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以?!秉S紫道士牙縫間吐出兩個字,隨即嘴角勾勒出一道幾乎半圓的夸張曲線,露出了森然的白牙,一字一句道,“那么,你拿什么和道爺賭?” 趙戎靜靜看著清凈子,終于等來了這個回答,但他此時能感到這個黃紫道士已經被他徹底激怒,并且看向他的眼神帶著恐怖的威壓。 眼前道士,可是個構建出人身小世界,化天地為爐,練出了一顆不老金丹的第五境道修。 只是趙戎覺得……也就這樣了,畢竟連能在山上叱咤風云的元嬰境劍修的虎須他都去摸過,而且他也已經邁上了修行之路,再加上他天生不凡、神姿英發、膽氣過人……好吧,趙戎承認,這只一部分原因,最主要的還是因為不遠處六一居士在阻擋場上這些會影響清談公平舉行的因素,所有他才如此輕松。 趙戎轉身,徑自走向之前擱放那張折紙的桌案,輕輕伸出一根食指,挑起這張被對折兩次的詩箋的一角。 紙縫間,頓時漏出了一抹星空與明月一角。 徐徐,有清風拂過,揚起了年輕儒生正在挑紙的右手衣袖。 此刻,若從遠處看此景。 一詩箋,一桌案,一儒生。 清風滿衣袖,星月滿詩箋。 “這是……”六一居士醉眼朦朧的瞥了眼,嘴里嘟囔。 小狐妖瞪大了眼睛。 清凈子神色嚴肅下來。 “落花,無我之境?!绷治娜糨p聲道。 六一居士點了點頭,隨即環顧了一遍四周,壓下了在一陣嘆息聲后,又要掀起聲浪的席上眾人。 老者回過頭來,不禁又多看了眼那張詩箋。 當年,他還是一個凡俗皇子,亦還是一個仰慕先賢,對儒道充滿希望的儒生,那時第一次作出落花品是多少歲來著?已經而立了吧,而且也只是落花品有我之境而已,記得,她總是笑他愁情太多,匠氣太重,說他若無意外,永遠也作不出無我之境的詩詞來…… 可是,后來他為她填好了無我之境的詞,她又在哪呢?好像是留在了故國的余暉之中。 故國早已山河破碎,他也蒼顏白發,如今驀然回首……當年為何不與那個女子,那身儒服,那三秋桂子,那滿城烽火一起留下呢? 醉眼老者倉促的飲了口酒,仿若飲不盡的葫蘆里的愁水從白須間溢下。 六一居士回過神來,看了眼身前的兩個年輕儒生。 一個欲以儒術治家國。 一個書生意氣少年郎。 隨即又深深看了眼伸出一指隨意按在一首落花品無我之境詩詞上的趙戎,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 趙戎指尖處的這首詩詞,是作于湖心亭賞月的那一夜,本欲在走之前送給某人,結果現在形勢所迫只能提前拿出來,作為賭注,應付眼前局勢了。 趙戎見周圍無人言語,輕聲開口,“這是我的賭注。”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