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為什么會引起潘偉康這樣的感慨,甚至憤慨? 而且他沒提什么對社會感到悲哀啊? 至于把話題開的這么大嗎? 這已經(jīng)把話題給提到了華夏的高度了! 真的,現(xiàn)在他越看潘偉康,越覺得這應該是個人文社科的教授,或者干脆就是社會學,哲學教授。 “現(xiàn)在這個時代是個對知識分子極為不友好的時代,人們對金錢盲目追逐,對知識不屑一顧,將知識分子稱之為臭老九,還說什么造導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拿手術(shù)刀的不如拿剃頭刀!” “但悲哀的是,這是事實,更悲哀的是教授賣燒餅,醫(yī)生擺地攤,專家蹬三輪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潘偉康熱血沸騰的大聲說著。 “我有時候都在自我懷疑,我們這些辛辛苦苦搞科研的人,究竟是為了什么?如果我們的價值還不如一個賣茶葉蛋的,我們刻苦學習,努力鉆研的這幾十年,又有什么意義?”潘偉康聲聲的質(zhì)問著。 方辰的神情也變得越來越嚴肅了,他大概有點知道,潘偉康之前種種怪異的舉動和話語是為什么了。 其實這都指向了一個詞,腦體倒掛。 這是近些年來新出現(xiàn)的一個詞,按說腦力勞動一般屬于復雜勞動,而體力勞動一般屬于簡單勞動,腦力勞動在相同的工作時間內(nèi)可以創(chuàng)造出較之體力勞動更高的價值,為社會創(chuàng)造出更高的社會財富,對社會的貢獻也更大些,理應獲得更高的報酬。 而在計劃經(jīng)濟下,并沒有區(qū)分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所具有的不同價值,盲目追求勞動者形式上的平等,導致腦力勞動報酬并不高于體力勞動報酬,甚至低于體力勞動者。 他鄰居家的兩個孩子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老二初中畢業(yè)就參加工作,老大上完大學才參加工作,并且兩個人都是一個廠。 當時老大作為本科畢業(yè)生的工資是62塊錢,而老二參加了七年工作,并且定了四級工,工資是77塊錢,按照當時的情況來看,老大這輩子工資都不會比老二高。 因為上學比老二少拿幾年工資也就罷了,這要是一輩子工資都比老二低,那就說不過去了。 如此一來,讓人不禁懷疑,老大多上這幾年學,又有什么意義所在? 可以說,此時中青年知識分子收入普遍低于同齡的工人,其中以教師的待遇最低。一個教師的工資很難養(yǎng)活一家人, 而這一現(xiàn)象,在改革開放之后,更加凸顯了,方辰到現(xiàn)在都記得,當時報紙算過一筆賬,說一個雞蛋成本一毛五,賣四毛,如果一天可以賣出去一百個茶葉蛋,那賣茶葉蛋的一個月收入就是七百五十塊錢,而從事導彈原子彈研究的科學家,月薪最多不過四百元。 當時,即使華夏外享有盛譽的數(shù)學家楊樂,買西瓜也要揀小的買,著有《平凡的世界》、《人生》的大作家路遙,為了省錢,中午飯只吃兩個饅頭一根大蔥。 “一個不尊重知識,不尊重知識分子的國家和民族,是沒有前途,沒有未來的!”潘偉康斬釘截鐵的說道。 說到這,潘偉康突然深深的看了方辰一眼,然后緩緩說道:“但是我現(xiàn)在從方總您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