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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升分別在水母區(qū)和南極館看到了湯執(zhí)。

    湯執(zhí)坐在水母區(qū)的椅子上，看著對面會變色的大水箱發(fā)呆，眼睛大大地睜著，看起來有點過于引人注目。

    海洋館里沒有哪種動物是可愛的，徐升不知道湯執(zhí)為什么一個人看得這么認真。

    徐升和趙韶在離湯執(zhí)有點遠的地方，中間隔了很多小孩，湯執(zhí)沒看到徐升。

    徐升問趙韶：“你不是說小孩不多嗎。”

    趙韶不承認自己說過這種話，把手機給徐升，讓徐升幫她在水母區(qū)拍照。

    徐升實際上想再靠近湯執(zhí)一些，因為他注意到有很多人在留意湯執(zhí)。

    有一個人故意在水母箱前往返兩次，好像想和湯執(zhí)搭訕。

    “徐升。”趙韶又遞近一點，催促。

    徐升低頭看了她一眼。接過手機，替她拍攝了幾張照片，沒讓湯執(zhí)出現在畫面里。

    趙韶對鏡頭擺出很多不同的姿勢，讓徐升在拍照同時有一些走神。

    他想到去約會的路上，徐鶴甫打來的電話。

    徐鶴甫希望他們明年年初可以訂婚，后年結婚時，他們已可在mi州定居。

    等移居后，他準備退休，將事業(yè)都交給徐升打理。

    “外公的新高爾夫球場已經造起來了。”徐鶴甫告訴徐升。

    徐升并沒有什么情緒波動。他早已有自己的計劃和考量，也早已不想再每周三次，陪徐鶴甫打球了。

    不過婚姻仍然是有必要的。徐升敷衍地對徐鶴甫說“好”。

    “好了?！壁w韶說，她向徐升伸手，把手機討回去，低頭看照片。

    徐升又了湯執(zhí)一眼，湯執(zhí)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趙韶拍夠水母區(qū)，要走了。

    他們從湯執(zhí)身后的圓柱附近經過，湯執(zhí)沒往這邊看。

    半小時后，徐升和趙韶即將從南極館離開時，湯執(zhí)從入口走了進來。

    他手里拿著一份海洋館導覽圖，晃到最佳企鵝觀賞位旁邊，和一個很胖的小朋友一起看企鵝。

    過了沒半分鐘，小朋友走了，湯執(zhí)還是一動也不動地趴在欄桿旁，沒有挪到觀賞位上。

    湯執(zhí)的背影看上去很瘦。

    他穿得特別隨便，淺灰色的衛(wèi)衣，黑色的褲子，還有一雙不新不舊的球鞋，甚至無法滿足餐廳的著裝要求。

    徐升和趙韶一起走出去的時候，很想回去問湯執(zhí)一下，企鵝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不過他并沒有這么做。

    出了南極館，趙韶又去看了海洋館的短電影，在投影下拍了照片，然后才拉著徐升往外走。

    他們進了海洋館的店鋪，趙韶左看右看，徐升一轉頭，就看到了對面店里的湯執(zhí)。

    徐升覺得自己真的沒有見過湯執(zhí)這么迷糊的人。

    手機屏幕仍然是碎的，支付頁面都無法打開。

    徐升看湯執(zhí)在電動企鵝前站了那么久，湯執(zhí)竟然都沒發(fā)現。

    湯執(zhí)有點恍惚，徐升耐心地哄了他一會兒。

    送湯執(zhí)出門，把湯執(zhí)關到出租車里，告訴了司機地址，徐升又回到商店前，恰好碰到走出來的趙韶。

    “你朋友走了？”趙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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