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被駱?biāo)獌阂煌〒尠祝兄诺哪樕暇故且魂嚽嘁魂嚢祝茪夂孟窕鞔謿鈴目诒侵酗w走,但是一身的怒火卻半點(diǎn)都發(fā)不出來。 江聞沖著袁紫衣夸贊道:“你這姐妹當(dāng)真機(jī)智,還懂得出言佯裝嗔怪這個登徒子讓他沒辦法下臺,畢竟他總不能拿著刀逼人答應(yīng)吧。” 看似天然實(shí)則腹黑,江聞覺得這是駱?biāo)獌赫鎸?shí)的性格,遠(yuǎn)沒有她嬌憨外表看著那么簡單。別的不說,光看這一會兒功夫,場上提親的就先是文泰來、后是尚之信,難不成駱?biāo)獌旱奶刭|(zhì)是猛男收割機(jī)? 可袁紫衣俏臉浮現(xiàn)出了疑惑:“霜兒妹妹向來機(jī)心不強(qiáng),你說……她會不會是真的樂了?” 有些事情江聞不知曉,在場的武林人士也不了解,但是對話的幾人卻都心知肚明,尚之信更是頭疼不已,只覺得自己此生再無盼望了。 這一切要從尚可喜遣長子尚之信入京開始說。 《清史稿?列傳第二百六十一》記載“尚之信,平南王可喜子。順治中,可喜遣入侍,世祖以可喜功多,令之信秩視公爵。” 大將領(lǐng)兵在外,京城留有人質(zhì),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當(dāng)時同樣作為質(zhì)子的還有吳三桂的長子吳應(yīng)熊、耿繼茂的長子耿精忠。而同為質(zhì)子的三個人中,吳應(yīng)熊的年紀(jì)最大,也最受多爾袞的喜愛,早早就約定將皇太極的女兒建寧公主嫁給他。 但三人中最受順治喜歡的,還要數(shù)尚之信了。 尚之信天生勇武過人、不拘細(xì)行,做為御前侍衛(wèi)時竟然和小他兩歲、身體孱弱的順治意外合拍,隨后出入皇宮時被順治稱呼為“俺答公”,也就是皇帝的朋友,可謂是恩隆絕人,他和天天在宮里挨打受欺負(fù)的耿精忠比起來,那是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順治見到吳應(yīng)熊有這樣的待遇,大概覺得自己的朋友尚之信也應(yīng)該有,但自己的姐妹就這一個建寧尚未出嫁,因此刻意從宗室里挑了一個與他最親近的,也就是順治之兄承澤裕親王塞碩的第三女,預(yù)備嫁給尚之信作為正室。 這本來是一件好事,可問題在于這位親王之女在順治十年才出生,到順治有賜婚打算的時候滿打滿算才六歲,與孔武有力的尚之信看不出有一點(diǎn)般配的地方,尚之信心里早就有一百個不愿意了。 但皇帝鐵了心要許這門親事,就等著尚可喜在外面立個大功就要賜婚,朝臣怎么勸也勸不動。再加上尚之信與順治的密切關(guān)系,于是朝廷里就不知不覺流傳起了,尚之信看似武勇卻身懷不足、故而專好幼女的傳聞…… 向來以大丈夫自居的尚之信被氣的半死,連日里喝酒打人發(fā)泄不滿,終于被他等到了一個帶領(lǐng)御前侍衛(wèi)離京赴粵辦事的機(jī)會,這才趕緊從京城潤到廣州,想找他的老爹商量一下對策,男子漢大丈夫,怎么也不能被這種惡名聲給纏上。 可誰知他風(fēng)塵仆仆地帶著鄂爾多、納蘭元述回到廣州城時,卻被尚可喜找來一頓臭罵。 尚可喜將多年不見的兒子召至府內(nèi),厲聲喝問他在京城學(xué)了什么,為什么落了個“酗酒嗜殺”的名聲,又為什么不好好當(dāng)質(zhì)子,非要跑回這火山一般的廣州城里。 對于尚可喜的質(zhì)問,尚之信向來是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的,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跟皇上學(xué)的,但這下更讓尚可喜勃然大怒了。 身體抱病有些癡肥的尚可喜,當(dāng)時眼中就放射出了獨(dú)有的刻薄神色,尖銳地問他,是不是覺得自己和皇帝當(dāng)朋友很了不起,今后這個尚家也是非他莫屬了? 此時尚之信無動于衷,微微有些皺眉,而尚可喜卻更加惡毒地說道,吳應(yīng)熊被多爾袞看中是因?yàn)樗R時務(wù),是今后挾制吳家的法寶;耿精忠被太后刻薄對待屢屢打壓,是因?yàn)樗靶牟诣铗堧y馴;只有自家這個傻兒子因?yàn)闊o能短視,混成了皇帝手中的鷹犬、滑稽的伶人,還自己在那邊沾沾自喜呢! 尚之信肺都快氣炸了,心里卻忽然聯(lián)想到了京中的傳聞。 他倒也不是真傻,自然能猜到這其中有皇帝惡趣味的成分在,幸好此事還沒傳到廣州來。只是,如果真相是如尚可喜所說,那么他這些年就真的成了個徹頭徹尾的玩笑了? 忿忿不平的尚之信質(zhì)問父親自己該怎么做,尚可喜則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緩緩地說尚之信的運(yùn)氣,好就好在生為長子,也只能期待今后生個好兒子了。自己預(yù)備給他說一門親事,對方是兩廣總督李棲鳳的女兒,如果親事順?biāo)欤屑一蛟S還能靠著穩(wěn)固半壁江山的功勞,落得個體面的收場。 對于這件事,尚之信本是十分滿意的,總之只要趕在皇帝賜婚之前把婚事定下來了,事情就了解了——總沒有皇室的公主當(dāng)側(cè)房的道理吧? 對面最好還是個膀大腰圓的女子,哪怕帶著孩子的寡婦也行啊,那樣自己那不光彩的名聲自然洗刷干凈了——別的不說,血?dú)夥絼偟乃麑?shí)際上就很中意大他一歲、弓馬嫻熟的孔有德女兒孔四貞,這人如今也住在皇宮里面。 再然后,父親尚可喜就告訴他兩廣總督的女兒芳齡六歲,訂婚之后就會送來尚家撫養(yǎng),等到了年紀(jì)立刻成婚。 這下不光是尚之信炸了,兩廣的大員們也炸了。 京城傳來的信息和他們聽到的消息不謀而合,這些頂戴花翎們幾乎是立刻就相信了尚之信早年騎馬傷及根本,如今專好幼女的傳聞,并且繪聲繪色地找人大肆宣揚(yáng)了起來…… 尚之信面露絕望地看向李行合,對方卻緩緩搖頭,似乎也束手無策。 “駱伯父,我今天求親一事您若是不是不答應(yīng),我就一頭撞死在臺前,好證明我對霜兒妹妹的赤誠之心!” 尚之信怒發(fā)沖冠地扯開衣領(lǐng),撥亂頭發(fā),做出一副要以頭搶地的姿勢,顯然是一計(jì)不成打算耍起無賴,將事情鬧到不可開交才是。 然而他千算萬算,卻忘記了對面的老頭卻也不是省油的燈,對方縱橫江湖這么久,豈會怕這種撒潑打滾的青皮手段? 只見駱元通依舊是滿臉遺憾地說道:“世子,哎,我還是叫你尚賢侄吧,你今天真的是來晚了。” 須發(fā)皆白的老者裝作無可奈何地說道,“在你之前有人向小女提親,已經(jīng)都被老夫一力拒絕,如今焉能變卦許諾?若是老夫做出朝秦暮楚之事,豈不是違背錯失了江湖道義?” 駱元通這話就更狠了,直接告訴了尚之信今天你想提親的話,既沒有父母之命,感情牌打了又沒用,就算是按先來后地排順序,我家霜兒也輪不到你的頭上。 “是誰?!” 尚之信的目中精光四射,看向了周邊圍繞著武林人士,仿佛想從人群中找出對手直接勒死,才好獨(dú)占這個機(jī)會。 畢竟以他推測,如今擁有讓尚可喜改變主意可能,就只有面前這個金刀駱元通了——什么聯(lián)姻兩廣總督、朝廷大員,也絕對沒有掌控駱家這件事,能更讓尚可喜心動。 駱元通沒有說話,視線卻在緩慢地移動著,輕描淡寫地在武林中人的頭上一一掃過,尚之信的眼神也不斷狠戾,最后終于落在了一個同樣花白的腦袋上。 “咳咳,老夫……老夫今日確實(shí)是為犬子的婚事而來,日前也與駱賢弟提起過……” 鐵膽莊的老莊主周仲英緩緩走出人群,大大方方承認(rèn)了自己的意圖,卻被李行合驟然打斷,并且語帶試探地說道。 “敢問閣下是何身份?” 周仲英捋髯傲然說道:“老夫鐵膽莊莊主周仲英,長住甘涼道中,家中有千頃莊園、數(shù)畝鐵場,西北刀號多如過江之鯽,皆以老夫?yàn)槭住!? “甘涼道偏窮之地,鑄刀劍下賤之業(yè),如何比的我們世子富有廣州一府,身居天南一藩?” 然而李行合卻不以為然地說道,“如此鄉(xiāng)野村夫之子,焉能與世子相提并論。” 周仲英目露寒光,卻對李行合也無可奈何,畢竟對方所說都是真事,自家的產(chǎn)業(yè)和平南王府比起來,那自然只是九牛一毛。 然而李行合話音剛落,就又有一名昂藏大漢不顧勸阻走出,對著尚之信說道:“世子爺當(dāng)面,今日提親的還有我紅花會四當(dāng)家文泰來,不知可否與貴人一較高下。” 文泰來正氣凜然地說道,“在下身處的紅花會如今共有八條好漢,皆是一等一的高手,門人千余,自湖廣至中原皆聽號令,江湖抬愛贈以名號‘奔雷手’,苦練多年也薄有功夫,愿與世子切磋一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