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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營盤山上搭了一座戰臺,方便指揮。
這片地方因班超曾經駐扎而得名,地勢十分優越。東面有賀蘭山為屏障,地勢高且有水源。
李瑕用望筒向西北方向看去,能夠很清楚地看到戰場,包括塔察兒的指揮臺。
抬起望筒往更北的地方一看,連忽必烈的戰臺也能望到,在視線里雖是只有指甲蓋那般大小的陰影,卻是李瑕與忽必烈隔得最近的一次。
「我還沒見過忽必烈,他長什么樣的?」
站在李瑕身邊的是兀魯忽乃,她臉色并不好看,淡淡道:「快二十年沒見了,只記得他年輕的時候。」
李瑕還在轉動著他的望筒,似想把視野拉得更近以看清忽必烈。「他年輕時候是什么樣的?」
「那時候他并不出眾,遠遠沒有你現在的風采。」兀魯忽乃道:「他大部分時候都是陪在她母親身邊,不太說話,長得黑黝黝的,很容易讓人忽略他。而且他也不像蒙哥、旭烈兀那樣喜歡豪飲。」
「沒有個性、沉默,也不和兄弟們搶風頭。」
「對。但后來我才知道,他只是在我們這些蒙古人面前是那樣。私下里,他喜歡尋問歷代帝王的事跡,聽說李世民在當秦王時設了幕府,他就開始模仿。」
「那時候他才十幾二十歲吧?」
「嗯。怎么說呢?如果說你就像一柄很鋒利奪目的劍,那他就像一個烏漆漆的深潭。」北面響起了鼓聲。
李瑕終于放下望筒,不再試圖看清忽必烈的戰臺。「北面的戰事開始了。」兀魯忽乃道。
「這個方向的交戰只是互相消耗罷了。」
擺在戰臺上的還有一張巨大的地圖,是用氈布制成,山脈河流標注得十分清楚。李瑕走到地圖邊,拿劍鞘推了推幾枚兵棋。
「忽必烈不會把勝利的希望寄托在塔察兒身上,他把元軍中大量的疲兵交給塔察兒從北面進攻,為的是牽制住我們的主力,方便忽刺忽兒走西面繞到南面。」
「你不派兵馬去堵他?」
「派了。我派陸小酉率騎兵向西堵截,那必然與元軍在這片地方遭遇。忽刺忽兒還是可以從更外圍繞道南下,在這個時間,孔仙就可以率步卒占下這個地方。」
兀魯忽乃瞇眼看著地圖上那幾個難認的漢字,道:「雞冠梁?」
「嗯,蘇裕口與三關口兩條驛道,一個由東過來,一個由南過來,都得從這里過。」「然后呢?」
「然后得要一場場仗打過才知道。」李瑕道:「不出失誤,大會戰打到最后比的都是國力,比的是身家。」
兀魯忽乃繞著地圖看了一圈,道:「這樣看下來,你的兵力還是不足。」「能調動的都調了,現在只有你的一萬多人作為預備隊。」
「忽必烈至少還有兩萬人可為預備,且還是怯薛。他的身家比你厚。」「還會有援兵。」李瑕道:「我說過會以舉國之力打這一仗。」
「四個方向,加上三關口,五個戰場,你只有我這一萬預備隊,指望我隨時為你救火?但我離開伊犁河時帶來了三萬人。」兀魯忽乃道:「更大的問題是,海都已經撤回去了,他會趁機吞了我的領土。所以忽必烈也會有援兵。」
「你失去的兵力,大部分都是在突圍的時候走散的。現在要么降了對面,要么成了俘虜,只有擊敗忽必烈,你才能找回他們,重振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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