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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不知，你什么時候喜歡吃這些東西了。”軒轅子離看著手里的盤子，淡淡地道：

    “真是他做的好吃一些不成？”

    涼月拍了拍手，輕輕一笑，道：“不見得多好吃，但是心意在這里。陛下若不嫌棄，倒是可以嘗嘗。”

    軒轅子離皺眉，卻當(dāng)真拿起一塊茶酥，放進了嘴里。這一嚼，只覺得要費好大的力氣。茶酥不酥，香氣濃厚，挺好吃，可是太硬了。

    “封尋說，我吃這個就沒力氣生氣了。”涼月低低地笑了一聲，雙眸靜靜地看著帝王道：“可是我想不明白，我為何要生氣？”

    軒轅子離一怔，愣愣地看著涼月的眼睛，那眸子里太多情緒，最后都壓作了一片平靜，只這樣靜靜地看著他，不是責(zé)問，也不是反問，就淡淡的一聲疑惑“為何要生氣？”

    心里莫名地沉了沉，軒轅子離將茶酥放在一邊，伸手拉住涼月的手腕，悶聲道：“對啊，你為何要生氣，向來氣著的，都是我而已。你過來。”

    涼月被他拉著，也沒掙扎，便就坐在離他最近的位子上，仍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他會生氣，大抵都是因為封尋有搶他東西的動作，他的在乎，難不成當(dāng)真是在乎她么？當(dāng)真在乎她，又豈會傷她這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后心如死灰。

    軒轅子離沉默了一會兒，道：“以前我是不是說過，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涼月點頭，最先他認(rèn)為是她害死三皇子的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也就有了后來的宗人府地牢，以及乾元宮的宮女。

    “最開始可能是恨吧，但是恨到最后，恨不起來了。”軒轅子離的聲音冷冷的，沒有看涼月，只看著他手里這只不太像女子所有的手。

    她手心有薄薄的繭子，應(yīng)該是握劍多了，抑或是拿什么東西多了。沒有普通女子的精致，但是卻很修長。

    “最不該動情的人，一旦動了，就是萬劫不復(fù)。”涼月淡淡地說了一句，掙開了軒轅子離的手，看著他笑道：“我如今可以承認(rèn)是自己錯愛了你，陛下，那你可否告訴我，帝王是否真的有真心？”

    軒轅子離微微一頓，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她，沉聲道：“帝王也是人，當(dāng)然有真心。只是為著太多事情，不可能無拘無束。或者說，帝王的真心已經(jīng)在眾多的束縛之中早就看不清原來的面貌了罷了。只是，顧涼月，何為錯愛了我？”

    涼月笑了笑，道：“從你救我一命開始，我便愛上你，可惜我裝不知，你也真當(dāng)不知。到后來慢慢磨損，我已經(jīng)不知道是該繼續(xù)愛你，還是還自己自由。這一趟出宮我才發(fā)現(xiàn)。宮外才是我真正的自己，宮里的，是墨涼月而已。因著愛你，失了自我，便是錯愛。而陛下您，從也未給過真心，當(dāng)真是不值當(dāng)?shù)母星椤！?

    她說得輕巧，帝王聽得沉重。一夜之間，涼月好像看透了很多事情，輕輕松松便說出了這一番話。馬車慢慢地動起來，軒轅子離沉默了許久才冷著聲音開口：“你的意思是，你現(xiàn)在不再對朕有感情了是么？”

    他用了“朕”。

    涼月輕笑一聲，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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