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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得劉醫(yī)生當(dāng)天晚上離開我家時，應(yīng)該是晚上12點左右的時間，那時候天很冷，劉醫(yī)生整個人包裹的嚴(yán)實，跟我道別之后就離開了。”

    “要說有沒有車禍的動靜，這個我不敢說，但是在我回屋之后沒多久時間，的確聽見路邊開過一輛汽車，動靜很大。”

    顧晨皺皺眉，繼續(xù)問他：“那您還記得，當(dāng)時是什么動靜嗎？”

    “這個嘛……讓我想想。”老大爺似乎記憶力不是很好，于是抬頭看著天上的云彩，這才努力回憶道：“好像是撞倒了路邊的東西，對，是一些雜物。”

    “撞雜物？”顧晨趕緊走到院子邊緣，靠近道路的一側(cè)，回頭問老大爺說：“大爺，被撞的東西是哪個？”

    “那個吧？”老大爺用拐杖指向一處路邊堆放的廢棄招牌，說道：“這東西都是一些鎮(zhèn)上商店的廢舊招牌，被村里人收購之后，放到這邊準(zhǔn)備做新的。”

    顧晨也沒多想，直接左腿一蹬，右手扶在籬笆上，整個人縱身一躍，跳過了一米多高的籬笆，這才趕緊走到路邊幾處折損的招牌旁。

    可顧晨很快又皺了皺眉，對比了一下路邊情況，這才走回到籬笆旁說道。

    “不對啊，從路邊痕跡可以看出，這堆廢舊的招牌，也沒放在路中間，而且這里也沒有拐彎路段，怎么就會被撞上呢？”

    老大爺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就記得透過窗戶，看見這輛車的車燈搖搖擺擺的，但是速度很快。”

    “撞開這些廢舊招牌后，直接就開走了。”

    想想之后，老大爺又道：“哦對了，大概有五六分鐘的樣子吧，我聽見遠(yuǎn)處傳來一陣動靜，有點響。”

    顧晨打上一記響指：“我知道了。”

    “你……你知道了？”老大爺不明覺厲，弱弱的問顧晨：“小同志，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為什么車輛會撞路邊的廢舊廣告牌了。”顧晨說。

    盧薇薇也趕緊道：“顧師弟你先等會，讓我猜猜看。”

    顧晨點頭，沒說話。

    于是盧薇薇雙手?jǐn)傞_，這才慢條斯理道：“你的意思是，那輛車，在明明道路很寬敞，并且沒有彎道的情況下，卻撞到了路邊的廢舊招牌。”

    “而且從大爺口中的陳述來看，這輛車的光線搖搖擺擺，速度又很快，莫非司機是酒駕？”

    顧晨笑了，直接道：“沒錯，司機有很大可能是存在酒駕情況的。”

    何警官皺皺眉：“這么說，兇手是酒駕，在撞死劉醫(yī)生后，怕自己要承擔(dān)刑事責(zé)任，所以就將劉醫(yī)生的尸體，拋到了荒地里，然后逃逸？”

    “沒錯，很有可能就是這樣。”顧晨說。

    何警官頓時在院落中雙手負(fù)背，來回走動兩圈后，又問：“那這么說來，我們必須要找到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才行，只有找到第一現(xiàn)場，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不然，僅憑在荒地里發(fā)現(xiàn)劉醫(yī)生，這肯定會給案件帶來很大的麻煩。”

    顧晨笑了笑，說道：“何師兄不要太著急，我大概也能知道案發(fā)地點在哪里。”

    “你……你知道？”何警官也是呆了一下，不明覺厲的道：“那你說，在哪？”

    “這很簡單。”顧晨也隔著籬笆，走到何警官面前，淡淡道：“大爺不是說過了嗎？這輛車行駛速度很快，在撞到路邊的廢舊廣告牌后，都沒有立刻停車。”

    “可是大爺卻是在五六分鐘后，聽見外頭傳來一陣動靜，緊接著就沒了車輛的引擎聲，這說明什么？”

    “說明出車禍了，說明那個酒駕司機撞到了劉醫(yī)生？”盧薇薇趕緊走到顧晨的身邊，搶答完畢。

    顧晨打上一記響指道：“沒錯，就是撞車了，因為這輛車的出現(xiàn)，是在劉醫(yī)生給大媽看完病之后，騎車離開沒多久才出現(xiàn)的。”

    “按照電瓶車和騎車的行駛速度，還有中間的間隔，這個時間段，恰恰非常接近撞車時間。”

    “那……那我們可以找到第一現(xiàn)場了？”盧薇薇聽到這里，大概也能理解顧晨的意思。

    顧晨笑了笑說道：“那是肯定的，因為我們只要開車，按照那輛車當(dāng)晚的行駛速度，就可以判斷出，當(dāng)時出車禍的地點方位。”

    “雖然會有些誤差，但范圍也不大，應(yīng)該是可以找到第一現(xiàn)場的。”

    “那可太棒了。”盧薇薇聽到這里，整個人都興奮起來，她趕緊走到老大爺身邊，問老大爺?shù)溃?

    “那您還能不能記起來，當(dāng)時那輛車從您家路過，撞倒路邊廢舊廣告牌后，大概多久時間才出現(xiàn)一陣劇烈的響聲？之后才沒了動靜的？”

    “這個……”盧薇薇一句話，倒是把老大爺給難住了。

    老大爺年事已高，記憶力也不太好，要他說出具體時間，又是在兩天前。

    這就有點考驗老大爺?shù)挠洃浟α恕?

    見老大爺呆滯在那，顧晨笑了笑，繼續(xù)說道：“大爺，你先放松心情，閉著眼睛再想想，只要給我一個大概的時間就好。”

    “呃……那我試試？”老大爺也知道，自己給出的時間非常關(guān)鍵，容不得太大誤差，這才又開始閉眼冥想。

    現(xiàn)場忽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看彼此，將手指放在嘴邊，做出一個禁聲手語。

    這時候，樹上的鳥兒開始嘰嘰喳喳的亂叫起來。

    老大爺忽然眼眸一睜，如釋重負(fù)道：“我記起來了，我記起來了。”

    “您慢慢說。”顧晨不催他。

    老大爺則是淡淡道：“我記得當(dāng)時送走劉醫(yī)生，應(yīng)該是晚上11點50分左右，那時候我送走他之后，特地看了下墻上的鐘表，的確是還差10分鐘就到晚上12點。”

    “而那輛之后經(jīng)過路邊的車輛，應(yīng)該也沒超過十二點，我是聽見撞擊動靜之后，過了大概兩分鐘左右時間吧，才聽見墻上的整點報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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