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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老禿驢，不要裝斯文人了，咱哥倆骨子里都是一路人。”

    “不許叫我老禿驢，你個老不死的！”長宏老人吹胡子瞪眼。

    兩人忽然停頓片刻，最后爽朗一笑。

    梁老喝了一口茶，道：“這才對嘛，生老病死，乃自然規律，你深諳其道，比我更加明白，這人啊，來來去去，無非就是這樣。”

    “我這一生，先是貧困潦倒，而后又戎馬一生，最后舍棄一切，開始從商，幾經波折，又打拼到這個地步，波瀾壯闊，死不足惜了。”

    “老禿驢，你告訴我，我還有多久能活。”

    長宏老人聞言，手還是抖了抖，當年的那幫兄弟，一個個離去，現在剩下的沒幾個了，怎讓他不傷心。

    “再發作一次，恐怕差不多了。”

    庭院內，片刻寧靜。

    梁老擺手：“那就是說，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是無所謂了，可是因為當年的事情，竟害的我子子孫孫，都要受盡折磨啊。”

    “老禿驢，你一定要答應我，在我離開后，千萬要找到能夠壓制這種詛咒的方法，不然我下去后，愧對列祖列宗。”

    長宏老人點頭應允：“當年一戰，你是最大的功臣，可惜被那西方鬼佬給暗算了，利用戰場的陰氣，為你施加詛咒，這詛咒，乃是萬人鮮血凝聚而成，我實在無能為力。”

    “也許只有通曉相關一道的宗師，才能夠解決。”

    “但如今國內，至少在我們所知道的宗師里，并沒有人深諳此道。”

    “而這些年來，我們和國外的地下世界關系并不好，雖然已經發布懸賞，但根本沒人應允。”

    “如果我能邁入宗師一道，恐怕就能壓制你的詛咒了，可惜，最后半步，遲遲邁不出去。”

    這一步，何其困難，尤其是長虹老人體內的氣血已經隨著年齡衰退，錯過了黃金時期，現在不要說進步了，只要不退步就好了。

    兩人長長一嘆。

    自古美人嘆遲暮，不許英雄見白頭。

    他們都老了，縱使撥弄風云，出去萬人開道，那又如何。

    到頭來，塵歸塵，土歸土。

    “罷了罷了，得過且過吧。”梁老心態放寬，“這樣吧，你幫我最后算上一卦，看看我老家九江市的風水如何，待我死后，便讓我重歸故土。”

    “你這老東西，對這種事情倒是講究。”長宏老人雖然在抱怨，可也順手拿出了一個古樸的龜殼，三枚銅幣。

    他閉目，振振有詞，整個庭院之中，仿若有無形的氣場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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