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岳大刀道:“是夫人的兒子嗎?” “是啊。”陶玉兒道,“他住在城內(nèi)的五福客棧,拐個彎便是。” “可夫人為什么要和他分開住?”岳大刀不解。 “我只想下山看看瀾兒,卻不想打擾他做事。”陶玉兒道,“許多事情若有我這個娘親在,與他而言反而成了束縛。” 岳大刀恍然,又贊道:“夫人對兒子可真好。” “你娘莫非對你不好?”陶玉兒問。 “那倒也不是,我爹娘對我可好了,我?guī)煾笌熌飳ξ乙埠谩!痹来蟮断肓讼?又笑道,“好像所有人對我都挺不錯,連算命的都說了,我這輩子別的沒有,就是有個萬事順心,闔家團(tuán)圓的好命格。” “這還叫別的沒有?太貪心可不成。”陶玉兒帶著她登上一處高塔,“萬事順心,闔家團(tuán)圓,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事情。” “夫人來這里做什么呀?”岳大刀往四周看了看,“黑漆漆的。” “我不想打擾瀾兒。”陶玉兒道,“那處亮燈的客房,便是他住的地方,我們看一陣子就走。” 就站在這破塔上看房子啊,岳大刀往手心哈了口熱氣,小心翼翼地問:“是吵架了嗎?” “沒有。”陶玉兒搖頭。 “那,那為什么不下去看看呀?”岳大刀道,“晚上又不會打擾他做事情,夫人就去看看兒子,說兩句話也不成?” 陶玉兒并未再接話,而是道:“我問你一件事。” “什么?”岳大刀問。 “倘若你娘極疼你,可她又偏偏做了一件你極不喜歡的事,甚至是你不齒的事,你將來會如何看她?”陶玉兒問。 “我娘好端端的,為何要做讓我不喜歡又不齒的事?”岳大刀搖頭,“若她當(dāng)真疼我,即便真的要做這些事,也該事先問我一句,大家一起商量才是。” 陶玉兒皺眉,像是對她的答案不滿,不悅道:“那她偏就是不聲不響做了,你要如何?” “我娘才不會做這種事,我也不是你的兒子。”岳大刀嘟囔,“逼我有什么用。” …… 陶玉兒不再說話,眸中神采卻黯淡了幾分。 岳大刀在旁邊陪了陣子,又覺得她看著有些可憐,于是繼續(xù)道:“那都快過年了,有什么事,就不能過完年再說再做嗎?年夜飯總是要一起吃的。” 陶玉兒道:“你這小丫頭嘰嘰喳喳,吵得人心煩。” 我分明就是好心……岳大刀擰了擰手中的帕子,倒也識趣不再說話,一個人退到一邊,抬起頭發(fā)呆看天上銀河閃爍,把星星數(shù)了一顆又一顆,直到最后東方露了白,方才打著呵欠,隨陶玉兒一道回了文韜客棧。 蕭瀾從床上坐起來,雖是一夜未眠,卻也未顯倦意。 “客官。”小二笑著送來洗漱熱水,說明天就是年三十了,這留在客棧里的客人們天南海北的,聚在一起也算有緣,大廳里老板正在請吃熱乎餃子,不要錢,只圖個出門在外和氣熱鬧,還說明晚也有團(tuán)圓宴吃。 “多謝好意,不過不必了。”蕭瀾笑笑,“我能趕得及回家。” 眼下事情雖說有些棘手,前路也是迷霧重重,不過經(jīng)過一夜輾轉(zhuǎn),他至少能確定一件事——無論裘鵬所言是真是假,無論上一輩之間有何恩怨,那個一直在等自己的人都是無辜的,先前已傷過他一次,或許還不止一次,那將來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只要他不放手,自己也不想先放棄。 “原來客官要回家啊。”小二笑道,“對對對,過年就該同家人在一起,守歲吃餃子才叫年,那客官一路小心。” 蕭瀾拿起桌上的包袱,轉(zhuǎn)身出了客棧,臨走時不忘帶上那壇柿皮甜酒。身后依舊有尾巴跟著,蕭瀾不動聲色一路走到死胡同,身形微微一晃,后頭的人還在納悶,眼前人卻已不見了蹤跡。 “這……”冥月墓幾人面面相覷,齊齊看向黑蜘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