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半途遇襲-《江北女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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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中的許多曲折與算計,封君揚自然可以猜個大概,不過卻不想與辰年這個小丫頭細說,因此便也不與她提這些,只又問道:“你覺得薛盛英若是要剿滅清風寨大概需要多少時間?”
辰年自己也知道清風寨是絕對扛不住幾萬精兵的攻打,可聽他把清風寨被剿滅看成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椋闹胁唤行琅斚卤憷湫α艘宦暎f道:“這要看怎么剿了。若是只想攻下寨子,有這幾萬大軍自是不成問題,可若真想把咱們清風寨的人也都殺光了,哼,別說只他冀州四萬人,就是再來上四萬青州兵也是妄想!”
八百里太行,里面的險峰峻嶺多了去了,若是張奎宿肯舍棄了寨子把人都散開了去,冀州軍再想把人從這茫茫大山里抓出來,那簡直就是如大海撈針一般。
封君揚輕揚眉梢,顯然是對辰年說的話很不以為意。
辰年瞧他這般輕視,心中越發(fā)惱火,便又說道:“你還少瞧不起咱們寨子。他冀州軍就算人多又能怎樣?山里那樣的地方,難不成他們還能排開了和咱們打?咱們只要隨便往哪個山溝一鉆,他薛盛英找得到嗎?到時候教他像個瞎子一樣在山里轉(zhuǎn)去吧!真惹急了咱們,回過身來再咬他幾口,就算咬不死他,也得教他好好地痛一痛,拖也拖死他!”
封君揚開始時還只是微微笑著聽著,后來神色漸漸凝重起來。他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突然伸手止住了辰年的話,凝眉沉思了片刻,面色忽地一變,當下吩咐鄭綸道:“你速帶幾個人去城門處,就說有兩個侍衛(wèi)白日里出城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請他們開了城門放你們出去找一找。若是守城的校尉細問,你就私下里和他說是表小姐貪玩扮了男裝出去了,我心里著急,定要找到她。也請他幫著瞞一下,千萬不要壞了表小姐的名聲,日后咱們定當重謝。”
鄭綸雖然不明白封君揚為何會突然這樣交代,可見他神情嚴肅,便立刻領命而去。
封君揚又交代順平道:“你去表小姐處,叫她換了侍衛(wèi)裝束,立即到我這里來。”
順平也忙去了,屋里一時只剩下了封君揚和一頭霧水的辰年。封君揚看向她,眸色閃了閃,卻是說道:“你怎的還穿著這樣一身?順平不是給你侍女的衣裙了嗎?去,換過來。”
連那表小姐都要換成侍衛(wèi)裝束,為何要她穿什么侍女衣裙,真把她當傻子一樣哄了?辰年心中暗自不屑,面上卻是故意裝糊涂道:“世子爺,還是別換了吧,我穿不慣那些麻麻煩煩的裙子,做起什么來都不方便。”
封君揚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毫不理會她的裝傻,冷聲道:“換過來。”
見他如此,辰年索性也不再與他繞圈子,直言道:“要我換裝也可以,但是有什么事都得講在前面,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封君揚看了她兩眼,答道:“我要離開青州,你同我一起走。”
辰年微微一怔:“離開青州?”
封君揚答道:“沒錯,既然你義父將你托付給了我,我自然是不能把你一個人拋在這里。”
辰年萬萬沒有想到封君揚會借著穆展越的說辭來堵她,一時竟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強壓下心中的暗火,又問他道:“非要換身衣服才能走?”
封君揚淡淡一笑,說道:“今日里楊成還向我問起了你,我已說了你是我新收的丫頭,你若是再穿著這么一身衣服出現(xiàn)在人前,你叫我如何解釋?”
辰年抿唇不語,封君揚也只是靜靜地看她。屋中正沉寂著,外面突然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表哥,這是出什么事了?”
話音未落,蕓生一陣風似的從門外沖進來,直到瞧見屋中的辰年才猛地收住了步子。她沒想到封君揚的屋子里還會有生人在場,不由得好奇地多看了幾眼,越看越瞧著這人面熟,忽地驚訝道:“是你?”
辰年對這位表小姐印象還算不壞,因此便淡淡地答了一句“是我”。
“你怎么……”蕓生話剛說了個開頭就停下了,她顯然是想問這個清風寨的女匪怎么會在封君揚的內(nèi)室,可礙于辰年在場,這話又不好當面來問,于是只好轉(zhuǎn)過頭一臉好奇地看向封君揚,擠眉弄眼地叫道,“表哥?”
封君揚對這個性子活潑的表妹一向沒法子,聞言頗為無奈地捏了捏太陽穴,也不理會她,轉(zhuǎn)而對辰年說道:“你先下去把衣服換下來。”
辰年從榻邊取了昨日順平送過來的侍女衣衫出了屋門,稍一猶豫后轉(zhuǎn)身進了旁側(cè)的耳房。她前腳剛出門,蕓生就忍不住問封君揚道:“表哥,她怎么會在這里?”
封君揚沒有回答這問題,而是先低聲交代了順平幾句,待他出去了,才正色與蕓生說道:“青州情況有變,楊成這里可能在做一場大局,我先帶著你出城,然后由鄭綸送你返回泰興,其余的事情以后再細說。”
他說完就叫蕓生去換成侍衛(wèi)裝束,自己也進了內(nèi)室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袍。不一會兒眾人俱換過了衣裝回來,順平也來復命說暗衛(wèi)已經(jīng)在外集合待命。封君揚警告地瞥了辰年一眼,率先起身往外走去,不及出門卻聽得辰年突然叫道:“世子爺。”
他停下步子,轉(zhuǎn)回頭看她。
辰年心中有些緊張,小心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要帶著小七。”
封君揚輕輕揚眉,臉上難掩訝異之色:“你要帶著葉小七?”
辰年眼神卻漸漸堅定起來,點頭道:“沒錯,我要帶著他。我們講好的,無論去了哪里都要在一起,絕不能棄對方于不顧。你若是不肯帶著他,那我也就不走了!”
封君揚眉宇間有惱色一閃而過,嘴角卻輕輕勾了勾,似笑非笑地問她:“謝辰年,你現(xiàn)在有什么資格來和我討價還價?”
辰年抿唇不語,耍賴一般在屋中坐下了。
封君揚被她這無賴般的行徑氣得笑了,眸光卻是越發(fā)陰寒起來,他緩緩地踱步到辰年身前,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強行抬了起來,垂下目光問她道:“你走不走?”
辰年被迫仰著頭看他,手不露痕跡地往自己腰間摸去,口中倔強道:“不走!”
說話間她忽地發(fā)難,手握著發(fā)簪猛地扎向他身前鳩尾穴,可簪子還未觸及他的衣衫,手腕已被他抓住。辰年這一招本就是虛招,見他果然上當心中一喜,當下強忍著手腕上的劇痛,順勢將他那只手引向身側(cè),另一只手卻迅疾地伸出直探他肋下要穴。
封君揚一手被辰年牽制住,只得松了她的下巴,以掌作刀斬向她的脈門。短短瞬間,兩人手上已是接連過了幾招。因辰年是驟然發(fā)難,搶占了先機,竟然一時逼得封君揚有些狼狽。封君揚眼中惱色愈濃,手上的招式更是凌厲了幾分。他功夫原本就比辰年好了許多,如此一來形勢立轉(zhuǎn),再幾招過后辰年就落了下風。
辰年孤注一擲才與封君揚動手,本想著趁其不備將他制住,誰知竟不能得手,自己心中就先慌了起來,招式也越發(fā)沒有章法,片刻后就被封君揚點中了穴道,動彈不得。她既是憤怒又是驚懼,神色慌亂地看向封君揚,卻見他緩緩地收回手,望著她冷聲說道:“謝辰年,我不是非得帶走你不可,你若是再試探我的耐心,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他說完了就拂袖出去,緊接著從屋外進來兩名侍衛(wèi)架起辰年在后面跟了上去。一行人趁著夜色出了府側(cè)的角門,外面已經(jīng)有十數(shù)名黑衣暗衛(wèi)牽著馬寂靜無聲地等著。有暗衛(wèi)將幾匹外形神駿的坐騎牽至封君揚等人身前。封君揚率先翻身上馬,其余眾人也齊齊隨之跨到了馬上,就連四肢僵直的辰年也被侍衛(wèi)抱到了馬上,只順平一個仍靜靜地站在地上。
封君揚沉聲交代順平道:“我走后你就緊閉府門,楊成若是來問,你就說我接到泰興傳信,有急事要立即趕回泰興。因事發(fā)匆忙一時顧不上與他辭行,至于他這些時日的款待之情,容我以后再謝。”
順平一一應下了,封君揚想了想,又將他招至馬前,俯下身與他低聲交代了幾句,才直起身來打馬而走。
辰年心中放不下葉小七,卻苦于受制于人,半點辦法也無,只得轉(zhuǎn)頭頻頻回顧。一旁策馬并行的蕓生瞧她這般模樣,雖不知那葉小七是什么人,卻猜到其對辰年十分重要,于是忍不住出言勸慰道:“你別著急,只要咱們能出了青州,楊成忌憚咱們云西和泰興兩家的勢力,必不敢拿府中的人如何的。你瞧,我不是也把自己的侍女留下了嗎?”
辰年十分驚訝地看向蕓生,就見她向著自己微微一笑,又溫聲說道:“沒事,楊成就算是心中有氣也不會拿那些下人泄憤,白白得罪了咱們。”
蕓生出身于門閥世家,比山中長大的辰年更為了解這些豪強梟雄的行事。不管楊成那里有什么陰謀,只要她和封君揚能順利走掉,楊成斷不會為著幾個無關緊要的下人與封賀兩家撕破臉。
辰年自得知冀州軍要攻打清風寨后就一直心神慌亂,直到此刻頭腦才漸漸冷靜下來,左右一看,果然只有自己一人是侍女打扮,就連這表小姐都是扮了男裝。她心中一動,又聯(lián)想到之前封君揚交代鄭綸的那些話,忽地意識到封君揚非要自己做這個打扮怕不是為了應付楊成,而是另有算計。
這一隊人縱馬疾馳,很快就到了青州城門,就見一扇城門半開,鄭綸與守門校尉正站在門前等候。封君揚勒住了馬,冷聲問迎上前的鄭綸道:“如何?可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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