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更重要的是,這個令大王空置后宮的王后是宋國公主,并不是燕國本土大族之女,這樣一來,后宮的事情很難影響到前朝。 這些大臣們送女兒進宮,除了打下一任君主的主意,便是為了給自己的家族牟取更大的利益,但邵瑜這么一鬧,后宮里沒有一個燕國女子,這樣滿朝文武在這件事情上,大家都在一條起跑線上,反倒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只是他們本以為宋國來的往后無法干涉燕國朝政,但如今看著這個在上首高高坐著的女人,他們只覺得自己的臉頰生疼。 “從今日起,寡人與王后,共治燕國?!鄙坭ら_口說道。 鄭易聽了這話,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的,眼前就好像有無數的小星星在打轉一眼。 離譜。 真的太離譜了。 鄭易望著這個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君王,只覺得眼前這一幕似在不斷的拷問他:“我是誰?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 還不等鄭易開口,原本想按兵不動的臣子里,立馬有人忍不住了,跳出來慷慨陳詞:“大王,國家大事,豈容兒戲!牝雞司晨,乃亂國之兆!” 御史大夫范玖。 這人是個急性子,壓抑這么久足以見他忍得辛苦了。 一旦開口,范玖就有些停不下來了,站在堂下,唾沫星子能濺出三米遠,神情激動,甚至手不時的指向趙若芷,就好像她此時不應該坐在這里,而是羞憤得去死一般。 “范大人?!鄙坭こ谅曢_口,打斷了范玖的激情演講。 “大王,臣知您待王后之心,但后宮虛置,已經是莫大恩寵,此番,實在是過了。”范玖捂著心口說道。 邵瑜話鋒一轉,說道:“范大人前日上書之事,寡人已有批復,范大人可曾看過?” 范玖聞言,立馬答道:“大王的答復,如高屋建瓴,微臣目光短淺,自愧弗如。” 邵瑜點點頭,說道:“那不是寡人批復的,是王后的建議。” 范玖微微一頓,本以為趙若芷臨朝聽政已是離譜,沒想到背地里已經開始批閱奏折,范玖立時像是抓到了新的盲點,再度開始抨擊起來。 邵瑜也不生氣,接著說道:“范大人,你以為這是寡人時,言這批復高屋建瓴,待得知是王后時,便開始覺得眼光不夠長遠,還有許多不盡不詳之處,此番前倨后恭,到底是大人對王后懷有偏見,還是因為大人本就是個溜須拍馬的小人?” 范玖長著嘴巴,半晌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鄭易像是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開口說道:“大王愛重王后,王后也是女中豪杰,聰敏機變,但娘娘千好萬好,只一件事不好。” “哦?”邵瑜微微挑眉。 “王后是宋國公主,非我燕人,其心必異。”鄭易斬釘截鐵的說道。 邵瑜聞言笑了笑,看了趙若芷一眼,似是在說這個問題該由她來回答一般。 趙若芷也終于發出了她進入這朝堂的第一聲。 “鄭大人,您可知許君?”趙若芷問道。 “臣自然知曉?!编嵰状鸬?。 趙若芷接著說道:“三十年前,許君主導變法一事,此后燕國國力日漸強盛,說起來,許君的母親是宋人,父親是齊人,自幼在齊國長大,那這般說來,許君一個齊人,為何要盡心竭力輔佐燕王,完成變法?難道是因為他包藏禍心嗎?” 鄭易有些驚訝的看著趙若芷,此時他方才正視了上首坐的十分安穩的這位來自宋國的王后娘娘。 許君變法,是燕國國力由弱轉強的轉折點,當年因著許君齊人的身份,在燕國國內飽受政敵攻訐,但那一任的燕王十分信任許君,竭力推行他的變法,這才有了如今這個國庫豐盈的燕國。 這個例子太有說服力,讓鄭易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趙若芷接著說道:“本宮是宋人不假,但這朝堂上,難道只有這本宮這么一個宋人嗎?若是按鄭丞相所言,這朝堂上的宋國人、齊國人難道都是包藏禍心的嗎?” 三國之間,經常會有人才流通的情況,在宋國不受重視又自覺有幾分才能的人,便會轉而向另外兩國尋找機會,這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如今這燕國的朝廷內部,也有不少別國之人,這些人都是經過層層篩選,確保不會做出出賣燕國之事,方才被準許進入朝廷。 只是即便他們做得再好,依舊會被燕人猜疑。 趙若芷這一番話,倒是為自己爭取了一批盟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