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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去看看？還沒飛遠(yuǎn)！”

    那熊一翻身起來，猶豫了一下。

    扯了一下身旁正在擦機(jī)槍的徐小，摸了摸家當(dāng)還在。

    灰黑大手揉著，糊里糊涂地納著悶，聽人說這天上能飛的家伙是鐵作的，總覺得不真實。

    見丫頭走遠(yuǎn)，嘀咕著，從衣兜里掏出個防水油布包，一層層打開，露出一摞金條，熊嘴咧開流出幸福的口水，仔細(xì)揣好。

    現(xiàn)在，丫頭就在前面，猶豫半晌，還是扯開了嗓子：“丫頭，哎，那個，你過來，跟你說個事！”

    “什么事，搞得這樣神神叨叨的，上山頂去看飛機(jī)，剛才那鬼子飛機(jī)都貼著山頂飛過，狐貍說一會兒還會來，非得要郝運(yùn)這貨看著姑奶奶，飛機(jī)都沒看成。”

    發(fā)呆的熊沒心情看天上那鐵家伙。

    從來都是吃獨食的熊，這回難得大方了一回，將留在手上的兩根金條扯了出來，晃眼。

    “噫，哪整的？”轉(zhuǎn)回來的丫頭眼前發(fā)亮。

    眼疾手快搶了過來，想一想，放嘴里用小虎牙咬了一下，上邊清晰出現(xiàn)一個牙印。

    對面熊的咧開嘴的笑容逐漸消失，變成了丑陋的蕭索，靜靜的，然后極其認(rèn)真，極其小心地：“那個，我想退伍回家，你看成不成？”

    “你想當(dāng)逃兵？嗯？”聲音提高八度，睜大的眼開始變小，瞇成了一條縫，頭上辮炸了鍋。

    很怪，就這么一會兒的時間，熊忽然覺得八路的生活還是挺不錯，如果自己真的回老家，估計要么得去當(dāng)治安軍，也許會被鬼子抓去修炮樓，去縣城？純屬跟送死沒什么區(qū)別，有錢有什么用？如果去酒站村？還得一樣得跟那些亂七八糟的村民去種地，想想村民們的德性，僅僅大丫還罷，可那民兵隊長不怕死就在山崗上，不禁打了個冷顫。

    “跟你說著玩的，就是...想...看你會想我不！”他對丫頭小聲嘀咕著，像是給了自己一個借口，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羅富貴當(dāng)逃兵的念頭就那么一剎那，至于為什么會這樣想，也許，是因為自己有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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