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師父當(dāng)初收自己為徒時,就曾說過自己的武學(xué)天賦奇佳,但也是因此,不愿讓他過早接觸高深武學(xué),以防習(xí)武之路被前人限制乃至堵死,埋沒了一身的潛力。 偏偏胡斐所修習(xí)的武道,就是一種劍走偏鋒極為危險的路子,天梯能上不能下,越到后面道路就更狹窄,哪怕最終登上了凌云絕頂,他所記住的景色也不過是蜿蜒曲折的石壁。 這樣的武道極具魔性,似乎天生與自己的秘傳龍形拳契合,一旦控制不住開始沾染模仿,就又會釀成大禍。先前比斗確實是有害無益,洪文定自己就能清楚察覺到,若交手時他對自己的武道不夠堅定,心智不夠強韌,就必然會走上相似的歧途。 洪文定還記得江聞在說這些的時候,眼神中透露出了深深的忌憚,但洪文定明白這絕不是對于胡斐武道的忌憚,因為單單這種程度的執(zhí)念,絕不可能影響到儼然宗師的自家?guī)煾?,好奇心起便追問了一句緣由? 而江聞也直言不諱地告訴他,自己曾面對過更加恐怖、更加強大、更加詭異的武道,那種至剛至快、懾亂人心的力量,足以顛覆尋常武者的心境,讓他們再生不出一絲反抗的勇氣,也只有感受過極度壓迫感帶來的絕望,才會這么擔(dān)心洪文定的情況。 最后江聞對他說,情最難久,故多情人必至寡情;性自有常,故任性人終不失性,洪文定如果想要在武道上更進一步,就必須把握好心境不失,既要念頭通達(dá)圓融無礙,又要懂得不破不立的道理。 隨著小石頭的正常發(fā)揮,桌面上的這些飯菜最終被一掃而光,他心滿意足地站起身來,拿袖子擦了擦嘴,忽然說道。 “爹,我要去縣里?!? 方掌柜正吩咐下人將殘羹剩飯端走,聽聞此話不禁怪道。 “乖兒子,你去崇安縣治做什么?有什么想吃的,爹派人去給你買來就是了。” 洪文定代為解釋道:“方伯父,師父讓我們?nèi)コ绨部h里辦事,一來要給蜑民們辦下戶籍文書,二來也想去查看下產(chǎn)業(yè)?!? 如今一大群蜑民被安置在九曲溪畔,可不是結(jié)廬而居那么簡單,首先帶來的就是戶籍問題。 這么一大幫子人如果沒上戶籍,官府眼中就屬于流民,隨時有作亂的可能,放在這種敏感時期甚至可能遭到官兵圍剿,而如果要上戶籍就更麻煩了,連江聞自己都是來歷不明的黑戶,還說要幫別人解決多少有點心里沒數(shù)。 幸好崇安縣偏處山區(qū),兩省交界,本身就長期面臨流民問題,特別這些年戰(zhàn)亂頻繁,總是會有人攜家?guī)Э谕獬龆惚?,等到?zhàn)事平息再回原籍度日。 紅蓮圣母貼心地指點江聞,現(xiàn)今只要給縣里官吏使上點錢,戶籍文冊很快就能辦下來,若他現(xiàn)在準(zhǔn)備擴充武夷派,自然要順理成章地把門派中人都上好戶口,不然這一窩子大小反賊嘯聚山林,指不定不知道什么時候窩點就被搗毀了。 江聞表示專業(yè)的人干專業(yè)的事,紅陽教專業(yè)造反幾百年,聽她們的準(zhǔn)沒錯。 當(dāng)然了,江聞倒也不是沒想過寫一封信,讓耿精忠派人來辦這件事,但耿家一來剛剛完成權(quán)力過渡,二來作為藩王又不方便干預(yù)地方政務(wù),這點花錢能辦的小事,就作為洪文定的歷練好了。 聽洪文定說清原委,方掌柜倒也不再阻攔,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贊道。 “還是江掌門考慮周到,此事確實不容拖延,不過這崇安縣里辦事,與別的地方略有不同,你們?nèi)饲槭拦什粔蚶系溃菀妆蝗撕弪_了?!? 隨即他似乎打定了主意,伸手招呼來了管家。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