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群俘虜正在修補著慶符縣的城墻。 胡勒根累極,抬起戴著鐐銬的手,擦了擦頭上的汗。 鞭子立刻就抽了下來。 “繼續干!” 胡勒根是第一次當俘虜,從前都不知道俘虜這么辛苦。 好不容易做到傍晚,他期盼著能停下來歇一歇。 忽然,有人一腳踹在他腚上,將他踹倒在地。 轉頭一看,見到了一個手上裝著鉤子的宋人。 胡勒根就挺煩這人的,整天用鉤子這里鉤鉤、那里鉤鉤。 果不其然,鉤子已鉤在他衣領上,將他整個人提起來。 …… “你是會牧馬的那個?”姜飯問道。 胡勒根聽不懂,只不停求饒。 “班頭,他就是會牧馬那個?!痹S魁道。 “那算他一個。” “好?!? 許魁也不多說,帶了兩個人拎著胡勒根就走,直到走進一間黑屋子。 他們把胡勒根往地上一丟,開始扒他的衣服。 胡勒根嚇壞了,哀求個不停,渾然忘了對方聽不懂蒙語。 “不要……不要這樣……草原的漢子絕不會受這種侮辱……不要……” 很快,他身上的衣服被扒了個干凈。 胡勒根絕望地閉上眼,但那三個宋人并未對他做其它事,拿了衣服,“嘭”的一聲關上門就走。 十二月初的天冷得厲害,胡勒根一個人被關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又冷又怕,瑟瑟發抖。 好在屋子里有一床破被褥。 他裹著被褥,瞪大了眼,卻看不到一絲光亮,實在不明白宋人這是要做什么。 …… 許魁換上胡勒根那身破衣服,把臉蒙上,在姜飯面前走了幾步。 “班頭,你看我像嗎?” 姜飯頭也不抬,道:“不用太像,只要對外說跑了幾個俘虜就好?!? “哦,我還學了一句蒙語……米尼乃仁胡勒根?!? “別說。”姜飯道,“到時緊緊閉住你的嘴,別說?!? 許魁撓了撓頭,問道:“不像嗎?” “太他娘的爛了?!苯埌咽掷锏你^子擰下來,換了一把單刀擰上去,道:“來,拿布把我的手裹一裹?!? “哦。” “把我的臉也蒙住?!苯堄值溃骸坝涀。褚刮覀兪翘幼叩姆敗? ~~ 與此同時,慶福酒樓門口,兩頂轎子緩緩落了下來。 張遠明帶著張世斐進了酒樓,環目一看,眉頭不易查覺地皺了皺。 江春、房言楷都已到了,李瑕卻還沒來。 “張員外?!苯浩鹕硇Φ溃骸胺氰ひ粫偷搅耍叵驈垎T外賠個不是?!? 房言楷也已起身,臉上帶著些許假笑。 縣里既答應給張遠明賠錢,只要李瑕再賠個禮,這件事也許就能過去……這是他們都希望的。 但今夜李瑕卻還是這個態度,讓他們深感憂慮。 讓人意外的是,張遠明竟沒有生氣,很和煦地笑著,擺手道:“無妨,無妨。李縣尉事忙,不像老夫是個閑人,他來晚些理所當然,我們等等他。” “是。張員外果然有度量。對了,二郎怎沒來?” “臨出門前,他突然身體不適,不必管他?!? …… 換作任何人,被搶了糧食、燒了家宅,都不會與人善罷甘休,唯有張遠明氣度恢弘,打算給李瑕一個道歉的機會。 雖然,殺手已經請了,李瑕道不道歉都得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