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瞳略一猶豫后，快步跟上去，將他從電梯門口拉到一旁的消防梯道：“江洋，你是不是打算就這樣跟我絕交了？”

    江洋面無表情地將她從上到下地掃了一眼，道：“顧小姐現在可是盛二少爺的私人醫生，金貴得很，我哪有資格跟你做朋友。”

    “……”顧心瞳有些難過道：“江洋，你一定要用這種口吻跟我說話嗎？”

    “不然呢？我應該用什么口吻跟你說話？繼續一邊拼命地阻止你一邊卑微地挽留你，讓你離那個男人遠一點，讓你留在我身邊嗎？”

    “江洋，你能不能別那么蠻不講理？”顧心瞳沒好氣道：“我已經不止一次地說過了，我只把你當哥哥看，我喜歡你尊敬你，但唯獨不愛你。至于我對盛沐寒是什么樣的感情，從我為了他流產的那一刻起你就應該清楚明白的，所以不管我跟他有沒有未來，不管他怎么對我，不管你覺得我蠢也好，覺得我賤也罷，我都……舍不得讓他死。”

    “……”江洋看著她一本正經的小臉，好半晌才吐出一句：“所以，你明知道盛家看中的是你的血，你依然甘愿走近他，當他的私人醫生？”

    “是，因為就算我離得再遠，只要他有需要，我一樣會沖回來把血給他的。”顧心瞳苦澀道：“也許他就是我這輩子的劫難吧，我注定是逃不掉的。”

    江洋已經無話可說了。

    畢竟該勸的都早已經勸過，該罵的也早已經罵過了，或許就像顧心瞳自己所說，盛沐寒就是她這輩子的劫數吧。

    “算了，以后你跟他的事情我不會再管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江洋說完，轉身準備離開時卻被顧心瞳拉住了手臂。

    顧心瞳繞上來，注視著他：“江洋，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但不管怎么樣，黃燦是無辜的，而且她是我除了欣欣外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傷害到她。”

    江洋挑眉：“我傷害她？”

    “今天群里傳的相片我都看到了，你當著大伙的面宣布你倆在一起的事情我也已經知道了。但你應該很清楚自己心里并沒有黃燦，這樣對黃燦來說太不公平，太傷害了。”

    江洋被她說得臉色微微變了變，腦海中想起上午黃燦一口拒絕他的情景。

    愛情，確實是不能勉強的，而他卻勉強了眼前這個女人這么多年。

    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挫敗，有些無恥。

    “我跟黃燦的事情，我們會自行解決。”他扔下這句后，快步離開了。

    …

    下班路上，盛沐寒重新將手下發給他的幾張相片點了出來。

    那是顧心瞳下午跟江洋在一起時的相片，雖然不清楚兩人在聊些什么，但看得出來顧心瞳流露出殷切的目光，看起來像是在哄江洋。

    看來她仍然沒有放下那個男人！

    盛沐寒‘咔’的一聲將手機鎖屏，又幽幽地閉了閉眼。

    直到車子停在花園里，他仍然沒有張開雙眼，小王不得不輕輕地喚了聲：“二少爺，您要是困了就早點進屋休息吧。”

    盛沐寒張開雙眼，看了一眼車窗外頭的屋子后推開車門邁了下去。

    他一點都不困，剛剛只是在慢慢調節自己的情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