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才一萬多兩?果然市井傳言不可信。那你假借燕平昭之名,一掌拍死伏龍山莊的嚴獨浪,也摻了水分?” 陸沉搖頭道: “這件事確是真的。不過河間坊當初答應(yīng)封鎖消息,伏龍山莊一滴血、一顆頭,若有人想要報仇,盡管去找燕閥長房好了,與我沒有干系。” 郎中嘖嘖說道: “殺人者是你,黑鍋丟給同族兄弟,你小子倒有幾分魔教中人的風采。” 陸沉坦然道: “天塌下來還有長房頂著,我一個無依無靠的二房,哪里能跟燕平昭比?他受了委屈,可以找二哥、大哥還有閥主老爹。” “我得罪了誰,就得一個人扛。” 郎中沉默了一下,這才想起陸沉的身世,不禁罵道: “你爹也忒不是個東西,他當年縱橫數(shù)府之地,蒼龍問天的名頭傳遍天下,風頭一時無兩,自詡快意恩仇,凡遇見不公必然出手相助。” “結(jié)果把江湖六大家得罪了個遍,更是因此栽在了妖僧思無常的手里,害得自己兒子出生就受到赤血劫的折磨。” “這也就罷了,聽說之后還對你不聞不問,一個人跑到西域與佛門掰腕子!簡直枉為人父!” 看到郎中痛罵便宜老爹,陸沉沒什么感觸。 他主動提及這段往事,更多是為了博同情罷了。 幼年喪母,自幼無父,長大活不過二十八歲的可憐孩童。 這一聽就很有故事,足夠打動他人。 “師尊,你看我都入門了,什么絕學、神功、寶典、正道之法,統(tǒng)統(tǒng)都砸過來吧,我受得住。” 陸沉露出純真的笑容。 他加入魔教,為的就是學到更高深的武功,追上魔師羽清玄。 “別做那個春秋大夢了。魔教幾百年前就被打得灰飛煙滅了,什么分舵、總舵全部給剿滅得干干凈凈,只剩下一座山門。” 郎中無情戳破自家徒弟的可笑想法: “到現(xiàn)在也就傳了我這一脈,哪有什么神功、寶典。” 陸沉瞪大眼睛,頭回露出震驚的神色: “那座收有四萬八千門武功的藏法樓?還有遂古相傳的正道之法?這些都沒了?” 郎中點點頭,灑然之中透出幾分自嘲意味: “我若是學了正道之法的神功、寶典,早就出來大殺四方,稱霸江湖了,何至于被六大家那幫狗東西弄得那么狼狽。” “我也不瞞你,魔教的那座山門至今也沒人找得到。因為當年只有教主、太上長老,有資格進入其中。” “六大家那幫人卑鄙無恥,伙同大業(yè)皇帝、四閥兵分兩頭,趁著教主和太上長老齊聚君山的時候,直接一網(wǎng)打盡。” “那一戰(zhàn)很慘烈,據(jù)說把八百里云夢湖都給染紅了。” “結(jié)果就是魔教一夜之間崩塌瓦解,只有幾只大貓小貓的余孽殘存。” “至于傳說中的藏法樓、正道之法、幾百年累積的金銀財寶……也隨著教主身死一起埋葬了。” “如果你在江湖上聽到了魔教寶藏的消息,那就跟逛青樓,有窯姐兒對你說自己是什么富商之女,書香門第,家道中落,不幸流落風塵之地一樣。” “有可能是真的,但不要覺得自己運氣好能碰上。” 陸沉怔住了。 他內(nèi)心有點失落。 還以為加入魔教后,參悟正道之法,用不了三五年自己就能天下無敵呢。 “什么也沒剩下?” 陸沉猶自不死心問道。 “只剩下一個魔教余孽的名頭,你只要走到外面喊幾聲,立馬就有江湖人士把你帶走。” 郎中無奈說道。 陸沉撓頭。 這位剛認的便宜師傅。 說得確實有道理。 倘若魔教中人。 真的握有四萬八千門武功,以及讓人成為仙佛一流的正道之法。 早就東山再起,改天換地了。 這些年來,何必像過街老鼠一樣,過著東躲西藏的狼狽日子。 “那個……郎中先生,我覺得加入魔教也許是一個不夠成熟的決定,有必要再考慮一下。” 陸沉努力做出懵懂無知的孩童樣子。 “三跪九拜,行完大禮,可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郎中哈哈一笑,那張平平無奇的面皮幾乎要抖落下來。 “你叫我一聲師尊,這輩子都是我的徒弟!” “記住了,我叫‘魏玉山’,第二十七代天命魔教傳人。” “你若能繼承我的衣缽,以后就是第二十八代。” 陸沉面露苦相,內(nèi)心卻不平靜。。 他似乎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 用心回憶了片刻。 終于想起。 是靠山王韓當?shù)难萘x故事里! “魏玉山,鳳翔府清平郡人士,一生籍籍無名。” “某日,于渠陽山刺靠山王韓當不成,死于萬箭之下……” 想起這段歷史文字,陸沉不由多問了一句: “師尊,敢問你是武道幾境?” 郎中眉頭挑了一下,不耐煩道: “江湖六大家最厲害的人物,只有懸空寺的法禪大師,子午劍派的葉邛和伏龍山莊的嚴盛,他們都是五重天的絕頂高手。” “你用屁股想也知道,為師如若有五境的層次,會被六大家從東山府追到華榮府?” “我武道修行也就四十年的功夫,突破到氣海境,已經(jīng)算是了不起的成就了。” 陸沉心里暗想: “氣海四境就敢刺殺神橋五境的靠山王韓當,我這個便宜師傅很勇啊。” 魏玉山摸了摸那張郎中面皮,干脆利落道: “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呆久了容易被人察覺。” “你既然拜我為師,入魔教門下,我也得教你一些本事。” 陸沉雙眼放光,之前聽這位便宜師傅說,天命魔教有八大絕學,想必出手不會太寒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