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把五十七章 追殺也先-《大明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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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始六年,七月十三日。
茫茫草原,寒風(fēng)呼嘯。
科布多河流域。
經(jīng)歷了一個多月的逃亡生涯,如今明軍已經(jīng)班師回朝,茫茫漠北,雖有明廷三萬大軍留守,并且朝廷也給了額度,允準各地都護府自行在都護府境內(nèi)募兵足額七萬。
可這一切都需要時間來調(diào)整。
原本的漠南草原十數(shù)個衛(wèi)所邊防軍,全數(shù)調(diào)入關(guān)內(nèi),駐防長城,將整個漠南草原讓給了安北都護府。
太始第一次北征,本雅失里死了,禿勃羅死了,韃靼和瓦剌加在一起,只剩下了不足萬人,已是驚弓之鳥。
馬哈木看著自己的孫子,開口道:“怎么樣,查探清楚了嗎?”騎在馬背上,馬哈木一臉凝重,手中不自然的捏緊了馬鞭。
也先道:“前路通暢,明軍全數(shù)撤回去了,只是在河對岸筑起防御工事,我們想返回漠北,是沒機會了。”
“依我看,現(xiàn)在咱們唯一能做的,只是西遷了。”
也先心中早已慌亂,沒有了精神,這個一手策劃了土木堡之變,滅殺大明數(shù)十萬精銳,自此讓大明軍隊一蹶不振,文官開始掌權(quán)的蒙古大汗。
如今還只是個小娃娃。
馬哈木道:“西遷確實是唯一的辦法了,我們只剩下了七千多族人,在去和明軍硬碰硬,已經(jīng)沒有勝算的可能。”
“明朝小代理代理皇帝當真可惡,阿魯臺也是個傻逼。”
馬哈木將一切失敗歸咎在了阿魯臺的決策失誤和方世玉的狠辣上。
明軍不接受投降,凡是草原上能拿起刀,能上馬背的,如數(shù)斬殺,一個不留,屠殺的政策讓大明軍隊確實遇到了許多抵抗。
但明軍打著恢復(fù)黃金家族榮光的名號,卻也招募了一批忠心效力的蒙古兵相助。
也先道:“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還是想辦法,趕緊跑,小心提防著點帖木兒殺過來,著重對西南方向派出探馬,明軍得了草原,不會勞師遠征來追我們,后邊不用太擔心。”
“這一路上,我們可能會遇到帖木兒,還是小心點,多防范吧。”
馬哈木唉聲嘆氣道。
曾幾何時,他也是大明封的侯爵,在草原上游著自己的席之地。
哪能想到,聽信了阿魯臺的鬼話,說什么,明朝境內(nèi)糧荒,已經(jīng)開始亂套了,勒馬大都,生擒明廷小代理代理皇帝,就可以一鼓作氣重現(xiàn)大元帝國。
聽著馬哈木的嘆息聲,也先亦是哀嘆道:“經(jīng)此一役,如果我們不能在西邊找到一塊肥沃的草場,只怕永遠都沒機會返回漠北了。”
“如此重創(chuàng),未來的日子,還是要向大明低頭,積蓄力量,爭取,爭取有機會反攻回來。”
馬哈木面色猶豫,眺望東方。
從懷中取出羊皮卷,看著上邊描述的大明,那個花花世界,羊皮卷上對大明那片土地,除了稱贊,還是稱贊,草原的祖先,做夢都想住在大明境內(nèi)的木房里。
在羊皮卷上可謂是說盡了好話,中原的繁華,錦繡。
“可惜生不逢時,馬踏南山,只怕我這輩子是見不到了!”深吸一口冷氣,馬哈木頗有一些失魂落魄的說著。
也先道:“您也沒有見過大明的繁華嗎?那里真的如同羊皮卷上說的那么好嗎?”一臉問號的也先,迷惑不解。
他是馬哈木的孫子,自然是看過羊皮卷的,只是這個羊皮卷上對中原的向往,讓也先理解不了。
他沒去過大明,如今又被大明追殺,一路跑到了科布多河流域,這才稍稍安穩(wěn)了點。
馬哈木輕嘆一聲道:“唉,當年老祖宗攻入中原,奪了中原的花花世界,哪里是什么樣子,老祖宗不會騙人的。”
“長子西征,整個西方加一起,都比不得大明的繁華富庶。只可惜我出生時,已經(jīng)至正二十年,還沒等我記事,朱元璋就已經(jīng)北伐了。”
馬哈木無奈道,他只見過一點點的中原繁華,那段記憶,是那么的模糊,而在他記憶中最沉重的,就是朱元璋第次北伐,元順帝倉皇北逃。
緊接著,明廷對草原接二連三,單單洪武二十年的時間,攏共對元廷八次北伐,直至打到了捕魚兒海,北元主力被盡數(shù)全殲,王公貴族被俘。
原史上,洪武三十年的時間,攏共對北方有十余次北伐戰(zhàn)爭,鮮有敗績,天命加身的大明帝國,在洪武朝近乎是順風(fēng)順水。
但除了第一次北伐是朱元璋親自統(tǒng)籌作戰(zhàn)方針,行軍路線,親臨前線指揮的,其他所有北伐,都是由大將領(lǐng)兵,朱元璋只給路線和目標。
所以洪武北伐多次,卻沒有五征漠北的名氣大,究其原因,御駕親征這個名頭,可不一般呢。
至于那些說朱棣的能力比朱元璋還強的,咱也不懂他們從哪里看出來的。
先臣服吧,給大明朝廷上表,科布多這邊,離明朝防土遠,他們也沒有要留在這里,我們暫且先休養(yǎng)幾十年。
馬哈木合上了羊皮卷,南侵大明?真的是應(yīng)了那句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那怕大明糧荒,哪怕大明有這個那個的問題,在明初,大明國力的峰值,軍隊戰(zhàn)力蠻橫無理,又有火器加持。
想要南侵,除了送死還是送死。
而馬哈木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去幻想,幻想恢復(fù)大元榮光,恢復(fù)元廷,重建元帝國了。
眼下的逆境,雖是不足以消滅馬哈木的雄心,但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他輕蔑的笑著道:“放心吧,中原人歷來在乎臉面,我們獻上降表,把罪過推在阿魯臺和本雅失里身上。”
“而我們已經(jīng)向那個天雷王投降了,上了貢馬,他們一定會開開心心的接受,只要我們能讓他們相信,我們是心甘情愿臣服他們口中的天威,虛與蛇委,陽奉陰違,過個百八十年,明廷衰弱,在大舉東征,收回草原,圖謀南下。”
馬哈木想的很好,非常的好。
在方世玉做了代理皇帝之后,草原入貢,方世玉都是用最高規(guī)格的堪合寶鈔來進行回贈。
只是他想著穩(wěn)定周邊局勢,快速發(fā)展第一個五年計劃的手段,竟然成了馬哈木眼里,大明朝廷好面子,寧愿多給錢,只要一個名義的傻子。
聽到馬哈木的聲音,也先尷尬的笑了笑,連連附和著。
“這明廷的代理皇帝,對比朱元璋,可差的太遠太遠了,剛剛掌權(quán)的第一件事情,就在京城宴請數(shù)十國家部落聚會,開通邊貿(mào)互市。”
“毅然守成之君,全無開拓之心,好大喜功說的就是他了,此人又心胸狹隘,據(jù)說他還沒掌權(quán)的時候,就把朱元璋的子孫都給封到海外去了。”
“一個連皇子皇孫都容不得的狹隘之人,從他干的每一件事來看,除了心狠手辣之外,全無帝王之能,非是我草原勁敵。”
“這個時候,估計他已經(jīng)做夢都要笑醒了,沉浸在我們送去的天可汗,圣人可汗的名頭上,以為征服了大草原,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馬哈木面色陰沉,冷笑著道。
他們已經(jīng)決定好了,就在科布多河流域扎營,去往更西方,哪里伴隨著更多未知的危險,遠不如在這里,臣服大明,獲得發(fā)育的機會方便,
在他們心中,所有人都認為,大明會同意他們的議和,會接受他們在科布多河安札。
“爺爺,可是我們......”也先輕聲嘆息道。
馬哈木輕笑一聲道:“經(jīng)此一役,大草原雖然落魄了,但也沒關(guān)系,我們還活著,而且還有族人,其他部落,要么成了明軍的走狗,要么死在了草原!”
“起碼,我們不用擔心其他部落對我們突襲了,草原也會在明軍的威壓下,前所未有的團結(jié)起來。”
“等到明軍無力控制漠北,牧民逃亡,則我們接收之后,大業(yè)可期矣
十五年時間,下一批狼崽子長大成人,頃刻間就是數(shù)萬控弦之士,爺爺要你飲馬長江。。”
“察罕個臭傻逼,他讓明廷的代理代理皇帝忽悠的眼睛瞎了,腿瘸了,現(xiàn)在又被人家倒灌了個什么,泄露軍事機密的罪名,他在咸興衛(wèi)的蒙古兵全被砍殺殆盡。他在咸興衛(wèi)的蒙古兵全被砍殺殆盡。”
“成吉思汗的光輝榮耀,不能只由他們一家來恢復(fù),我等皆是成吉思汗的后代子孫,祖先能做到的,我們也可以做到!”
“我要你馬踏南山!”馬哈木年齡大了,他也知道,自己這輩子是沒機會了。但那份豪氣干云,似乎今天就要南下,馬踏南山,飲馬長江。
似乎眼下就可以跨過長城,圍攻北京,南侵中原般。
然而,想象這個東西,在你想的時候,總是豐滿的,但真正做起來,現(xiàn)實除了骨感之外,還會一次次教導(dǎo)你,什么叫想象只能留在腦海里想象。
馬哈木正對著也先教育,但奈何,還沒等走多遠,一名蒙古族人飛馬趕了過來面色蒼白,恐懼的目光開口說道:“大汗,大汗,明軍,明軍過來了!”
似如九天驚雷,轟然炸響,馬哈木和也先二人對視眼,在對方的臉上,只看見了驚恐擔憂。
如果這個時候,明軍還要追殺他們,他們只能繼續(xù)跑,放棄這最后的科布多河,向西一路向西,可西方究竟什么樣子,他們更是一點底氣沒有。
先前的那份豪氣干云,豪情萬丈,頃刻間消散的干干凈凈。
明軍追過來了,給他們造成的恐懼,驚恐,已經(jīng)可以驅(qū)散一切疲憊。
所有人都在這一瞬間,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馬哈木道:“他們有沒有說是為什么來了?”
那蒙古族人道:“不知道,但他們殺了人,和我一起的。。。被射死了!!”
雖然馬哈木的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三分猜測,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一絲不妙,可這個時候,他的心里還是愿意抱著一絲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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