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朱佑樘登基以來一直還是在規則范圍內行事,并不曾破壞大明根深蒂固的官場規則,他是希望盡量在規則范圍內來改變大明。而不是粗暴地采用皇權來干涉行政。 因為他知道規矩立起來難,但是破壞卻容易,所以朱佑樘對于官員升遷還是讓內閣推薦和吏部選撥。 五品以下官員基本都是由吏部選拔再交由內閣審核,朱佑樘最后負責批紅通過。 而且對于內閣審核過的官員,朱佑樘基本很少會反對的,都是直接批紅通過,唯有五品以上的官員的選拔朱佑樘才會親自審核。 某種程度來將朱佑樘要比明太祖和明太宗他們要放權得多,那兩任皇帝可以說是嘔心瀝血了,后面的皇帝即便都是內閣在把控。 特別是到了成化皇帝,他是一個比較宅的人,經常不上朝,也不愿意見朝臣,所以放權放得更嚴重,即便選拔官員都是在內閣這里進行廷推。 到了朱佑樘登基,其實朱佑樘本身不是一個喜歡事事親為之人,但是剛登基必須先抓權,正所謂“權為己用,恩自上出,雷霆雨露,收縱自如”,若是權力不是從皇帝授予的,底下的官員又怎么會感激皇帝。 所以朱佑樘是打算先將權力抓到手然后再慢慢一步步下放,這樣被朱佑樘提拔的官員才會對他感恩戴德。 對于劉大夏這個人,朱佑樘即便是前世也是有所耳聞,燒大明寶船圖紙和海圖的文官,劉大夏可是在歷史赫赫有名。 這些年朱佑樘也從側面了解了一下,劉大夏此人并不曾燒毀寶船圖紙和海圖,但是成化皇帝想要這些圖紙,他給藏了起來這個倒是真的。 因為他料想成化皇帝只是一時興起,被汪直這些太監鼓吹說海外有財富和靈丹,所以才會想要寶船圖紙和海圖,想再安排人去弄些回來。 身為兵部右侍郎的劉大夏當然不能讓皇帝誤入歧途,于是才有了將寶船圖紙和海圖藏了起來,他料想過了這陣風頭,皇帝必然會忘記此事。 果不其然,過了一段時間,成化皇帝果然忘記了此事,劉大夏只覺得他又干了一件利國利民的大事,讓皇帝步入正途,正是吾輩文官之責。 對于劉大夏藏海圖和寶船圖紙這件事,朱佑樘是很惱火的,當年其實就是他安排汪直向成化皇帝提議造船開海的,結果生生被劉大夏破壞。 可惜那會兒朱佑樘自身的太子之位就有些不穩,被劉大夏破壞之后也只好作罷。 即便是這兩年朱佑樘提議開海禁,辦海關,劉大夏也上奏本反對了幾次。 朱佑樘都是對他的奏本留中而已,并未對他有任何處理,但是他“劉大夏”這個名號可是被其記在了心中。 朱佑樘只是不想因言獲罪,因為奏本的緣故來懲罰劉大夏,但是每次看到此人朱佑樘就是有些膈應。 聽到劉大夏滿嘴仁義道德,就堵得慌,于是有些作惱地開口道:“在其位謀其政,劉侍郎你乃兵部右侍郎,你的職責應該幫助朕參贊軍機,而不是在這指責戰爭殘暴。” 劉大夏也是個倔脾氣,見皇帝不光不聽勸,反而怪罪他多管閑事,他更覺得皇帝朱佑樘誤入了歧途,很有必要將其拉入正道。 “陛下,臣乃兵部右侍郎,更有責任指出陛下的非議之戰爭,陛下成化年間,朝堂破敗,如今正是需要休養生息的時候,決不可任意動刀戈。”劉大夏躬身昂然道。 “敵人不會讓你安心發展壯大的,我聽說韃靼小王子將要一統蒙古,劉侍郎,一旦蒙古重新被統一,接下來大明將面對什么,不用朕說,想必劉侍郎也知道那意味著什么?”朱佑樘望著劉大夏說道。 “這……”劉大夏一時有些猶豫:“陛下,蒙古諸部即便是再次統一,跟陛下這殘滅建州兩部有何關系?” “攘外不先安內的道理,作為兵部右侍郎難道不懂嗎?這些年建州右衛和中衛時常侵擾我大明,難道還指望他們會在蒙古人攻打的時候幫我們抵擋嗎?想必他們絕對會聯合蒙古人侵占我遼東,到那時遼東不再歸屬于我大明,大明京師將再無屏障,劉侍郎,到那時,你又該如何面對呢?難道朕得遷都不成?”朱佑樘接連大聲發問道。 對于朱佑樘的接連發問論述,劉大夏是不太認同的,因為據他翻閱的史料了解到,建州三衛女真部族不太可能和蒙古人勾結共擊大明,因為建州三衛的前身就是蒙古叛將,他們本身跟蒙古便有著百年仇怨,絕對不會輕易和好。 但是他此時也意識到了皇帝朱佑樘對他的厭惡,所以不再對此進行抗辯,因為他此行的任務是將皇帝朱佑樘勸回京師。 很可惜,他雖然不打算再與朱佑樘辯解,但是朱佑樘卻不打算放過他。 “劉侍郎,既然卿家是個知禮之人,朕這里剛好有個差事需要懂禮之人去辦。”朱佑樘開口道。 “陛下但請吩咐。”劉大夏硬著頭皮躬身道。 “如今建州中衛右一部分人跑到了鴨綠水對岸朝鮮的地界,虎賁軍找他們要人,朝鮮人竟然不給,簡直是豈有此理,朝鮮乃我大明藩屬,豈能收容我大明叛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