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和陰狩一起離開了?!爸煳崾离p手抱胸說道。 “陰狩?“宋植一愣,那銀發女子便是陰狩么。 沒有多問,畢竟這些大佬何去何從他們也管不著,此刻已經是卯時,距離天明沒有多久了,玉龍山莊已經人去樓空冷冷清清,二人隨意找了間廂房便暫歇了起來。 任務已經完成,現在就等雨小一些再走,朱吾世坐在床榻上聽著雨聲閉目調息,宋植則是坐了會后忍不住身上濕漉漉的黏濕感,跑到灶房燒了盆水,趁著這個空暇泡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退去青龍教主的濃妝,宋植又恢復了原來白里透紅的素顏,換上自己原本的白袍走了回來,天邊漸漸浮現一抹魚肚白,雨水也小了許多。 見朱吾世還在打坐沒有起身的意思,宋植也沒有去打擾他,而是在書桌邊磨墨寫信,筆刷掠過宣紙,廂房內一片靜謐。 ..... 朱吾世不知何時來到了宋植的身側,突然開口問道:“你這是給誰寫的?“ 宋植微驚筆尖一抖墨汁四濺,就快寫完的信紙頓時糟蹋了,生氣的同時附身擋住信紙問道:“你走路沒有聲音的?“ “是你太專注了?!爸煳崾烂鏌o表情坐到了身邊,也抽出宣紙和毛筆,頓了頓后寫了起來。 宋植眼角瞥去,發現朱吾世也是在匯報成果,既然他不藏拙,宋植想了想也就沒有再繼續遮掩,重新抽出紙張寫了起來。 書信寫完,二人來到屋檐下將之塞入竹筒,用傀儡信雀放飛。 朱吾世的信寫給妖狩司卿余池心的,而宋植則是寫給監正。 風傳花信,雨濯春塵,晨霧在院落中暈開,處處飄散著梨花香味,多年以后宋植回憶起來,依然是一個令人難忘的清晨。 臨走之前,宋植來到了昨夜安置林玉的廂房,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接著宋植便如入定般僵住了,停在入口處慢慢低下了頭,門口的朱吾世見狀,也跟著邁了進來,見到此情此景后也頓住了,鼻尖吐出了一口氣。 廂房內三尺白綾懸于梁上,剛剛恢復健康的林玉腳下歪著木凳,已然香消玉殞。 宋植嘆了口氣只感覺心里有些惋惜,雖然沈崇罪行難恕,但畢竟所有善良的人性都傾注給了自己的妹妹,何曾想林玉如此決絕,當晚便以身殉情了。 “有些愛就像斷線紙鳶,結局悲余手中線....“半響后宋植才感慨道。 朱吾世瞧了眼屋內,緩緩走上前去,拿起了桌上的一封書信,淡淡道:“或許,她早便有此想法。“ 宋植也走了上去,接過朱吾世手中的信紙,默默念道: “梨花可知戲子意,落葉不懂相思情,君與冷莊共涼薄,妻同落花共淚殤...“ 念完后宋植再次抬頭看去,從林玉嘴角對一抹淺笑中,似乎讀懂了一些東西。 沈崇諱莫如深的秘密,或許敏感的林玉早已猜出,只是埋藏在心底沒有說出罷了,就像她最后問沈崇的問題一樣,自始自終她從來未在乎這些俗塵眼光,她在乎的只有沈崇對她是否也是真心實意。 得到答案后,她也能含笑赴死。 二人在走前將林玉的尸身埋葬,連帶著淋了一夜雨的沈崇也埋在了一起,身前事已過,這對苦命鴛鴦死后,倒也能安穩共枕了。 而江南道蓮花池深處,一處湖心道臺,兩道身影此刻相對而坐,正是玉、陰二狩。 最后還是魏安然先有所動作,她的眼神漸漸柔和下來,將手中茶杯擲出,茶湯在其中急速旋轉。 宋栩栩抬手穩穩接過茶杯,其中茶湯瞬間歸于平靜,半點都沒潑灑出來,接著輕輕抿了一口,嘴角微微一笑。 “師姐,你去過京城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