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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果果抹眼淚，十三姨愣住了。

    她只是臨時起意，跟女兒玩?zhèn)€游戲，沒想過這個游戲會讓女兒如此投入。

    果果的認(rèn)真，出乎十三姨和楊帆的意料。

    她好像真的把這個選擇當(dāng)成真的了，每一個選擇對她來說都是無法接受的結(jié)果。

    楊帆一時有點(diǎn)忍不住想中止這個游戲，但最終沒出聲。

    也許，十三姨無意中的一舉，對果果來說，是一堂很有教育意義的課。

    小姑娘不懂得回首百年身，但懂得了珍惜眼前人。

    不然也不會在做選擇的時候掉眼淚。

    小手中的畫筆，在金毛和滾滾之間猶豫不決，難以下筆。

    低頭，又抹了把眼淚，小姑娘手中的畫筆落在滾滾的名字上，停頓了一下，最終劃了一條杠。

    金毛和滾滾之間，她選擇了金毛留下來陪她。

    選擇是選擇好了，但她眼中的淚更多了。

    再看看最后剩下的三個名字：爸爸，媽媽，金毛。

    這個選擇，沒讓小姑娘手中的畫筆猶豫多久，金毛就第一個被劃掉了。

    最后，只剩下爸爸和媽媽。

    看著這兩個名字、符號，果果拿著畫筆，舉著的手臂，忽然就放下來。

    只能選一個。

    這個選擇，才是最艱難的，沒有之一。

    她沒法做出選擇，眼淚一下蜂擁而出。

    回頭，她看向爸爸和媽媽。

    楊帆和十三姨很默契，沒看小姑娘，一個削蘋果，一個剝橘子，默默做自己的事。

    爸爸和媽媽，她都舍不得讓其中一個死。

    忽地。

    小姑娘仰頭大哭，眼淚啪嗒啪嗒掉，像斷了線的珠子，但她仍然緊緊攥著手中的畫筆。

    小孩子的調(diào)皮和好動，有時讓大人無法理解。

    但有時他們的認(rèn)真和執(zhí)著，也是大人們無法企及的。

    果果很聽話，沒有放棄做題的念頭。

    就像好學(xué)生都沒有細(xì)想過為什么不能遲到早退，就算生病了，也不愿意請假。

    “選完了嗎？”十三姨表面上無動于衷，抬起頭來，詢問女兒。

    其實(shí)她雖然沒看果果，但余光一直關(guān)注果果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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