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緋聞-《公關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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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緋聞
因為要和浙視搶奪暑期收視,這檔暫定為《rollingstar》的節目從策劃、編排到最終的人員確定都竭盡可能壓縮時間。請來了唐厄,瑩姐那兒也爽快給了同意參與節目的回復。只不過還加了個要求,在這檔節目里唐厄必須主動給她喂飯。
瑩姐的公關團隊有她們的想法,這樣既傳了緋聞,也不顯得老樹開花渴求第二春,失了瑩姐身為天后乃至武后的霸氣。
唐厄心里嫌棄,嘴上倒是不介意。跟戰逸非在老家玩似的看了一圈,便受邀去一部國際班底的大制作里打了個醬油。
國內明星真人秀節目層出不窮,但大多也是二三線乃至過氣明星博眼球,鮮有一線巨星加盟。一個唐厄,一個瑩姐,節目組再向別的明星發動“邀請攻勢”,自然化難為簡,一請一成功。韓國版節目的超高收視率與全大牌的明星陣容令人底氣十足,湖南衛視廣發邀請帖,聽上去是一個以構建企業與媒體交流平臺的頒獎晚宴,其實說明白了也就是為《rollingstar》辦的廣告招標會。
因為受了唐厄引薦,本來不在受邀行列的戰逸非也收到了邀請函。
受邀前來的不是商界名流就是藝術圈的巨匠,不是身家過億的企業老總就是資歷頗深的職業經理人,就連副省長與委宣傳部部長也都坐在臺下。
在外場的冷餐會上用了些軟飲,戰逸非被禮儀小姐引去了宴會廳內場,他被安排在了非常不起眼的后排,看上去像是臨時加出來的位置。射燈炫彩的偌大空間,抬眼望過去,前排基本坐滿了人。
領導居中,大腕也坐前排,這種大型會場里的座位安排實在也是個人地位的象征。見自己的位置還在幾個看來不過是品牌公關的女人身后,覓雅的戰總當然不可能痛快。
禮儀小姐倒是模樣俏,嗓音甜:“戰總,請坐。”
“謝謝。”戰逸非客氣一笑,坐下了。
換作以前,他能當場翻臉走人。
這樣的活動覓雅總裁本不用親身參與,交給自己的公關先生就好。他本就不太喜歡在人前拋頭露面,正裝出席的場合也總讓他不太適應。剛才在外場的冷餐會上,就頻頻有人上前來與他交換名片,戰逸非這次走得匆忙,沒帶,簡直不知道該怎么才耐著性子與那些人談話——一樣的衣冠楚楚,一樣的笑容可掬,那些人一樣會時不時冒出一些壓根聽不懂的名詞與術語,一樣會吹噓自己企業的年度溢利與股本回報。
接著便來一句:戰總一看就是青年才俊,不如也分享一點你的成功經驗?
換作以前,他能往他們臉上砸去一只啤酒瓶。
可現在的戰逸非無話可說。覓雅只在美博會之后才稍有起色,與艾伯斯的跨界合作能夠唬住普通民眾,但絕唬不了這些商界精英。
事實是覓雅在戰逸文手里的時候,投入與產出就完全不成正比,前期那些轟轟烈烈的鋪墊全都打了水漂,三年沒打開的消費市場,一倉庫質量泛泛的產品……時尚蜀道越走越窄,夾縫求生的滋味絕不好受。
覓雅總裁面無表情,只給人留下一個極其冷漠、狂妄且寡于辭令的印象,就走了。轉身的同時他想起了自己的公關先生——如果方馥濃在這里,絕對能左右逢源,給那些人吹出花來。
沒得到對方的熱情回應,幾個頗有身份的男人端著酒杯走了。其中一個矮胖微黑的中年人戰逸非特別留心了一下,他也是一家國內化妝品企業的老總,腰間那條嵌著碩大“h”的皮帶就能看出這人的財大氣粗,而且這次他只為冠名權而來。
按理說唐厄簽下了《rollingstar》,湖南衛視應該會給覓雅一個植入式的合作,或者一兩個廣告投放的窗口。但如果總冠名商一樣是化妝品企業,出于同行業的壟斷規則,戰逸非的覓雅就必須退出這檔節目。
湖南衛視給《rollingstar》開出的冠名招標底價至少一個億。何止是巧婦無米為炊,在這些身價動輒幾十億,乃至上百億的富人面前,自己簡直什么都不是。
曾有一檔經濟節目令人記憶深刻,一個資產百億的富豪回憶起自己資產剛剛過億時的日子,對與他同一場地的數百名大學生語重心長:“你覺得那時候的我有錢嗎?你們一定都覺得擁有一個億的人非常富有,你們也一定都羨慕他的富有,認為他這一生完滿到可以別無所求。但事實并非這樣,我因為這一個億接觸到了更廣闊的世界,然后我感到自己什么都不是,我每天都羞愧得抬不起頭來。”
那個資產百億的富豪在隨后幾年資產過了千億、幾千億,那個富豪就是嚴中裕。
貧富懸殊有時并不只存在于富人與窮人之間。
頒獎晚宴少不了湖南臺的臺柱何老師,還特意以老帶新,讓那個模仿謝娜的小花旦一起露了臉。那天晚上匆匆會面吃飯,戰逸非沒記住那女主持的名字,倒記住了她不斷撲閃的大眼睛與麻雀似的聒噪。
此刻他坐在臺下,聽著臺上的女人一如當時的瘋瘋傻傻,簡直無聊得想闔眼睛。
突然前排傳來一個聲音:
“唐厄又爆出同性戀的緋聞了,他到底是不是啊?”
前頭兩個女公關也挺無聊,兩張妝容精美的臉微微湊近,窸窸窣窣說著閑話。
“也有可能是電視臺提前為這節目搞的炒作,你也知道現在的女孩子就好這一口。唐厄當初會突然躥紅就是因為他拿自己的性取向炒作了一把,反正只要不出柜,越是曖昧不清、霧里看花,就越容易走紅。他不是還和正業集團的少主傳過緋聞嗎?”
“這次那個又是誰?”
“那種偷拍一樣的小圖怎么看得清臉,不過光是看個輪廓也知道,比嚴欽帥多了……”
這話戰逸非越聽越搓火,他只想到唐厄這些時候確實沒少給自己戴綠帽子,卻沒細想被娛記偷拍曝光的男人又是誰。
這也難怪,覓雅總裁本就不喜娛樂節目,最近忙得幾乎跳腳,更是過得與一切歡愉隔絕。兩個星期的時間里,他在湖南與江蘇兩地往返幾次,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一頭處理轉讓榕星股份的事情,一頭遠程操控覓雅的事務,一頭與湖南衛視談成廣告投放合作。薛彤正在籌備“前店后院”為營銷模式的覓雅旗艦店,滕云一邊與法國那邊聯系新系列產品,一邊還要進行原料的把關與監控……大大小小的事情一股腦地涌過來,忙得他一宿也睡不了四個小時。
“……湖南省宣傳部部長林國全先生……湖南省文化廳黨組書記、廳長趙友俊先生……”
照例介紹各方領導,幾個名字,一片掌聲。
叫不上名字的女主持繼續說下去:“今晚上同樣還有各位來自商界的朋友們,首先讓我們歡迎正業集團董事嚴欽先生——”
可以用來開小型演唱會的劇院中心音響效果極好,兩個字的名字似有回音,一直心不在焉的戰逸非終于被徹底驚醒了。
巨大的led屏里出現了一張眉眼還挺英氣的臉,第一排座位上的嚴欽就坐在一群湖南省領導人的身旁。
女主持忽然變得有些諂媚,盡管她想掩飾,可明眼人幾乎一眼就看穿了。她一再甜膩發聲,要邀請嚴欽上臺講幾句話。但嚴欽擺明了不給面子,半躺半坐的姿勢十分松懈,只懶洋洋地說了聲:“不要了,沒勁。”
女主持不識抬舉地再三相邀,還是何老師有眼力見,搶過話頭打起圓場。
政商界的領導都在場內,誰都怕向來口無遮攔的嚴少爺又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
看過了《rollingstar》的企劃片,聽過了總制片與導演的發言,頒過了幾個無關痛癢的獎項,正式招標會被安排在了晚宴之后,禮儀小姐們又款款而出,將大伙兒引往晚宴的地方。
那個戴著“h”皮帶的土豪與導演走得很近,握手、擁抱,仿佛還恨不得臉貼臉地親一親。戰逸非有些急了,他不能指望在面對幾億贊助費的時候,這群媒體人還能言而有信,何況那頓宵夜上,人家深諳談話的藝術,根本也沒允諾他什么。
但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機會溜走。
見“h”皮帶的土豪與導演、制片并肩接肘,親親熱熱地同往一個方向,戰逸非也打算跟上去。可惱人的禮儀又惱人地出現了,纖纖素手做了個指引的動作,盈盈微笑堆在臉上:“戰總,你的位子在那邊。”
海納百川的頂級電視媒體,就連用個晚餐都把人分出了三六九等。
正尷尬地進退兩難,已經與省領導人走出一些距離的嚴欽突然折了回來——幾乎最末排的戰逸非沒看見首排的嚴欽,可對方卻早在他入場的時候就瞧見了他。
最高,最白,最帥的那個。
嚴欽一把拽住戰逸非的手臂,將他帶往自己身邊。對微微吃驚的禮儀小姐露了個笑:“這是我的朋友。”
最大的領導走了,留下一個省級、一個市級不那么大的,外加臺里的領導、《rollingstar》的導演與制片同桌而坐,果不其然,中國人還是喜歡在餐桌上解決問題。
“好香啊……好香……”嚴欽把戰逸非安排在了自己身邊,還非得跟他肩肘相挨,靠得很近。正業少主還沒動筷子,突然又瘋顛顛地抽起了鼻子,“好香啊……好香……”
戰逸非不得不也放下筷子,把手伸下去阻止對方放肆——誰知兩個人的手剛一接觸,嚴欽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五根熱乎乎的手指跟鎖條似的忽然攥緊,牢牢攥住了戰逸非那涼颼颼的手指。
手一時難以抽回,戰逸非微微側臉,以兇狠的目光警告對方,可那家伙卻耷拉著眉毛微努著嘴,竭力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這飯桌上的人都很體面,當著省市領導與電視臺高層的面兒,戰逸非皺著眉頭,只得忍耐。
見對方沒反應,嚴欽便又得寸進尺,他一邊口呼“好香”,一邊把戰逸非的手擱在自己腿上,手指在他滑膩的手背上輕輕跳躍。跟鋼琴彈奏似的。
省領導笑了:“小嚴你是餓了吧,這美酒佳肴整一桌,聞著當然香了!”
“不是,絕對不是。”嚴欽對著空氣一陣亂嗅,嗅的動作很夸張,還刻意往戰逸非那邊湊了湊臉,“絕對不是飯菜這么俗氣的味兒,是……狐貍味兒!”
“狐貍味兒?”導演也笑了,“狐貍的味兒能是香味?狐貍不是騷味嗎?”
“這你就不懂了。”嚴欽斜睨著朝戰逸非看過去,又抽了抽鼻子狠嗅空氣,一臉模棱兩可似笑非笑,“母狐貍是一身狐臊躲都來不及,可公狐貍就不一樣,公狐貍簡直香死人……”
手更不安分了,抓著對方的手就往自己的襠部摸。
“對不起,失陪一下。”戰逸非霍地站起身,鐵著臉就往外走。
“我也去。”嚴欽也馬上站起來,朝一桌的人敷衍地點了點頭,就快步跟了上去。
戰逸非走得很急,可嚴欽追得更急,像條循著肉味的狗,轉眼就到了他的身前。戰逸非對這家伙簡直厭煩透頂,還沒等嚴欽開口,就一把揪過了他的領子。
將這家伙拖往不為人注意的角落,戰逸非以手肘抵住嚴欽的脖子,壓他在墻上。
“夠了!”他忍無可忍吼出一聲,意識到可能被人聽見又把音量壓回去,“上次還沒被打怕嗎?別再跟蹤我了!”
“我沒跟蹤你嘛,咳咳……”嚴欽被勒得直咳,還笑嘻嘻地去摟戰逸非的腰,“我是來競標投廣告的,你別那么不講理行不行……”
“正業需要投廣告嗎?連鎖百貨、商業地產、娛樂影視,哪個領域你不是龍頭老大?!投個屁廣告!”戰逸非壓根不信對方的話,手肘猛地往前一頂,將嚴欽的脖子磕得更緊。
“正業……是不需要,可覓雅需要啊……我不是為你來的,我是為覓雅……覓雅來的……”呼吸不暢,大腦開始缺氧,可戰逸非勒得越緊,嚴欽越是莫名開心。眼前浮著一串金星,這個男人通體圣光,白亮白亮,他恍然以為自己看見天使了。
天使也沒我家非非可愛。
眼見嚴欽翻著白眼一副要斷氣的樣子,戰逸非總算松開了手,不說話,只是氣咻咻地喘著氣。
“戰逸非,我鄭重向你道歉。”嚴欽突然往后退去兩步,退得離戰逸非遠了一些,跟戰俘似的高舉雙手,滿臉誠懇地說,“我不該對你犯渾。我很后悔,特別后悔,我不該綁你,綁了你也不該打你,打了你也不該扔下你不管,扔下你不管也不該又回來欺負你……總之我特別后悔。”他一氣兒說下許多,然后說,“我想你接受我的歉意,我會給你補償。”
戰逸非冷著臉:“怎么補償?”
“我拿下冠名權送你?”
“我不要。”
“我就知道你不要,但我有別的辦法。”嚴欽舔了舔嘴唇,滿滿得意,“誰競爭,我就抬價!哪個不識趣的敢跟我搶,他砸一億我就砸兩億,他砸兩億我就砸五億!桌上那個……那個一身愛馬仕的黑胖子叫什么?守著一個總資產不過幾十億的日化企業,也敢把自己當有錢人?那叫錢嗎?那就是灶臺上一層和著油腥的灰。”
戰逸非不信任地睨著眼睛,聽這家伙說下去:
“我手上的pe投資公司還關注過那個黑胖子的化妝品公司,我知道他正在排隊申請ipo,這就更簡單了——甚至我都不用跟他抬價,直接一個電話給證監會,他就等著申報文件存疑被一次次打回去吧!”
嚴欽眉飛色舞,越說越得意,越說越覺得自己應該受到戰逸非的獎勵,他走上前,抱他的窄腰,摸他的屁股,繼續說:“等搶下了冠名權該怎么宣傳怎么宣傳,反正等到節目正式開播的前兩天,我就跳票,賠他幾千萬的違約金了事。那時候再想招標就來不及了,你趁機去和節目組接洽,他們肯定想與其開天窗還不如先到手幾千萬,不讓你冠名都不行。”
“你真的有病……”戰逸非反應冷淡,這法子或許管用,可他壓根不想承他的情。
“我有病!我真的有病!”整個人壓迫上去,嚴欽試圖以兩條手臂將對方箍得更緊,還舔著嘴唇笑了,“戰逸非,我不諱疾忌醫,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啊……只要你敢治,我就敢好……”
“有病就去醫院,我治不好你。”或許是這樣的地方不容翻臉,或許真是這幾天累得夠嗆,戰逸非雖然推開了對方的騷擾,但也沒表現得太過憤慨。
“我去!我馬上去!我一定去!”正業集團的少主人居然瞪圓了眼睛,指天指地發起了誓,“非非讓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戰逸非冷冷一勾嘴角:“那你怎么還不去死?”
“這不還沒吃著么!”嚴欽無辜地喊,轉眼又嬉皮笑臉,“你得疼疼我讓我吃一口才行,否則九泉之下,我闔不了眼睛。”
戰逸非面色更差,這人就像黏了一手的稀泥,怎么也甩不脫。
“你別再惦記那個姓方的了!別看他這會兒受傷不輕,還有能力背著你勾搭富婆。”
戰逸非皺眉:“你胡說什么?你怎么知道他受傷了。”
“我關心你嘛,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里,放在心里。”嚴欽擺出更大咧咧的笑臉,不怕打似的往前湊了湊,“姓方的那種人我見得多了,有抱負、有野心,還有一點自以為是的小聰明,為了所謂的前途事業可以坑蒙拐騙不擇手段。不用深想我都知道,他哄你的時候想的都是你的錢,你這會兒錢沒有了,他就按捺不住準備另謀出路了。
“不可能。”戰逸非表面上無動于衷,心里卻“咯噔”一下。
瞧這小子小臉煞白的樣子特別招人,嚴少爺完全失了分寸,毫無顧忌地便撲上去,舌頭吸溜舔出,直往他臉上親。
戰逸非這回是真惱了,揮拳就要動粗,可手臂剛剛抬起來,忽然又止了住。
牡丹花下死,嚴欽本來料定也做好了準備被揍一拳,可沒想到戰逸非沒揍自己,而是——
吻了自己。
這么些年,他就像條追著自己尾巴橛子的狗,死命原地打轉卻怎么也咬不進嘴里。這一下又涼又薄的唇送來了最軟膩香甜的舌頭,嚴欽完全被吻懵了。比剛才被勒著還透不上氣,他一面本能似的糾纏對方的舌頭,一面眼冒金星白日做夢,滿腦子繪聲繪色的淫穢念頭……
突然又被粗暴推了開,嚴少爺還沒從這段自己編織的綺夢里回過神來,身前的男人已經急匆匆地走了。
尾隨那個束著“h”皮帶的中年男人進了洗手間。
戰逸非剛才的確想揍嚴欽,但在看見這個中年男人的瞬間忽然改了主意——
你不說我是公狐貍么,那我就狐假虎威給你看。
中年男人正在水池前洗手,從鏡子里看見一個男人向自己靠近,臉上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他雖不知道這小子是誰,卻不可能不認識嚴欽。他剛才清清楚楚地看見這倆人在接吻,兩個男人。
“明星參與的綜藝節目很多,你有的是機會冠名推廣,這個合作我談了很久,我勸你你還是主動退出吧。”戰逸非一樣俯下身子在池臺前洗手,水流之下,手指修長、干凈;燈光映襯,皮膚細滑如緞,倒不似男兒。
中年富翁沒想到這個陌生小子居然單刀直入,這么堂而皇之地就提出了這么無禮的要求!他忍不住抬眼看他一眼:一副高挑挺拔的身材、一張冷若冰霜的臉孔,唇薄如刃,鳳眼凌厲,莫名教人有些發憷。
“你在開什么玩笑?!公開競標不就是公平競爭么,你要是想冠名,自己砸錢就是了!”
“是的,我可以砸錢。你競爭,我就抬價。你砸一億我就砸兩億,你砸兩億我就砸五億……”眼神冷冽如故,嘴角倒微微扯了個笑,“但是我不想這樣,我想你也不想這樣,白白讓自己的錢流入電視臺的腰包。”
中年富翁不知這小子的底細,但卻知道以正業集團的實力拿下冠名權根本不在話下。方才那幕男男擁吻的畫面又浮現眼前,忍不住再抬眼看對方一眼:膚白面俊,眼梢微吊,越看越似那類以色事人的男寵。
“如果你這次愿意幫我的忙,我當然也會禮尚往來,幫你一次。我從我朋友那里知道你正在排隊申請ipo,這事情就簡單了——你也知道他這人跟方方面面都很熟,直接一個電話給證監會,你的申報文件可能就比別人的優先獲得批準——當然,反過來也是一樣的。”
行外話唬不了行內人,所幸為了有朝一日融資上市,戰逸非自己也想過為覓雅申請ipo。雖說覓雅目前的境況糟糕透頂,但相關手續他仍然一清二楚。適當停頓之后,簡單又聊兩句,最后他說:“早一點獲批,早一點融資,這難道不比冠名一個娛樂節目有價值得多了?”
覓雅總裁從頭到尾只是面無表情地虛張聲勢,他說話的時候心里沒底,也根本沒想到,從自己公關先生那里學來的這套還挺管用。
回到餐桌旁,戰逸非悄悄吁了口氣,那個亦步亦趨的變態居然已經提前走了。
嚴欽在這桌上的丑態幾乎同一時間就傳到了嚴中裕的耳里。為免繼續丟人現眼,一樣因出差而人在湖南的嚴總當即下了詔令。
面對一群領導人的詢問,他面不改色地回答:“他跟我說先回酒店了,我一會兒也去。”
《rollingstar》的冠名權最終以近兩億的價格花落一家酒類企業,因為與覓雅不存在競爭關系,覓雅順利成為了合作商,不僅會大量植入節目,還拿到了廣告時間的第一窗口。而以唐厄的炒作配合作為資源置換,私底下談成的價格也不過一千多萬。
雖說在女垂網站上進行社區式營銷價格更低廉,在熱門視頻網站上進行視頻貼片媒體覆蓋率更優,但沒有什么比牽手王牌電視節目,更能讓經銷商們感到振奮。波普大師的杰作總算可以在被世人遺忘之前登上熒屏,同樣,他也完成了在美博會上對自己品牌合作商的合同承諾。
天上云重,月色不明,星子擎燈。從長沙飛往上海的航班訂在第二天上午,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兩個多星期的辛勤與疲憊已被驅趕一空,戰逸非是真真歸心似箭了。他這會兒還陷在不可思議和著興奮的情緒里,第一時間就想掏出手機給方馥濃一個電話——他剛到湖南就從當時囑托的護士那里知道方馥濃已經醒了,后來又聽妹妹說他恢復得相當不錯。
本來還想問更多,可小丫頭總是支支吾吾,有些可疑地欲說還休。
可和虎口脫險于嚴欽那次一樣,和這些日子那么多次手握電話最后卻沒撥出號碼也一樣,最后到底沒能按下那枚通話鍵。戰逸非這會兒仍然生氣,明明是那個王八蛋吃里扒外、咄咄逼人又不分青紅皂白胡亂發火,憑什么還得自己先低頭?!
算了,不差這一時半刻,明天就能見面了。
司機老夏等在機場,幫著戰逸非放了行李,就順著他的意思載他回了公司。
“戰總,這次出差可夠久的。”
“嗯。”
“要不還是回家去休息一下吧,看你怪累的。”
“沒事。”戰逸非搖頭,“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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