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邵老娘的弟妹聽了這話,木在當場。 邵家大舅直接一拍桌子,說道:“大姐這是當干部了,回娘家耍威風來了!” 見自家弟弟生氣,邵老娘翻了一個白眼,心下沒有半點退縮,想的卻是邵瑜說的,在邵家她是主心骨,所以一家子全都供著她,但在老陳家,她一個出嫁多年的大姐也沒少幫扶娘家,弟妹們哄著她是應(yīng)該的,但弟弟們卻有些不知好歹了。 若是往常,見弟弟這樣發(fā)火,邵老娘只怕還想著當姐姐的讓一步,但她卻更不高興了,老娘為家里出錢出力,你就是這么對我的。 邵老娘當場將桌子拍回去了,罵道:“跟誰沒大沒小呢!老大,年也不用拜了,把東西拿著,帶著嘉嘉回去!” “媽,拿什么東西?”邵老大愣愣的問道。 邵老娘狠狠的瞪了這個木訥兒子一眼,邵瑜在一旁趕忙說道:“媽說不拜年了,將酒和肉都拿回去吧。” 邵大哥雖然覺得這樣不太好,但老娘和弟弟都開口了,他也不敢違逆,當即就起身離席。 邵瑜的大舅母一看這情形,立馬勸道:“大姐這是何必呢,都是一家子骨肉,不好鬧這么難看的,當家的,你快跟大姐道個歉。” 拍桌子的陳家大舅,一見到手的酒肉快沒了,邵老娘這模樣也似是動了真火,大舅也不敢繼續(xù)拍桌子了。 他倒是能屈能伸,腆著臉跟邵老娘道歉。 邵老娘足足讓他哄了五分鐘,陪夠了小心,才不高興的坐下,說道:“你大姐我如今是婦女代表,大小也算是個干部,我這個人最見不得這樣重男輕女的事情,什么給孫子買新衣服,不給孫女買,送孫子去讀書,卻將孫女拘在家里干活,這種事我最見不得的!” “是,大姐說的是。”大舅說道。 “對,大姐當干部的人,就是不一樣,說話太有水平了。”大舅母說道。 邵老娘被馬屁拍得渾身舒暢。 “媽,東西拿好了,走嗎?”邵大哥此時將帶來的年禮給找出來,陳家人收了東西就藏得嚴嚴實實,可讓他找慘了。 “先放下。”邵老娘說道。 邵大哥將東西放下,然后不明所以的看向邵瑜,邵瑜朝他點點頭,邵大哥雖然還是沒想明白,但也不敢多問了。 這頭大舅母話鋒一轉(zhuǎn),說道:“我們也想送幾個孫女去讀書,給她們買新衣服,但家里這條件,大姐你看看啊,這些破鍋破碗,大姐出嫁那年是啥樣,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啥樣,家里的房子一到下雨就漏過不停,真的住不得人了……” 邵瑜聽得微微挑眉,暗道這陳家人有點意思,邵老娘耍威風就任由她耍,現(xiàn)在竟然還跟邵老娘賣起慘來了。 大舅母繼續(xù)說道:“大姐,您和三外甥,如今都是干部了,本事大,都是手眼通天的人,咱們這些泥腿子可比不得,還是您福氣好,養(yǎng)了好兒子,個個都有出息,不是干部就是工人……” 邵老娘被吹捧得有些飄飄然了,但邵瑜卻覺得對方的殺招似乎近在眼前了,便開口說道:“大舅母,話可不能亂說,手眼通天這種話,若是說出去,只怕人家還覺得我和我媽做事不正派,私底下做一些危害人民的事情,到時候被人舉報了,干部身份被弄掉了,那可就沒處說理了。” 邵老娘此時最看重自己的干部身份,聽小兒子這么說,立馬瞪了大舅母一眼,說道:“你這是要害死我!” 大舅母沒什么問話,學了個詞就現(xiàn)學現(xiàn)用,此時被邵老娘這么說,她心下也覺得有些委屈,轉(zhuǎn)而說道:“大姐,我可沒有壞心思,我這個人就是嘴快,可千萬別因此生分了,你現(xiàn)在是干部,在村里不是想干啥就干啥,像咱們村的陳隊長那樣,到時候也能在隊里安插自家的親戚……” “大舅母是說你們村的陳隊長作風不正?這要是真的,我可要好好和公社里說一下,到時候真查出來他違法亂紀,公社里還能給你記個頭功。”邵瑜說道。 “我……我就隨口一說啊,三外甥,你可千萬別當真。”大舅母說道。 邵瑜卻一臉正色,說道:“真要有這種事,肯定不能姑息,大舅母能說說陳隊長到底做了哪些違紀的事情嗎?您別怕,有國家給您撐腰,只要上頭查實了,陳隊長確實做了不好的事情,到時候您肯定記頭功。” “可……可要是查不到呢?”大舅母問道。 “那要是查出來陳隊長清清白白的,大舅母您瞎舉報,那就是誣陷干部,下半輩子可能就要在農(nóng)場里改造,不過您放心,到時候我和我媽都會去看望您的。”邵瑜說道。 大舅母嚇了一跳,趕忙說道:“我就是隨口一說,我一農(nóng)村婦女,哪里懂這些事情,都是聽別人說的。” 邵瑜也知道,陳家村生產(chǎn)隊的這個陳隊長,為人處世最是嚴謹,是個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名聲很好,作風很正,他這么說也只是嚇嚇大舅母而已。 “這種事,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一旦說出來,哪有不當真的,您別因為他是隊長就害怕,只要他確實干了壞事,一旦查出來都是要吃處分的,不過,您得先說說,他到底做了什么違紀的事情,您也要有證據(jù),我才好給您上報上去。”邵瑜說道。 大舅母頭都要大了,她哪里有證據(jù)啊,只得說道:“我真是胡說的,三外甥,你這別問了,沒有的事,沒有的事……” 邵瑜皺眉,繼續(xù)疏導啊:“您真的別害怕,只要有證據(jù),他對您做不了什么的。” 大舅母都快被邵瑜逼問哭了,說道:“我就是嘴欠,真的沒有證據(jù),都是我話說的。” 邵瑜立馬一臉嚴肅的說道:“人家清清白白,本本分分為民干實事的好干部,大舅母你就這樣張口就來的誣陷人家,人家要是聽見了,那要多寒心?” 邵老娘當了干部,屁股自然歪了,她此時想的是這人現(xiàn)在能誣陷人家清清白白的陳隊長,說不得再背后也誣陷她,頓時也不高興了,說道:“人家可沒少關(guān)照你們,你居然在背后這樣胡言亂語,我這么多年幫助你們,只怕也沒在你們心里落著好。” 大舅母可不敢應(yīng)下這樣的話,立馬解釋道:“大姐,我們沒有,真的沒有,我就真的是聽人這么一說的。” “聽人說?你自己不知道用腦子想?陳隊長他兒媳婦確實當也當了婦女代表,但人家是多么勤勞踏實的人,可沒少給鄉(xiāng)親們幫忙做事,她當婦女代表是陳隊長安排的嗎?那是人家靠自己本事的!” “是,是,都是鄉(xiāng)親們選出來的,是我嘴壞!”大舅母忙不迭的賠不是,現(xiàn)在她被邵家母子追著打,也不敢提讓邵瑜安排她兩個兒子進廠子里的事情。 邵老娘罵道:“你這哪是嘴壞,你就是心壞,那年你家老大生病了,還是陳隊長連夜找驢車送他去公社衛(wèi)生所的,這么大的恩情,你不想著回報,反而說這樣的話,你說你還是不是人?” 大舅母被噴得一臉唾沫,此時頭都埋的低低的。 邵老娘身體好,罵人都不帶歇息的,繼續(xù)說道:“你覺得人家陳隊長扒拉自家親戚,是不是也在背后嘀咕,我能當上干部,是因為邵瑜安排的?你是不是這么想的?” “沒,沒,絕對沒有。”大舅母都快哭了,她心下確實是這么想,但怎么著也不敢說出來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