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三落,夫有外慧,妻有內秀,子有良才,祖墳青煙冒。” 這第三落,徐行瞬間感覺自己對儒經道理融會貫通,諸子百家之學了然于胸,錦繡文章似乎隨筆可落。 三次拂塵甩完,白貴收工。 “這是一袋福德粟米,雖只有一斗,但你二人食用后,就會增加自己的德行,當然,這福德粟米只是錦上添花之效,你二人現在氣運乃是白中帶赤,有這福德粟米,或沒有這福德粟米,都無大礙。” “不過這福德粟米亦可做傳家之用。” 白貴掏出一袋粟米,扔給了徐行,淡然說道。 這福德粟米對他都有一點小小的助力,更別說徐行這樣的凡人。他也是見徐行沒有和他糾纏、索要太多,紫珍靈鏡瞬間任他為主,所以心喜之余,多給予了徐行、徐妻一些好處。 人貴在識趣。 “學生謝白拾遺之助。” 徐行忙接過糧袋,致謝道。 將紫珍靈鏡遞給白貴的時候,見到紫珍靈鏡竟有如此神效,他當時還有些不舍。但隨著白貴落他三次福緣,他見到好處,才知道,比起一個只能看,不能用的銅鏡,還是改命更重要一些。 正說話的關頭,門外傳來喧嚷聲。 白貴遙望之,一笑,遁去身行。 徐行見白貴離去,患得患失,但聽鑼鼓聲漸近,趕忙打開了房門,朝外看去。 只見一班衙役押著劉二滋朝著徐家走了過來。 “徐先生,這廝偷盜了你舅家的財物,和你舅母準備攜款逃走外鄉,但不慎被村人碰見,追趕之時,我等帶著一隊衙班正下鄉隨縣尊巡視鄉里,遂見此……,將這廝捉捕歸案,這廝承認罪狀,說是偷了你家的錢袋……” 領頭的捕快說完后,遞來了劉二滋盜走徐家的錢袋。 “謝過林捕頭。” 徐行道謝。 他雖然屢試不第,但在麟州城也要些許薄名。去往麟州城求學之時,不免碰到達官貴人,林捕頭這等地頭蛇,自然不在話下。 “奇了怪,她……怎么還活著?” 劉二滋戴著鐐銬,起先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可看到徐妻之后,先是大喜過望,隨后神色震驚,后退了幾步,神色驚駭不已。 先喜,是因為徐妻未死,那么他“殺死”徐妻的事情就沒有了。偷盜和偷人,頂多判個流放,可要是殺人,那就是凌遲處死。后怕,則是因為死人復生,定然有鬼。 “安靜!” 幾名捕快抽著鞭子,劉二滋安靜了下來,不敢生亂。只不過頻頻看向徐妻,似乎想要從徐妻身上看出什么端倪來。 “縣尊在正誼書院宣講文教之士,偶然翻得徐先生你的辭賦,閱之甚喜,想和徐先生你會晤一面,不知徐先生你此刻是否有空?” 林捕頭瞥了劉二滋一眼,然后對徐行說道。 “縣尊看重?” 徐妻臉色瞬間露出喜色,急忙回屋,準備找見干凈舒適的袍服讓徐行換上,好前往書院面見縣令。 休看縣令只是小官,但縣令的人脈可著實不少。徐行若是入了縣令的法眼,明年的貢生名額就有把握了。 唐朝科舉,雖沒有明清縣試、府試、道試、鄉試、會試、殿試這樣層層分明,但也不是說考生直接前往長安就能參考。必須是六學一館的生徒,或者說州縣的貢生,才有資格在尚書省禮部試進行考試。 白貴此次科舉,之所以能順利,則是委托鄭道士在武威城使了銀錢,買了一個貢生的名額。 這點在長安赴考士子中,亦是極為常見。實在不行,亦可進六學一館,成為六學一館的學生,再前往赴考。 但這點對于寒門士子來說,就有點難為了。 只有在地方上有足夠的名氣,得到地方官賞識之后,才有可能成為貢生,前往長安赴考。 這第一步,想要邁出去,至關重要。 “學生謝縣尊賞識、林捕頭通知此事。” 徐行再道謝。 只不過這次道謝,他言不由衷,心中真正道謝的人不是縣尊,也不是林捕頭,而是白貴。若無白貴,他氣運大跌,做的詩賦怎么可能有機會讓縣尊偶然看到,這種幾率極低極低,幾乎不可能。 “改命!” “這就是改命!” 徐行喃喃自語。 有了此命,他才算有了平步青云的機會。 不久后,徐妻走出內室,找了一件上好的袍子,又朝徐行手里塞了一個錢袋,柔聲道:“妾身翻箱倒柜的時候,無意中看到嫁奩壓箱底的被褥中,竟有我娘當年在我出嫁的時候,偷偷藏的一筆錢。現今夫君你需要面見縣尊,和書院好友應酬,這錢,夫君你暫時拿著……” 嫁奩的財物,屬于妻室,丈夫不能動用,大唐的法律保護妻室的財產。哪怕分家,嫁奩亦是屬于妻室,半點都分不到夫家手中。如今徐妻拿出嫁奩錢給徐行,需要事先說個明白。 徐行瞠目結舌,看著這一樁樁好事降臨在頭上。 而見此,白貴亦點了點頭,灑然離去。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