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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樹倒猢猻散-《公關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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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樹倒猢猻散

    國內房產業形勢好的時候,戰博沒有抓住機會,時至今日再來跟風發展,只能面對土地跌價嚴重的現狀。他手上的項目原來評估土地每畝價值一千來萬,現在同地段的地連三百萬都不值。但是戰博不信邪,鋼材市場不景氣,他才轉投房地產行業,不可能背到一頭從泥濘里掙扎出來轉眼又扎入更深的深淵。他想靠覓雅翻盤,對外頭宣布只差四、五個億就能使榕星完全周轉過來。實際上如何連戰逸非都不知道,但大伙都明白的是,就連四、五個億以榕星目前的狀況都籌措不到。

    一旦融資的談判失敗,戰博就不再給兒子投錢了。在這個節骨眼上,旗艦店只樹立了一半,馥木之源還未正式上市就已宣告停止,miya的品牌提升難見建樹,每一件事都要用錢。

    覓雅這一路走得十分不易,每一步都以蹣跚之態跌跌撞撞,每一步也都歷經艱辛最終向前。戰逸非同樣不信邪。

    這陣子覓雅的公關部忙于應對媒體,忙于抹掉唐厄的上架痕跡,忙于安撫各地經銷商的情緒避免退貨糾紛……方馥濃幾乎每天都忙得見不到人影,他幾乎只能在電話里給了戰逸非三條建議。

    一、處理滕云,把不合格的原料退回供應商,另辟一條澄糖玫瑰的生產線用以救急;

    二、起訴唐厄,償還全額代言費,并另行賠償企業損失;

    三、與邱云婷結婚。

    “什么?”戰逸非差點摔了手機,“你說什么?”

    “你爸顯然要找靠山,他投資覓雅只是為了榕星融資,現在既然融資失敗,他極有可能棄車保帥。”

    “什么叫‘棄車保帥’?你的意思是,他會賣掉覓雅?”

    “即使你爸不這么做,你的二叔只怕也會慫恿他這么做。要說服你爸一點不難,榕星集團旗下的公司多已資不抵債,唯有覓雅的運營狀況最好,至少看上去最好,最有被賣掉的價值來緩解榕星的財政壓力。目前的覓雅一定是不少化妝品企業追逐的對象,蘇州的生產基地、技術工人、乃至‘以馥木之源為代表的高端產品精選專柜銷售點、以missmiya為代表的大眾產品已成功鋪向全國二十萬網點’這些銷售網絡,都比單一收購覓雅這個品牌更具吸引力。”

    “我永遠不可能放棄覓雅。”戰逸非眉頭皺起,抬頭環視了一眼自己的辦公室。

    “我知道,所以才讓你順應你爸的意思,挽回企業損失,助他獲得融資。”方馥濃馬上就要趕飛機回上海,他的聲音聽來依舊帶著淡淡倦意,但笑聲無賴透頂,“兩害相權取其輕,其實也不用明媒正娶,糊弄糊弄不一樣能暫解燃眉之急么。”

    戰逸非思前慮后,最終決定乖乖住回家里。對他來說,“兩害相權取其輕”另有深意,比起為了保住覓雅向嚴欽妥協低頭,還不如糊弄一個女孩來得容易。

    晚餐時候戰逸非沒下樓,說自己不舒服先睡了。

    邱云婷雖是客人,但也是準兒媳與準救命恩人,馬慧麗授意她“女孩子也要豁得出去”,讓她主動去敲開戰逸非的房門。餐盤上托著一碗薄粥、一杯清水,邱云婷推開戰逸非的房門。她在他床邊坐了一會兒,看著床上的男人睜開眼睛,坐起來。

    戰逸非示意沒胃口,倚靠在床頭,形容倦怠地閉上眼睛。

    這個男人的側臉好看得驚人,皮膚比女人還潔白細滑,藏不住一點點發燒的紅暈。邱云婷怔怔看他片刻,鬼使神差地伸手探向他的額頭——

    指尖才剛剛與對方的肌膚相觸,手腕就被戰逸非一把抓住,粗魯地捏在手里。

    “說了不餓,你可以出去了。”本能地扔出一句冰冷的話,他忽然又想起方馥濃給的建議,及時改口說,“對不起,你可以留下……最近事情太多,我心情不好。”

    “我看到新聞了,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嗎?”頓了頓,邱云婷一邊一眼不眨地守候著戰逸非的反應,一邊笑著說,“我想我應該能幫上你不少忙,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果然!戰逸非極力掩飾住這種被人要挾的不愉快,直直回視過去:“你想要什么?”

    “說起來,我們也認識很多年了。”邱云婷不直接回答,反倒開始追憶往昔,“在澳大利亞留學的時候,你和我所有的好朋友都交往過,ruby、jojo還有杜哲麗……唯獨沒有看過我一眼。”

    “我不記得了,可能那時候我的審美還比較單一……”不記得是不可能的,只是脫胎換骨之后,那些放縱的日子便有些不堪回首。戰逸非被父親扔去澳大利亞那陣子不太開心,為了給自己找樂子,床上的姑娘三天一換。偶爾也換男孩子。

    邱云婷毫不介意地笑了笑:“盡管你不理我,但是你所有的事情我幾乎都知道,因為她們每天都在我耳邊說起你的名字……”

    “她們說什么?”

    “她們說你帥,整個留學生圈沒人比你帥——切,這個用她們說嗎,我又不瞎。”邱云婷笑意加深,以一個揶揄的口氣補充下去,“她們還說了別的……但你不會想知道的。”

    “你這樣只會激起我的好奇心,她們到底說了什么?”

    “她們說你睡著的時候會哭,還說你多數時候都太過粗魯,不懂體貼人,尤其那個方面……”

    戰逸非仍然沒明白:“哪方面?”

    “時間還可以,技術就……”

    戰逸非“哦”了一聲,“那方面。”然后他一本正經地注視邱云婷,說,“傳言不足為信,你得親身體驗才知道。”

    這個吻發生得理所應當,男人傾身向女人靠近,女人也就閉起了眼睛。一切都如預料般發展順利。

    長吻結束,邱云婷說:“我喜歡你十年了,可能以后還要一直喜歡下去。無論你是齊非,還是戰逸非。”

    “十年?還有……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的名字?”戰逸非皺眉,疑心是馬慧麗說了出去。

    “我和你是一個高中的,你在三班,我在五班。你那個時候成績很好,走在校園里便是所有人目光的焦點,只是我還沒來得及跟你搭話,你就轉學了。”邱云婷終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無論十年前還是現在,無論你是齊非還是戰逸非,我都只有一個想法……”

    女孩停頓一下,莞爾一笑。

    “你能看我一眼,對我笑一笑就好了。”

    邱云婷的目光無邪且熱烈,笑容是煙花三月,春風十里。這個要求提得簡單得近乎低智,戰逸非不由一怔,直到被手機鈴聲驚醒。

    來電的人是托尼,說唐厄來上海與包括覓雅在內的兩個廠商協商,沒想到走漏了風聲,現在被一大群記者圍堵在下榻的酒店里。

    “你找我干什么?他給我惹得麻煩還不夠多嗎?”戰逸非語調冰冷,打算掛斷電話。

    “戰總!”托尼拖著哭腔,喊住他,“戰總,凡事得講良心,小唐雖然犯了這個錯,可你跟方總的關系不也不清不楚么……他跟著你的這些日子對你怎么樣,那是有目共睹的……哪家代言人也做不到我們小唐對你這樣,他動用自己在圈里的人脈給你的覓雅做宣傳,不是他,missmiya在美博會上就不可能一鳴驚人,不是他,你根本就不可能跟湖南衛視達成合作……這些照片為什么會被曝在網上大伙兒都心知肚明,嚴少是跟你杠上了才連累了我們小唐,你不能一出事情就置身事外,就把我們小唐一腳踢開……”

    唐厄與他代言的廠商都在洽談,而許多廠商對于如何處理這個事件仍持觀望狀態,托尼不希望覓雅成為第一個公然宣布自己要起訴唐厄的商家。唯恐這個頭一開,律師信便會紛至沓來。

    “警察都來了,但記者們還是不肯散。警察也沒立場趕人,現在已經有記者冒充客人入住了酒店,小唐真的被嚇壞了……”

    “他住哪家酒店?我去接他。”

    戰逸非看了看時間,這個時候方馥濃應該已經下飛機了。

    夜空如同蒙塵般灰暗,可市中心的街道燈火通明。四季酒店被圍得人山人海,記者們扛著大炮蹲候在門外,無數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視著酒店門口,以確保他們狩獵的對象插翅難飛。幾個要入住酒店的老外從人堆里擠進去,即將走入酒店大門還忍不住頻頻回頭,一點不明白這里為什么會有那么大的陣仗。

    方馥濃把車停在離四季不遠的地方,隨后給平日里非常相熟的幾個記者打了電話,告訴他們,大約二十分鐘后托尼會代表唐厄出來說兩句,待引開了大家的注意力,唐厄就會從位于后門的地下車庫出口處離開。

    后門也有蹲點的記者,要想脫身,只能寄望托尼聲東擊西,殺出一條血路。

    身為覓雅老總,戰逸非沒少與唐厄一同亮相,這個敏感時期也格外不適合在人前露臉。方馥濃掛了電話,便下了車。看見有兩個褐發褐眼、長相濃艷的外國妞從自己身前走過,立即操著一口流利的西語上去搭訕。車內的戰逸非也不知道三個人談笑風生聊了什么,幾句話之后,他就看見其中一個人挽著方馥濃的胳膊走向了四季酒店。

    身為品牌公關,方馥濃也沒少與記者們打交道,為免被人認出,挽一個外國妞進入酒店就安全得多。

    目視著方馥濃消失于酒店大堂,戰逸非耐心在車上等著,果不其然沒一會兒托尼就出現在視野里,表示要代表唐厄向大家致歉。

    聲東擊西的法子看似只管用一半,記者們蜂擁而上圍堵托尼,但也仍有記者固執地留守后門。

    托尼眼含熱淚,對記者們不停拋過來的犀利問題避而不答,只娘里娘氣地跟大家說著“對不起”。

    先前接到方馥濃電話的女記者一直盯著后門,看見一輛十分眼熟的黑色奔馳開出,立馬大叫起來:“唐厄!唐厄出來了!”

    車上的唐厄戴著口罩,看見一個個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舍下托尼撲向自己,還朝他們揮了揮手。

    即使夜幕深沉,也能看見那歐美版的眼型、眉弓與鼻梁共筑的深邃輪廓,確實是唐厄沒錯。

    開車來的開車去追,沒開車來的打車去追,這是當下最吸睛的頭條內容,沒一個娛記愿意錯過。

    待記者撤得七七八八,戰逸非才進入酒店。

    唐厄躲在浴室里,瑟縮在墻角,哭得淚水滂沱。戰逸非靜靜看著唐厄,看他哭夠了,然后抬臉看著自己,朝自己吼叫:“都是因為你!”

    “都是因為你……”他哭得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個男人,一個男人如何也不可能哭得那么梨花帶雨,惹人心碎,“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也不會惹毛嚴欽,我還是寰娛力捧的偶像……我的人生全毀了,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方馥濃……”

    戰逸非蹲下身,將他抱進懷里。

    酒店外還有兩三個記者沒來得及散去,唐厄剛一露面,就被身后的戰逸非推進老夏的車里。

    “我認得你!你是覓雅的戰逸非!”他們撲過來,像聞見血腥味的蝙蝠。“這件事情對企業的影響很大嗎?覓雅會不會為此起訴唐厄?”

    戰逸非上車前,回答了這個問題:“覓雅確實因此遭受了損失,唐厄的所作所為也確實與覓雅的品牌形象相悖,但整件事情更該受到譴責的是惡意揭露明星隱私的始作俑者,是無良炒作的媒體,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覓雅不會因為藝人的性向而向藝人索賠。”

    “唐厄在無數場合提到過與你私交不錯,他所謂的‘私交不錯’是什么意思?你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個地方,是不是承認了你們是戀人關系嗎?”

    戰逸非抬頭看了那個問話的記者一眼,極冷極淡的一眼,他說完一句“筆在你的手上,我承不承認還重要嗎?”隨即上了車。

    這樣的回答估計已經能讓這些人杜撰出一篇充滿愛恨情仇的文章,大部隊已經撤退,戰逸非確認了那兩個記者沒跟上來,便讓老夏開車去了方馥濃家。

    直到唐厄在床上睡著了,方馥濃才甩脫窮追猛打的記者,回到家里。

    這一夜對這間屋子里的三個男人來說,同樣是險象環生,驚心動魄。

    戰逸非從臥室里走出,看見方馥濃沉默坐在沙發上,看自己一眼,仍然抿緊雙唇一言不發。他走過去,低頭去吻方馥濃的嘴唇,沒想到對方臉一側,避開了。

    戰逸非皺了皺眉,分腿就坐在對方身上:“你在生我的氣。”

    避開四目相視,方馥濃沉默一會兒:“yep.”

    “你覺得我應該不管唐厄的死活,一紙訴狀將他告到底。”

    “yep.”

    “他的廣告全都撤掉了,我短時間內可能都沒辦法投拍新的。所以他欠我的曝光率,我只能自己想法子去掙。”戰逸非腰動了動,分腿而坐的地方就磨了對方兩下。這個時候覓雅在媒體前發聲,至少得被媒體報道一個月。而且把矛盾的關鍵扯到“性向”上很聰明,這樣很容易討得覓雅的主要消費群體——那些不斷在網上替唐厄叫屈的女孩子們的歡心。

    “還有,邱云婷明天的飛機回北京,接到唐厄電話的時候,她向我求證我是不是同性戀,我沒否認。”戰逸非停頓一下,疲憊的面孔上閃過一絲亮色,“沒有邱云婷,沒準還有李云婷、王云婷,但我想等明天的報道出來,我爸就不得不放棄這個與高|官聯姻的想法了。”

    “可你這樣鐵定會得罪你爸。”方馥濃這下是真笑了,伸手托住戰逸非的后背,他把臉貼上去,“溫妤教你的那招可能對你哥不管用,對我來說,倒是受用得很。”

    兩個男人錯開彼此的鼻梁,四唇相接,接了個十分熱烈的吻。

    “麻煩我的公關先生趕緊想出planb。”情人的手不安分地摸向自己胯間,戰逸非及時抓住了它,“你居然讓我跟別的女人上床?!”秋后算賬,睨著眼睛冷著臉,表示自己相當不爽,“作為懲罰,在你想出planb之前,你只能吻我,不能上我。”

    方馥濃心里苦笑:plana都是聊復爾耳,planb?談何容易。想了想,他便問,要不要跟我去南非?

    南非的事業總算得到了財閥資助,正值萬丈高樓平地起的時候。這個問題他盤算了有一陣子,一旦下定決心問出來便滔滔不絕:“我想你會愛上約堡的,世界上天氣最好的城市之一,有些涼,卻有太陽,太陽起得晚,她很像昆明,一樣的整潔干凈,四季如春……”

    這個男人雙眼發亮,神態天真得像個小孩兒,他擰他的臉頰子,以個小孩兒的神態逗弄另一個小孩:“你跟我去吧,飯管飽也管好,家務我全包。”

    戰逸非皺眉著,沉默著,定定注視對方的眼睛:“你答應過會替我守住覓雅,還記得嗎?”

    聽懂了拒絕的意思,方馥濃似愣了愣,目光一黯:“當然。”

    戰逸非低下頭,又在情人的嘴唇上吻了吻,然后便站起來:“我哪兒都不去。覓雅是我的,我絕不會讓給任何人!”

    一間臥室一張床,這是方馥濃陷入經濟危機后的臨時住所,戰逸非占了書房以后,他就只能睡地板了。起身去往臥室,方馥濃在唐厄的床邊坐了下來。

    床上的年輕人睡得不淺不深,眉頭微蹙,睫毛輕顫,眼角掛著的淚珠欲落不落,還真挺我見猶憐。方馥濃看他一晌,忽然伸出右手,以食指中指夾住了唐厄的鼻子。

    喘不過氣就只能醒過來。唐厄睜眼看見來人是誰,立即坐起來,一臉驚恐地望向對方。

    方馥濃笑了笑:“不用緊張,我只是跟你談談。”

    “有什么好談的?!你現在肯定得意死了,我又變回什么都不是的厄尼斯了!”唐厄繃緊一張臉,抬眼環視了一遭周圍的環境,忽然冷笑,“反正你也沒過得多好,你這地方跟狗窩一樣,那句話叫什么來著——‘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

    “你信不信我立刻打電話給媒體,就在這兒開新聞發布會?”

    唐厄把嘴閉上,明顯怵了,一張臉上仍然嵌著一雙怨氣未息的眼睛。

    “覓雅不會公開向你索賠,但有些東西不是你的,”方馥濃低頭瞥了一眼唐厄腕上的佛珠,視線很快移開,“你得有物歸原主的自覺。”

    “你是說阿非送我的那套房子嗎?”

    方馥濃不客氣地提醒:“是戰總。”

    “你是說……戰總送我的房子嗎?”唐厄眼里露出不舍的表情,遲疑一下問,“他想要回去?”

    “不不不,房子是你的,你留著就好。”方馥濃微微一笑,“戰總當時為了替我還債,把一部分榕星的股權以低價轉讓給你了。我希望你把那部分股權還回來,畢竟如果榕星倒了,你手上的東西也就是廢紙。”

    “可那一部分股權,我在澳門玩得有些厲害,所以就賣了……”唐厄吞吞吐吐,他在偶然情況下和嚴欽提起過,然后嚴大少爺毫不猶豫地就砸了他一大筆,把那些股權買走了。

    “你休息吧。”方馥濃笑笑,起身要走。股權要不回來更換不了錢,事情比想象中更糟。

    “等等——”待對方回過頭來,便輕輕喊了他一聲,“哥。”

    話音里有求救的味道,他還不想離開這個衣香鬢影的娛樂圈。其情可憫,唐厄目光凄楚又充滿期待,如同乳燕渴望哺育一般,任是再鐵石心腸的人都受不了這樣的注視。

    “你以后的路還很長,怎么走只取決于你自己……”咽下原本想說的“自作孽不可活”,方馥濃像個兄長般伸手摸了摸唐厄的頭,然后他的視線又落在對方的腕上,“把佛珠還我。”

    邱云婷確實問了戰逸非,問他是不是喜歡男人?

    戰逸非剛想回答,邱云婷忙又眨著眼睛打斷他:“你可想好了,騙一個非常喜歡你的女生其實不怎么難,我能幫上你的忙,很大的忙。”

    “我不能在全心全意愛著一個人的情況下再去騙另一個。”戰逸非難得露出溫柔的笑容,然后伸手抱了抱這個女孩,“再說,我也不能這么狼心狗肺,去騙一個喜歡了我十年的女孩。”

    雖然失望于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邱云婷卻也感謝戰逸非對自己坦誠相待,她匆忙趕回北京就是想請父親幫忙。她想融資四五個億根本不是大問題,只要她爸開口說一句,就比戰博說一百句都頂用。

    但邱部長一口回絕了女兒的要求。他說,戰博的丈人又在黨內會議上被點名被批評了,就算現在人死了,當時“站錯隊”的賬也沒完。同時他還嚴肅警告了女兒,離那姓戰的小子遠一點,別沾上那家人的霉運。

    戰博還不知道自己與商務部長結親是一廂情愿,待那些添油加醋、疑似出柜的新聞一出來,就不可避免地與兒子大吵一架。這樣的新聞讓這位傳統嚴謹的企業家完全抬不起頭來,榕星的困境已經夠他煩的,現在他更要應對戰家斷子絕孫的可能。

    “你不肯跟邱部長的女兒相處,是因為那個姓方的公關總監嗎?”總裁辦公室內的戰博大發雷霆,嗓門亮得整棟樓都能聽見,研發中心的滕云能聽見,公關部的方馥濃也能聽見。

    “我從來不覺得一個干實事的企業需要什么‘公關部’!不怪‘公關’這兩個字在外頭上不得臺面,干這行的人都是些徒有其表、只會以色事人的騙子!”

    強忍著不與父親翻臉,戰逸非冷笑:“如果不是你想靠覓雅融資,你恐怕永遠不會關心覓雅的運營狀況。你知不知道沒有你剛才說的那個‘騙子’,這家公司早就倒了!”

    “你覺得他能干?他如果能干,當時你為什么也沒選擇他的方案?”

    “那是因為——”戰逸非瞥了身旁的溫妤一眼,硬生生將后話咽下。

    臉色稍暖一些,戰博切入正題:“有股東建議賣掉覓雅,專注發展榕星的地產公司——”

    果然應驗了方馥濃的話,戰逸非打斷對方:“哪個股東?”

    “是誰你就別管了——”

    “我怎么能不管?你他媽都要賣我的公司了!”處于失控邊緣,戰逸非再次打斷戰博,沖他嚷,“到底是誰建議的?嚴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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