚正在屋內翻看各處送來的密報,時不時地抬頭去看一眼院中的辰年,見此情景不由得皺緊了眉頭。順平在一旁看到,遲疑了一下出言問道:“世子爺,天氣漸熱,要不要小的叫人在院中搭個涼棚?”

    封君揚默了片刻,斂回心神重新將目光放到手中的書信上,說道:“不用,就這樣吧?!?

    院子里的樹蔭下,朝陽子坐在藤椅上喝著侍女奉上的茶水,模樣很是悠閑自在,直待頭頂日頭開始偏西,他才慢騰騰地站起身來,背著手轉悠到辰年背后,忽地向她背心處猛地拍了一掌,輕喝道:“好了!”

    他掌力拿捏得極好,辰年經脈沒有受到半點損傷,只吐了一口黑血出來,胸口處的悶窒感頓時減輕了許多。就聽得朝陽子在一旁不緊不慢地說道:“今天就這樣吧,明天準時出來,莫讓人催?!闭f完就背著手慢悠悠地走了。

    封君揚已從屋內出來,將辰年從地上扶起,關切地問道:“怎樣?”

    辰年臉上被太陽曬得通紅,腦袋更是有些暈乎乎的,她不愿封君揚為自己擔心,便向著他笑了一笑,說道:“還別說,這老道人雖討人嫌,卻真是有些本事?!?

    封君揚默默打量她許久,忽地低聲說道:“你且忍過了這段時間,待……”

    “我知道?!背侥甏驍嗨脑?,抬眼看他,“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眼下不過就是吃些苦頭,我能忍?!?

    他們兩個都不傻,瞧出朝陽子這逼毒的法子太過于奇怪,簡直就像是故意在讓辰年吃苦頭,偏此刻又不能不聽朝陽子的話,更不敢與他再起爭執,因此當下只有一個“忍”字。

    辰年瞧封君揚眉頭緊鎖不展,想了想便又說道:“阿策,你搬回去住吧。有你在這里,免不得要有不少外人來來往往的,不如我一個人住在這里,清靜些也便于療傷。再說過幾日喬老也要為你修復經脈,我可不想到時候屋外一個病人屋內一個病人,咱們兩個隔著窗子可憐巴巴地兩兩相望?!?

    她雖是這樣說,封君揚卻明白她是不愿自己瞧到她吃苦受罪的模樣,他淡淡地笑了笑,應道:“好,正好我那里事務也多,在你這里十分不便。”

    他果然就在傍晚時搬回了原來的住處,將這個安靜的小院讓給辰年獨住。小院外安排了不少暗衛保護,院里卻只留下兩個侍女照顧辰年,均是和辰年已經相熟的。其中一個侍女瞧辰年臉上被曬得一片紅腫,便說道:“表小姐那里像是存著專治曬傷的藥膏,不如奴婢去要些過來給姑娘用?”

    辰年卻覺得這樣向人去討東西不好,便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不用,沒那么嬌氣,用涼水敷一敷也就好了?!?

    誰知話剛說完,封君揚就叫人送了幾瓶上好的藥膏過來,侍女收了藥膏,抿嘴笑道:“倒是奴婢多操心了,姑娘的事自有世子爺那里惦記著呢?!?

    辰年被她二人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揭開瓶蓋聞了聞那藥膏氣味,岔開話題問道:“用得著抹這些東西嗎?”

    以前在山寨的時候她也沒少頂著毒日頭出來瘋跑,卻從沒用過這些東西,心中更隱隱覺得沒必要用這些東西。她又不是小柳,挨不得半點日曬,一到夏天不管天氣多熱,出門必然要將自己的頭臉包得嚴嚴實實,走路凈貼著墻邊走,做賊一般。

    兩個侍女聞言卻都是極肯定地說道:“當然要用。”

    她二人忙去打水給辰年重新凈面,將那藥膏細細涂抹在她被日頭曬紅的地方,臉上脖頸處都涂到了,只留了眼耳口鼻在外。辰年雖不習慣,卻也覺得皮膚上涂了藥膏就清清涼涼的,不像之前那般痛癢了,便也就由著她們鼓搗自己。

    晚間時候,陸驍前來看辰年,初見之下愣了一愣,指著她的臉驚問道:“你這是做什么?怎么臉上也敷藥?被人打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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