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林震南看見了兒子,陰晴不定的神色中才有了一些緩和,恢復了白日里威嚴沉著、老于世故的樣子,對林修說道。 “修兒,快去歇息。今夜鏢局人馬集合,你和月如自呆在屋內不得亂跑。” 林修聽到了外院近乎于兵荒馬路的集合聲,仍然略顯稚嫩的臉上學著父親的莊重。 “請爹放心,鏢局后方萬事有我。” 林少鏢頭沉著冷靜的樣子,倒是讓林震南感到了一絲的欣慰。 “沒那么嚴重,你爹我運籌這么久,福州的事還是有數的。你老實呆著就好,連同你師父帶來的師兄弟們也照顧好,別讓子鹿回來跟我挑刺兒。” 林修詫異地看著東邊的廂房。江聞住著的那間分明還亮著燈,甚至能看見一道人影憑窗倒影,可為什么父親如此確定江師父不在了呢? 林震南擺了擺手。 “你不了解他。雖然我也不了解他,但是爹我知道他會做什么。” 隨著外院的噪聲夾雜了刀槍碰撞的聲音,林震南手下這支白手起家打造、如今縱橫數省的鏢隊已然集結完畢,對于自家總鏢頭的擾人清夢,也沒有人敢提出異議。 “總鏢頭,福威鏢局總號未出鏢的人馬合計八十三號,請您下令!” 鏢局里核心的五位鏢頭一同走入內院,向林震南稟報道。 “黃先生還沒回來。” 史鏢頭補充了一句。 “無妨,出發!” 林修看著父親從院中走出,只留下一道逐漸模糊的背影。他內心有些畏懼這突然空曠的福威鏢局,卻還是挺起了略顯單薄的身軀,在闃無人聲的長夜中絲毫不退。 福州城南的深宅大院中,耿王莊無數新建的樓宇矗立在夜色之中,卻有泰半不見一絲火光,空空蕩蕩地隱藏在福州城畔,竟和燈火濃密的府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這片廣闊寂寥的建筑群中陰森難言,似乎連流過的風都比外面冷上幾分。 “世子,您醒啦……” 包衣小奴看見耿精忠醒來,連忙端上熱湯和熱布,想給仍舊意識模糊的耿精忠擦臉醒酒。 耿精忠狐疑地看了這個小廝一眼,卻沒有接過他的殷勤。 “你是誰?” 包衣小奴顯擺著新刮的嫩青頭皮。 “世子您忘啦?我是王爺新派來的傭人,負責您飲食起居的,賤名不足掛齒,您愛叫什么都行。” 耿精忠從床上坐起身來,緩緩思索著自己的記憶,一切似乎都在西湖邊酒宴斷了片,只剩下記憶里那處熠熠發光、瑰麗難測的湖心古廟。 “奴才就是奴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