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很快,華燈初上,淮南道的一處臨江小山包上,有一座歷史悠久的酒樓,二人坐在高處的雅座上,側(cè)頭便能將淮南道的繁華盡收眼底。 樓下是白色的花海,遠處是波光粼粼的河水,山風(fēng)微涼濕潤,窗外漁火如豆,此刻飲上一杯梅子酒,說不出的愜意。 朱吾世不常飲酒,此刻也端起了酒杯細品,這梅子酒入口清冽回味甘苦,倒是與尋常酒液不同。 “你剛才說,玉龍山莊的少夫人體內(nèi)寒疾深重?”朱吾世問道。 宋植已經(jīng)吃撐了,脫下布鞋雙腿盤坐在椅子上,他們處在雅間,有布簾遮掩倒也不用擔(dān)心別人看到自己的面容。 宋植點了點頭,用舌頭舔了舔唇邊的油漬,說道:“恩,那位少夫人今日來白龍班探戲,和我閑聊了幾句。” “就是那時候,她當(dāng)著我的面發(fā)作了,渾身冒著寒氣顫抖不止,甚至張口噴出了一股冰霧,這霧氣沾到我的袖子,當(dāng)場凝結(jié)成霜。” 朱吾世上身后傾,低頭目光望向桌面,似乎想到了什么,反問道:“你剛才提到,她說自己在吃烈火丸?” “恩,她是說了這么一味藥。” 朱吾世挑了挑眉,重新端起了酒杯,輕聲道:“這烈火丸藥性猛烈,不是給尋常人用的靈丹妙藥,你可知都是何人會用此方?” 宋植伸了個懶腰,心想你怎么還是個謎語人呢,只好附和道:“在下不知,侯爺直說吧。” “食此藥者,不外乎兩種人,一種是中了冰賦強者的寒毒,要以此丸來緩和,二是被下了冰毒,反之要以藥來對治,既然這沈夫人不是修士,那么多半是這第二種。”朱吾世面不改色,娓娓道來,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宋植卻驚訝無比,沒想到不用當(dāng)面認人,只憑自己的只言片語,朱吾世就能推斷出這些隱情。 “你是說那少夫人這樣是被人害的?”宋植有些不敢相信,誰敢如此下手,就不怕被報復(fù)么? 朱吾世搖了搖頭,語氣依然平淡的說道: “官家與宗族的事,向來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清的,既然與你我此行無關(guān),不必多問。” 宋植輕嘆了一口氣,今日和那林小姐雖是初遇,但也算是對上了眼,沒想到她竟然是被奸人所害,不過正如朱吾世所說的一樣,這些事情他是管不了也不該管的。 “時候不早了,回去了。” 朱吾世說完,便將壺中梅子酒傾入口中,起身準備離開。 宋植也拿腳去勾布鞋,準備去牽著驢子返回江南道,這樣還能休息幾個時辰,不然明天恐怕練戲注意不集中了。 就在這時,一道久違的嬌媚聲音從宋植心口傳來,讓他停下了動作,面露吃驚。 妖狐此刻,醒了。 就和它每次出現(xiàn)都有大事發(fā)生一樣,這次它的腔調(diào)依然怪異,直接問道: “您老還吃的香呢,你此刻周圍到處都是魔氣,你可真是安穩(wěn)。” 宋植還沒來得及驚喜,就被這話給震住了,忙在心里問道:“狐仙,什么魔氣,有妖物?” “不是妖物,是人傀,就和你在那北境碰到的一樣,長點心吧。”妖狐的聲音隨意,帶著一絲剛蘇醒的輕松。 “你徹底消化了那玉明珠?”宋植感覺出了妖狐的變化,它的聲音似乎更加真實,不再是那種縹緲虛幻的感覺。 “是的,本座的魂傷初愈,接下來可以大肆劫掠魔氣,就靠你小子了,不如就從下面那家伙開始...不要怕,有本座護著你。” 妖狐咯咯笑道,直接從宋植的肩膀上顯現(xiàn)出來,不再是化為光影飛出,它的語氣還是那么霸道,仿佛什么也不放在眼里。 宋植則是腹誹,這家伙上次找玉明珠也是這么說,結(jié)果幾次都差點翻車,這次斷然不會魯莽行事了。 朱吾世已經(jīng)在雅座外等候多時,見宋植遲遲沒跟出來,不禁撩開門簾準備回頭催促。 宋植趕忙背身擋住妖狐的身影,抬起一只腳丫裝作穿鞋的模樣,趕緊說道:“在穿鞋了,馬上就出來!” 朱吾世眉頭微微一皺,還是放了幕簾。 被宋植攬住的妖狐嘿嘿一笑,調(diào)侃道:“怎么又是這小子,莫非你魅術(shù)已然大成,收了他作你的人侍?” 宋植冷哼一聲,搖了搖頭懶得解釋什么。 穿好鞋子出了雅間,宋植掛上了面紗后看向朱吾世,思忖了片刻后還是決定告訴他自己得到的信息。 畢竟二人此次的目的都是一樣,那就是捉拿提燈人。 朱吾世眼神微微一變,接著鄭重的回頭看向宋植,直到看到宋植眼底的認真后,才輕輕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只是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在附近,但是不知道他到底在何處,咱們分頭搜,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宋植提議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