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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房溝上有士卒大吼了一聲,指著山谷下大喊道:「狗虜酋要向北逃了!」許魁連忙趴到崖壁前瞇著眼看去。
天光已微微亮,果然看到有九游白纛正在迅速向北移。「娘的。」
許魁罵了一聲,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那桿九斿白纛,恨不能飛下山崖將它砍倒下來。「將軍,虜酋寧可走大漠,也不敢攻打我們哩。」
「娘的。」「將軍,怎么辦?」許魁就是在想。
他腦子笨,想事情的時候做不了別的,就杵在那想。
過了一會,天光更亮,許魁忽然抬手一指,道:「看!我們的騎兵從西面追上來了,我們截斷元軍,把忽必烈留下!」
「喏!」
「你們在山上拋手雷,炸他娘的.....其它人,隨我走!」唐軍趕出山谷時,油房溝下已經堆成了尸山。
元軍怯薛大將撒蠻本想攻入山谷,此時忽必烈改道向北,撒蠻轉而開始守著山谷,不讓唐軍沖擊忽必烈。
許魁此時要做的反而成了殺穿這一部元軍。
戰到現在,雙方都已成了疲軍。但一方是多年抗爭,終于能建功立業,興奮至極;一方是大汗親軍,誓死效忠,赴湯蹈火。俱是不肯退讓。
廝殺良久,直到天光大亮,這一場小戰役依舊難解難分。
撒蠻轉頭一看,只見那桿九游白纛終于移過了油房溝,正在向北而去,心中稍舒一口氣。
「將軍!」
忽聽得這一聲喊,撒蠻把目光從北面轉到南面,只見到一支唐軍步卒從山坡那邊轉過來,速度很快,轉眼已到了兩百步以內。
他瞇了瞇眼,沒看到旗幟。只見空中寒光一閃。「嗖。」
前方一名怯薛千戶面門中了一箭,應聲栽倒。之后唐軍箭雨襲下。
撒蠻心中駭然,氣勢頓落,心想守得差不多了,再守一小會也就可以撤了。然而才拉過韁繩要退幾步,周遭士卒早已準備好要撤,紛紛轉頭。
「不許亂!「撒蠻還想穩住防線,倏地又是一箭射來,正中他的戰馬。他摔下馬背,才爬起來,迎面已有一刀向他砍來。
「噗。」
撒蠻人頭落地,這支怯薛也終于敗退。許魁趁機掩殺而上,直沖那桿九斿白纛。
戰到這時候,他已經顧不得累不累,滿心滿眼只想殺忽必烈。
在今天之前,他做夢都沒想過有朝一日這個功勞有可能落到自己頭上,此時光是想想都讓他激動萬分。
前方有怯薛軍來攔,他就提起長矛「噗」地刺向對方的面門。可事實上,這些敵人的身影在他眼前是那么的模糊。
他目光看到了他們卻又沒有在看他們,只是把他們當作是路上的石頭、田梗邊的稻草人。
在偉大的理想面前,小小的阻礙便顯得微乎其微了。
而此時此刻,一個個唐軍士卒都像是許魁。他們并肩作戰,一起向前沖著,離那桿九斿白露越來越近。
終于,許魁一矛捅出,把一個駕著馬車運送九游白纛的元軍捅翻在地。
他不記得這一路上是怎么殺過來的,只有滿頭的汗水、滿手的鮮血能證明這條血路。那些元軍在瘋狂地大喊,努力護著九斿白纛。
許魁像是聾了,明明能看到他們張大了嘴,他卻聽不到聲音,于是又是一矛捅出,無聲地刺破了下一個喉嚨。
有唐軍士卒沖上前,一刀砍倒固定大纛的繩索。又一刀,砍在大纛底部的架子上。
「篤。」「篤....」
許魁終于聽到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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