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有前途,別人才會與之進行結交。 這點白貴深有體會。 他為貧家子,在學堂中初始時,與他結交的人少之又少。但隨著他讀書天賦的顯現,一步一步地位愈來愈高,再加上他善于處理人際關系,所以主動結交的人慢慢多了起來。 輪到他時,他也一樣。 到了一定身份后,不會去刻意結交比自己身份低很多的人。聽起來顯得不近人情,很殘酷。但事實就是如此。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所以他認為,在結交之前,趨炎附勢很正常。 重要的是結交之后,有了感情。若是朋友不幸落難,在處事時不涼薄,愿意扶上一把,就算是至己之交了。 這點很關鍵! “夫君說的沒錯。” “吳懷先趨炎附勢和咱們關系不大,現在……看他如何處置陳小姐和他外室的關系,要是……休了妻室,扶了那個章臺人……” 白秀珠先是贊同白貴說的話,轉而又神色一冷,如此說道。 “此言有理。” “若妻室無大錯,休妻……,那么吳懷先此人絕對不可久處。” 白貴點了點頭,認真道。 別看吳懷先休妻不休妻與他自身有關,外人沒有插嘴的余地。但在道德層面上,妻室若無大錯,休妻,這是自身道德有瑕疵。 如果吳懷先連枕邊人都不愿意善待,對他這個同窗,又有什么兄弟情誼可言。 果不其然,請客宴結束不久。 沒過幾天,大概三四天左右,吳府就傳來吳懷先想要休妻的消息,鬧得整個長安城沸沸揚揚。 若是按照正常時間,陳小姐和吳懷先鬧別扭還得不短的時間,不至于到休妻這個地步。但很顯然,這次請客宴,無疑是激化了二人的矛盾。 這時候,白貴才得知,那個章臺人的名字,叫蘇琳。 這并非是他刻意打聽。 而是……,這個叫蘇琳的章臺人在白宅門口堵了他一次。 “現在已經是遜清之后的新時代,大家講究一夫一妻制和自由戀愛,白先生您是大文學家,進步學者……” “現在吳少爺和奴家是真心相愛,按照本朝的律法,休了吳陳氏這個潑婦應該理所應當,你看,這是吳陳氏她撓奴家的印子。” 蘇琳強闖入了白宅,將自己半拉衣袖脫了下來,指著上面幾道結痂流血的傷痕,哭哭啼啼,要白貴給她主持公道。 宅子內,亦是涌進了不少的吃瓜群眾。 “嘶!這個吳陳氏真的狠啊。聽說花了不少錢,想找青樓的老鴇買下這個女支子,然后打死沉塘。” “可這是吳府的內事,跑到白先生的住宅里算是什么事?”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白先生和吳少爺交情匪淺,都是留學的同窗,再者說白先生是進步學者,是破除舊思想的急先鋒。白先生要是登報發文,有白先生的支持,即使休妻,也鬧不了多大的事情……” “對吳府的影響最小。” 圍觀的行人,低聲交流。 沒人是傻子。 蘇琳這一招沖入白宅,求見白貴主持“公道”,看似是一個昏招。 畢竟按照常理來說,作為朋友多是兩不相幫,即使幫,也是幫妻室,斷不會幫一個妾室。 但誰讓現在處于思想變化最激烈的時代。 舊思想,沒有蘇琳任何的容身之處。但新思想,反倒會鼓勵蘇琳和吳懷先追求所謂的愛情,然后休妻。 此時的進步學者,留學回國后,休妻的不在少數。 “蘇小姐,在下不是主持司法的官員,只是一個偶爾寫上幾篇文章的閑人。” “你讓我主持公道,這公道我也無從主持。” “若是蘇小姐想要去法院打官司,這訴狀書……我或許可以幫助蘇小姐你去寫,不過我的收價高些,一個字一個銀元,這是公道價,少了不干。” 白貴坐在客廳正座上,俯視跪在堂中的蘇琳,緩聲說道。 他不喜歡惹麻煩。 “這……” 蘇琳愣了一下。 這和她在報紙上所看到的那些進步學者不同啊。留學回國后,這些進步學者對官府各個方面的事情基本都要建言獻策一番,碰到新思想和舊思想的沖撞,哪怕在世俗道德中,一些事是錯的,都能以新思想的理由,捧成對的。 當然,這些進步學者的這番作為,雖有指手畫腳的嫌疑。但求得上者得其中,這是迅哥兒的開天窗理論,說開一個天窗,大家都不允,因為國人的性子是調和、折中的,但若是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會來調和,愿意開天窗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