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概持續了不到半個時辰,這場大戰的余尾總算收拾干凈。 汝州地處中原,在金國腹地,距離淮河一帶兩國的對峙范圍,還有一定的距離。。。 白貴此次率領勝毅軍兵馬趕到汝州,已經算是孤軍深入了。 所以他們不敢耽擱時間太久。 打完就撤! 也是完顏亮自信,認為一萬鐵騎對付白貴的一千宋騎,優勢在他,所以并未通知附近金國守軍,不然這仗真不好打。 當然,在戰后,白貴也撒出了一隊游騎,盡量阻止金軍獲得此方戰報消息。但這顯然無法持續太久,最多封禁一到兩個時辰。 “這就是完顏亮尸首?” 臨近行軍之際,勝毅軍將士總算從一堆尸山血海中,找到了完顏亮的尸首,并運送到了白貴面前。 “從這尸首中搜集到了上京留守的印綬,應當無誤。” 親衛回道。 白貴點了點頭。 他倒不是對這尸首有什么質疑。 事實上,在他“陷入”金軍陣中,再到彎弓搭箭射死完顏亮的這一階段,他已經將完顏亮的氣息、容貌等等刻畫入心,此時這尸首盡管被人馬踐踏,但首級的保存度還不錯,斷不至于認不出身份的程度。 勝毅軍兵馬立刻后撤。 一日半后。 緊行軍后,到了淮河南岸西路軍的大營。 西路軍駐扎在光州,此地緊鄰淮河。 白貴一身戎甲,赴營。 大營中。 劉锜聽到戰報,眼底露出一抹喜色,但身為統帥,他臉色仍舊很平穩,未曾出現太大的變化。 為將切記戒驕戒躁。 “你在汝州截殺完顏亮這個上京留守,是大勝,剪掉金兀術一翼。于我軍此次應戰大有好處。” “不過你為先鋒,這打法還是太險……” 他沉吟了一會,“兵馬我會給你補足,另外我會將麾下的踏白軍交給你,踏白軍乃是精銳之師,雖止有千五騎,但……你要慎重使用。” 說到這里,他也露出一絲心疼之色。 能冠以踏白軍的兵馬,無一例外都是精銳。踏,是檢踏,勘察、搜查的意思,白,是薄的通假字,薄的意思是‘草木叢生,交織,不可進入’。因草木茂盛,容易潛伏敵人。所以踏白聯合起來,就是“查探敵人隱伏”之意。 換句話說,踏白軍都是偵察兵,而偵察兵,無疑是精銳中的精銳。 若是換做其他時候,劉锜斷不會將手中這支僅有的精銳騎兵交給白貴。可如今,白貴剛贈予了三千匹馬入了西路軍,有了這些馬,再加緊訓練一段時間,就又是一隊精騎,盡管不如以前的踏白軍,但能堪重用。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更何況是善于騎戰的猛將。 這時候,將有限的機動力量集中在一人手中,才是統帥應該做的事情。摳摳搜搜,反倒成不了大事。 “多謝叔父。” 白貴拱手道。 “現在是軍帳之中,叫什么叔父?” 劉锜眉宇一皺,訓斥道。 “是,大帥。” 白貴領命,不以為意。 現在帳中僅有他和劉锜二人,叫叔父更能增進二人感情。而劉锜雖然是明面訓斥,可實際上,他能看出來,劉锜心底亦是高興。 在封建時代,能擔任一軍主帥的,公心和私心都會有。公心,代表賞罰分明,而私心則是培養親信,若無親信,就如人體沒有四肢百骸,運使不靈敏。因為只有親信,才會毫無質疑的服從命令。 “你說說此次截殺完顏亮萬騎的過程……” 劉锜捋須輕笑一聲,繼而說道。 看似只是軍帳中的一次普通問話。但白貴這句叔父,意思不辯而明,那就是他這個侄兒,是他劉锜這個主帥的親信,唯他馬首是瞻。 哪怕他并無私心,亦感滿意。 “此次戰役過程,末將已經寫在奏報之中。” “還請大帥查看。” 白貴從懷中掏出一卷絹帛,遞給了劉锜。 他早知劉锜會有此問,所以早早的就準備好了奏報。 “你這奏報……,雖然詞理簡單,可能看出功底。” 劉锜只看了奏報的幾句開頭,就不忍贊道。 他當主帥,很久都沒見過如此賞心悅目的奏報。這奏報雖然辭藻不華麗,可字字貼切,又切有韻腳,一句句讀之,使人悅然。 這并非是白貴不會寫辭藻不華麗的文章,而是軍事奏報,以簡明為主。 但簡明……,粗魯武夫寫的奏報,和白貴這個學過八股文章、詩賦的秀才、狀元郎寫的奏報相比,很顯然差距會很大。 看奏報的時候,劉锜抬頭看了一眼白貴,又回頭看了一眼奏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