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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婉兒可能沒看到站在門外的我們，熱情地和賀東打著招呼道：“東哥，你叫我們來這兒干嘛？替我們還錢嗎？”

    林家生的老婆也問道：“真的嗎？謝謝你了阿東，還是你對我們母子好！”

    賀東故意大聲地說道：“那你們怎么報答我啊？”

    林婉兒貼了上去說道：“你說怎么報答就怎么報答！”

    賀東又問林家生老婆道：“婉兒是挺乖，你呢？”

    林家生老婆扭捏地說道：“我們娘倆人你都看過了，還不是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這一刻，我看到林家生扭曲的面龐，雙手不停地顫抖著。

    我拉著林家生就往外走，還聽見賀東在里面得意地說道：“這么漂亮的母女，林家生都不懂得珍惜，真是暴殄天物啊！”然后就是一陣的淫笑。

    回到酒店的林家生，整個人不聲不語的，安靜的嚇人，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好？

    林家生就是那么安靜地坐著，眼睛里空洞洞，十分的嚇人，上一次我看到這樣的眼神，還是在小華身上。

    我坐在他旁邊，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張著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就這么安靜地坐到了后半夜，林家生長嘆了一聲，伸了伸攔腰道：“想明白了！”

    我哦了一聲，狐疑地看著他，林家生對我笑了笑說道：“這世上就沒有解不開的結！你手上視若珍寶的東西，到了別人手上就是草。這么多年了，我老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她們娘倆，可現在看來，我就該對不起她們，這下也好，和她們兩清了，我也沒什么牽掛了！挺好的！”

    我嚇了一跳說道：“什么叫你沒什么牽掛了？你想干什么啊？你可別想不開啊？”

    林家生拍了拍我道：“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嗎？”

    我點了點頭道：“記得啊！你被我氣得頭發都豎起來了！拍桌子！老動不動地就問我，算什么東西？”

    林家生笑著說：“那會兒，我是真氣！心想，怎么一個業務員說話比我還大聲，脾氣比我還大？明明是我有理啊，怎么他比我還大聲啊？”

    我笑道：“那會兒和你打交道，我每天都抱著隨時辭職的心！我那時也想著干不久的！誰知道，一干就這么多年了。”

    林家生感慨道：“是啊，還一躍坐了萬眾集團董事長的位置！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窮小子，走到了今天，不容易啊！你也算是個奇跡了。你用了我不到一半的時間，干了我大半輩子的事業，而且還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我很羨慕你，只有羨慕啊！”

    我搖著頭說道：“有啥好羨慕的？咱們都一樣，今天不知明天事，很多人都以為咱們坐到了公司的最高位置，就什么都自己說的算了，其實咱們才是高危職業。說不定哪天，就傾家蕩產，這都是輕的，嚴重的牢獄之災隨時會有。錢越多就越不真實，都覺得不是自己的，隨時就會沒！”

    林家生哎了一聲道：“又有多少人做到激流勇退，在自己的巔峰時期，退出本屬于自己的舞臺啊！做到你們董總那樣，太難了！至少我沒做到，我要是做到了，就不會有現在的事發生了。也不至于，我現在身敗名裂，一貧如洗了！”

    我譏笑道：“你是不是‘一貧如洗’這個詞，有什么誤解啊？你老先生再窮，還是有幾處房產，幾臺車，賬戶里怎么也躺著幾十萬的存款，這叫一貧如洗啊？你知道，很多人奮斗了一輩子，都買不起一套房嗎？”

    林家生笑了笑，說道：“滾蛋！我就是這么一說！”

    看他沒事了，我伸著懶腰說道：“我真的去床上滾會兒了，得去睡會兒了，陪你耗一晚上了！”

    林家生笑著說：“快去吧！”

    我躺在床上準備睡覺時，還是有點不放心，又走了出來，看到林家生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早上醒來，刺眼的陽光照得我，根本睜不開眼。

    拉上了窗簾，我走到了客廳，林家生已經不見了。

    桌子上留給我一張便簽：“我還是想問下，她們為什么這樣對我，你先去機場，咱們那里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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