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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兄所言甚是……”周元臉色刷的一白，他頓時感覺書中的詩集像極了燙手山芋，不過很快他就強(qiáng)行鎮(zhèn)定了下來。

    白貴和他可是同窗好友、鄉(xiāng)里宗親，而且品性也是有目共睹的，不太可能告發(fā)他。

    周元過了一會，重新緩了過來。

    等緩了過來后，他有些少年書生意氣，不太服氣，覺得自己落了白貴一籌，臉色甚無光彩，強(qiáng)自辯道：“這只是一句罷了，不少詩集也有諷刺牝雞司晨的事情，比如駱賓王的討武曌檄，本朝就沒有封禁?！?

    他說到這里，有些底氣了。

    牝雞司晨出自《尚書·牧誓》：“牝雞無晨。牝雞之晨，惟家之索。”

    牧誓是周武王伐紂的誓師詞。這句話的意思是周武王在牧野之戰(zhàn)誓師時說道，過去說雌雞沒有晨鳴之道，雌雞代替雄雞打鳴則家盡，婦人奪取丈夫的政權(quán)則國家要亡，紂王一昧的聽信妲己的讒言胡亂施政，是紂王亡國的根本。

    而駱賓王的《討武曌檄》，全篇通詞都在說武則天臨朝導(dǎo)致的國家弊政，殘害忠良，等等。

    駱賓王是有名的才子，討武曌檄也幾乎是人盡皆知的檄文名作。

    周元這句話說的也沒大錯。

    “那這句呢。這兩句聯(lián)語：換太平以頸血，愛自由如發(fā)妻。”還有這首七絕《署中狗》，‘署中豢爾當(dāng)何用？分噬吾民脂與膏。愧死書生無勇甚，空言俠骨愛盧騷?！?

    “署，可是指的是衙署，就差直說衙署的官是狗了。”

    白貴又翻了兩頁，說道。

    這詩集后來于誘人也在幾十年后提及到，說當(dāng)時年少氣盛，過火話太多。《半哭半笑樓詩草》里面雖然沒有指名道姓罵一個人，罵了也出版不了，但細(xì)究之下，算反書一點(diǎn)也不為過。

    末了，他再補(bǔ)了一句。

    “這書的主人額聽說，可是光緒二十四年咱們秦省歲試第一，是補(bǔ)廩膳生。當(dāng)年，西太后逃到咱們西安城，他可是上奏巡撫請求手刃西太后……”

    白貴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算了，額不強(qiáng)辯了，白兄，你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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