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宴上沒有什么人跟齊永寧熱絡,除了那因公務不得不和齊永寧打交道的官員,大家表面笑著,嘴里說著客套話,眼神卻是警惕的。 齊永寧著這警惕的目光,仿若沒見也似,只是笑,只是飲酒。 他著殿里的這一切,心里悲天憐憫地嘆了口。 殿中正熱鬧,他放下酒盞離了這里,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 天灰突突的,明明還沒晚上,天卻渾得仿佛夜幕已經降臨。 北風呼嘯,空里沁著凍人的涼,順著風一卷,就鉆入人的衣襟袖口領口,讓人渾身熱盡散,皮肉冷骨子里。 “是不是要下雪了?這天真邪,明明還不酉時,瞧這天黑的,恐怕今晚有暴風雪。” “再熬熬,等會兒就下職了。” 廖聞是羽林右衛的指揮僉事,按理說守宮的活兒是不用他做的,可今天全衛出動了,他們自然也沒有躲懶的份。 羽林衛又分左右兩衛,守著皇宮北面和皇城北面,羽林右衛負責守衛玄武,再往的北安是由羽林左衛守。 此時他坐在玄武的城樓里,倒不像守在面的禁軍兵士們那么冷,可他卻面『色』煩躁,眼皮直跳。 今天他眼皮子已經跳了好幾次了,每次是一陣狂跳,跳得人心驚肉跳。再加上天又冷,明明大過年卻不能安穩得待著溫暖的家里,奉命跑這兒守著,格讓人心浮躁。 一陣腳步聲響起,不多時一個全身甲胄的將士走進道:“嫂子命人問,大人怎么還沒回去。” 廖聞斜睨他,道:“你怎么說?” 人笑嘻嘻道:“我說今兒大人回不去了,要待在這兒陪我們喝冷風。” 廖聞沒有理他,人又道:“你說今天也是邪了,往年初一也沒有這么慎重其事,不光我們右衛,左衛那兒也是全員出動了,我方才出去了,北安那也是抱怨聲連連,這么大張旗鼓的,不道的人還以為有人會攻打皇宮。” 這人最后那句是隨意咕噥,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誰有那個事攻打皇宮?不算城駐扎的京營十衛,光城里就有十八衛駐守,其中皇城有十二親軍衛,如真能攻打皇宮,可能應天城已經破了。 “行了,別瞎胡說。”廖聞有煩躁道。 這時,樓下起了一陣陣動靜。 過了一會兒,有人跑了上,道:“馮指揮使下令,讓關閉宮。” 關閉宮? 現在宮里的宴還沒散,關閉了宮等會宮宴散了,那王公大臣們怎么出宮? 整個皇宮共有四處宮,午、西華、東華和玄武,午就不是給這人走的,平時朝臣上朝、王公勛貴命『婦』們入宮,多是走西華和玄武。若是碰宮里有大型宮宴,西華是留給命『婦』們出入,玄武則是男人們走的,算是分流。 如關閉了玄武,難道西華走? 那個方才和廖聞玩笑的將士倒不以為然,以為上面就是這么打算的,把玄武關閉,說不定他們就能下職了,偏偏廖聞心里又是一跳。 “我下去再說。” 廖聞急匆匆地往走,左青就想不通了,上面下令讓你關你就關,下去做什么?嫌冷風吹不夠? “你找個人去西華,那邊是不是也關閉了宮?” “你什么意思?”左青心里一驚。 “讓你去你就去,哪兒那么多廢話。” 見廖聞臉『色』嚴峻,左青也不敢再多說了,忙下去找人了。因為這事不同尋常,他還專在守宮的兵卒里找了個親信。 玄武和西華一個在北一個在西,回一趟可需要不少時間,廖聞心想先拖著,他也是這么辦的,偏偏就在這時候人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