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你爹地心情不好發泄一下就沒事了。”顧心瞳抬手在他的腦袋上揉了揉，強顏歡笑道：“北北乖，先回房睡覺去吧，媽咪把地板收拾干凈。”

    “那爹地還生氣嗎？還會弄傷媽咪嗎？”

    “放心，不會了。”

    盛思北不太相信地望向盛沐寒，后者冷靜下來后，也開始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行為有多沖動多不理智了，站在那里一時間有些尷尬。

    盛思北進房間后，顧心瞳轉向盛沐寒。

    盛沐寒原本以為她又會罵自己幾句，如是率先開口道：“電腦是我自己的，我想砸就砸。”

    顧心瞳搖了搖頭，將電腦拾回桌面上放好，又蹲下身去拾地面上的茶杯碎片。

    “其實盛老夫人只是一番好意，你為什么要曲解她的意思呢？”她說：“你說你現在跟個傻子住在一起已經很危險了，身邊要是連個照拂的人都沒有，換作是誰不擔心？換作是我，我也擔心。”

    盛沐寒的臉色再度變了變。

    顧心瞳接著又說：“再說生病又不是什么丟臉的事情，又不是殺人放火，干嘛那么在乎別人怎么看？你看我天天被人叫傻子，不也一樣過得開開心心的。只有那些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人，才會在意別人怎么看自己啦。”

    盛沐寒注視著背對著自己的她，不自覺地吐出一句：“你真的是傻子么？”

    顧心瞳被他問得心頭一顫，意識到自己剛剛那幾句話說得太深奧了一點，必定又會引起他的懷疑了。

    “我才不是！”她急忙拯救自己自己剛剛不小心犯下的錯誤，不高興地辯駁道：“我不是傻子，你再叫我傻子我生氣了。”

    “你剛剛不是說不在乎別人叫自己傻子么？”

    “……”顧心瞳啞言，強行辯解：“我又不是真的生氣，我也不會砸東西嚇唬別人。”

    盛沐寒看著她，一滴姨紅的血珠子從她額頭上的傷口處滴落在地板上，而她卻仿佛不知道疼一般，只是用手中的抹布擦了一下地板上的血珠子，繼續收拾地板上的碎片。

    “你這個人是不是沒有痛覺？”他擰著眉問了一句。

    “什么是痛覺啊？”顧心瞳假裝不懂。

    好吧，問了也是白問。

    盛沐寒知道她并非沒有痛覺，上次抽血的時候她哭了，被金姐和盛佳佳欺負的時候她也哭過，可能是傷得次數太多已經麻木了。

    他兀自在柜子里面翻找一通，從里面找出一只小藥箱后走到顧心瞳面前。

    顧心瞳被額頭上突如其來的一絲涼意嚇了一跳，抬頭盯著他手中的棉球：“你……你干嘛？”

    盛沐寒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將棉球放在她的傷口上輕輕地拭擦著，動作雖然不怎么熟練但還卻很輕柔。

    近在咫尺的二人，幾乎可以感覺到彼此的呼吸，聞到彼此身上的氣息。

    顧心瞳甚至還是頭一回看到盛沐寒為別人做一件事情，而且還是為一個他最討厭的傻子做事，看來這個家伙還算有那么一丟丟的良心，知道自己剛剛砸傷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