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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霞如醉，落霞山山頂也染上了一層暈光。涼月裹著披風(fēng)，隨意地坐在草地上。封尋也跟著坐了下來。

    “想說什么？”涼月看著天邊那一抹璀璨，輕聲問他。

    封尋抿唇，懶洋洋地道：“這一個(gè)月以來，你可開心？”

    涼月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攸c(diǎn)頭道：“很開心，這里的人和事都很有趣，人與人之間也沒有太復(fù)雜。是很好的地方。”

    微微一笑，封尋道：“那便好。”

    軒轅子離幾次想來逍遙宮，但是他的事情太多，并且密探都把涼月最真實(shí)的情況告訴他了，所以才沒有來罷。涼月答應(yīng)的給他寫書信，也不過就是說一切安好，沒有多言半句。現(xiàn)在瞧著軒轅子離，才終于又有了一些王者的冰冷和無情。

    “好美。”

    整個(gè)天空都幾乎被染成了橙色，一片一片的晚霞里，夕陽無限好。涼月怔怔地看著，裹緊了身上的披風(fēng)。山頂上的風(fēng)吹得生寒，發(fā)髻微微散亂，便有不少鬢發(fā)被吹到了臉頰上。

    “嗯，好美。”封尋淡淡地笑著，將涼月的鬢發(fā)別回耳后，然后慢慢地，抬起她的下巴，猝不及防地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

    瞳孔猛地放大，涼月眉頭一皺，便被封尋按住了手：“不準(zhǔn)動用內(nèi)力。”

    “你……”涼月微惱，看著封尋道：“好端端的，你做什么？”

    封尋彎了唇，摸了摸涼月的頭發(fā)，柔聲道：“不要惱了，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就好。我只是想，在你回去之前，還是讓你明白吧。”

    “大概是從那次奪鐵血令開始，我便喜歡你了。只是自己不知道，也不明白怎會喜歡上一個(gè)只不過多看了幾眼的人。后來才發(fā)現(xiàn)，可能就是因?yàn)楫?dāng)初在那臺子之下，那么多的人里，我只多看了你，所以后來，才不知為何喜歡上你罷。”

    “只是，多年之后再遇見你，已經(jīng)晚了。你心里住了人，就如同我心里住了人那樣固執(zhí)。不顧一切也好，飛蛾撲火也罷。你讓我見識到了你的堅(jiān)持，即便他再傷你，可是心里的印記沒磨滅完全的時(shí)候，還是離不開的。”

    “起先我在想，不是有人說過，我愛上的人，沒有不會愛我的么？你應(yīng)該也一樣才對。那么我等的話，能不能有一天，你累了，倦了，回頭看見我，然后突然發(fā)覺其實(shí)你心里還可以裝另一個(gè)人？”

    “封尋……”涼月睜大了眼睛，愣愣地看著他，心里莫名地疼起來，想扯住他袖子讓他不要說了。

    “可是后來我才知道，愛上了，要再換成別人，是多難的事情。心里禁不住有些恨自己，若是最開始察覺了自己的心意，在那臺子之上就將你帶走，告訴你我是封尋，我可能愛上你了，這樣的話，現(xiàn)在會不會就不這樣難受了？你就遇不見軒轅子離，也不會有這樣多的折磨與痛苦。”

    涼月抿唇，表情晦暗不明。封尋睨著她，突然一笑，伸手碰了碰她的臉頰，道：“別給自己加包袱了，涼月。我今天告訴你這些，不過就是為了自己能釋懷。說清楚了，以后也就沒那么難受了。說不定將來我會遇見很好的人，然后來彌補(bǔ)這一段遺憾。所以你不用自責(zé)。”

    “你是極好的人。”涼月悶了半天，只低聲道：“若起先我心里沒有軒轅子離，也定然會愛上你。所以封尋，既然有遺憾了，遇見下一個(gè)人就不要遲疑了。對不起。”

    封尋笑了笑，轉(zhuǎn)頭去看那漸漸快要消失的霞光，淡淡都道：“我會的，不用擔(dān)心我，雖然我滿身罪孽，但是向來是得老天庇佑的。所以以后不會獨(dú)孤一生。”

    “嗯。”涼月也轉(zhuǎn)頭看向最后一絲太陽的影子，心里既溫暖又酸疼。被這樣一個(gè)人愛過，也是很幸福的事情。封尋，他定然也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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