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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河依舊從黃土高坡中蜿蜒而過,腰鼓山上城壘密布,塔樓高聳。
駐扎于此的大元管軍萬戶楊文安近年來甚少南下與張玨鏖戰(zhàn),更多時候都是在筑城建壘,把安寨城打造成了一個新的蜀中大獲城。
自從李瑕崛起,構(gòu)壘守蜀的時代基本已經(jīng)過去,當年那一座座山城已退出了天下紛爭的戰(zhàn)場。唯有在這里,仿佛回到了那個蜀中軍民咬牙抵抗蒙軍入侵的艱難歲月。
然而世事難料,現(xiàn)在已不是蒙宋,而是元軍在構(gòu)壘抵御唐軍的攻事。
大元至元三年,七月十四。
安塞城中的一個帳篷內(nèi),一男一女正在用力喘氣。
“啊……”
名叫“阿蓋兀”的汪古部女子用雙腿緊緊按住了楊文安,道:“強壯的男人,你馭服我了……”
楊文安已是大汗淋漓,長出一口氣,在她旁邊躺下,用還不算很流利的蒙語問道:“舒服了嗎?”
他其實很早就學(xué)會了蒙語,但過了這么多年了,他說起蒙語依舊還是那么生硬。
“嗯。”阿蓋兀轉(zhuǎn)身擁住楊文安,閉上眼,撫著他的臂膀,道:“你怎么那么有力?”
“囊思丹沒力嗎?”
“提他做什么,一點意思都沒有。”阿蓋兀不滿道:“他天天喝酒、玩女人。以前還打獵,現(xiàn)在連馬也不騎了,有了趙王賜給他的女人,兩年都沒碰過我了。”
“他不留在這里好好當達魯花赤,跑到包頭做什么?還這么久不回來。”
“我派人過去問了,說他幾個月前在包頭迎接了燕王。”
“燕王來坐鎮(zhèn)河套了?”
“好像往西去了,這事囊思丹都不太清楚。但你放心,不是沖你來的。”
楊文安又問道:“他幾個月前迎了燕王,現(xiàn)在還不回來?”
“他現(xiàn)在幫著趙王準備迎娶月烈公主的事,到明年春天之前他都不會回來。”阿蓋兀翻了個身,湊在楊文安耳邊,笑道:“我們可以盡情地享樂。”
楊文安伸出大手給她揉著,又問道:“北面的商隊還不能來嗎?”
“好漲……你也知道,去年開始西域的商路就不通了,連我的斡脫商隊也一直沒有回來。”
楊文安眼神中遂有些隱隱的不悅。
他對阿蓋兀說不上有多喜愛,之所以與她通奸,無非是為了利用她進而控制她的丈夫囊思丹。
囊思丹是汪古部的一個小首領(lǐng)。
汪古部是陰山以北的各個部民的融合,成吉思汗把三女兒阿剌海別吉嫁給汪古部的首領(lǐng),算是黃金家族的姻親,勢力范圍就是在河套一帶。
楊文安官任都元帥之后,元廷便安排了囊思丹來任達魯花赤。
此事雖然是慣例,但楊文安不喜歡。
他之所以選擇在大元仕官,又不是因為忠于忽必烈或為了蒙元的國家大義。為的還不就是這當一方都元帥位高權(quán)重、世代相襲,且獨斷政事。
所以當年楊大淵一度想歸附李瑕,他才會堅決出手阻止。
好在囊思丹是個只知道享福的廢物,來擔任達魯花赤之后并沒有干預(yù)到楊文安,反而給他帶來了許多好處。
除了帶來了阿蓋兀與他通奸,還從陰山、河套遷了大量的牧民,鑿?fù)松搪罚沟冒踩切佬老驑s,楊文安實力逐漸雄厚……
因此,近幾個月囊思丹不在,楊文安竟還有些掛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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