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解開的謎團還沒有解開,籠罩在頭頂的疑云依舊還在,可是日子好像又從懸疑劇里變回了正常模式,平淡無奇的過。 夜,鄒知意還在翻著從鄒書的桌子上拿的那本書。 是本寫人生哲理的書,很多內容都挺晦澀難懂的,鄒知意看得一知半解,無數次試圖從這里頭找出鄒書想要告訴她的線索,但是又無數加一次以失敗告終。 上學一直成績優異,尤其在語文閱讀理解方面有不錯天賦的鄒知意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燕洲在旁邊處理工作,鍵盤敲擊聲不時響起,房間里的氣氛和諧。 夜里九點多,燕洲的手機響了,鄒知意起初沒太注意,出去打了半個小時電話之后,進來拿起外套,丟下一句話,“我有事出去一趟,有事叫護士。”就直接走了。 走的匆忙,甚至剛把手機放在病床上,取了個外套,連重新拿起來都沒有,就直接走了。 在床尾嗡嗡震動著的手機上躍出一個名字。 過亮的屏幕深深刺痛她的眼。 人大概真的是會被寵壞的。 鄒知意想,她真的是被燕洲這幾天的縱容給沖昏了腦子,已經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然她怎么敢生出不滿來? 從來就沒有被放在心上的人,怎么敢對人家的心上人生出負面情緒來? 她問自己。 你是不是瘋了? 不然為什么這么拿自己當回事? 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么資格對此生出任何的不滿來? 可手里的電話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明知道里面鎖的是魔鬼,可亮著的名字化作了無聲的咒語,在她耳邊一遍遍的施咒,誘惑著她伸手打開。 手機的邊緣緊貼在虎口震動著,細微電流順著皮膚通過血跡流經了四肢百骸,最終又匯聚到心臟。 最脆弱最柔軟最致命的地方,在那里任何一點細微的動靜,都能夠痛的讓人比死還難受。 手指一顫,鄒知意終究是沒有抵擋住魔鬼的誘惑,劃下了接聽鍵。 帶著哭腔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是她死了,哪怕是化成了灰,都不可能會忘記的聲音。 陸朝暮無助的向燕洲求救,聲音驚慌的叫人心揪。 “三哥,你快來,他已經在外面砸門了,你快點來……” 安靜的病房里,突兀的響起哭聲,擊碎了這些天的和諧假象,那些她以為忘了的,可笑的東西,又重新暴露在了眼前,那么直白惡意的嘲笑她的天真。 真是不長記性,這都第幾次了?還是只有耳光打到臉上了,才會清醒,就讓你自己說說,這是不是你自己活該。 孩子的啼哭聲,還有女人柔弱而又無助的哭聲,混在一起,吵的頭疼,不知道的還以為電話里的“三哥”是死了。 鄒知意閉了閉眼睛,聲音平緩寡淡,“他已經過去了,從醫院到你那大概半個小時的車程,不過不要命的話,可能十五分鐘就能到,你放心吧。” 說完,直接就掛了電話,把燕洲的手里放在一邊,看了看,又覺得太礙眼,將它一把丟進了抽屜里,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