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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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濃得化不開。
細微的風像是泡過了酒香,貼著耳邊吹過,惹人微醺的醉。
偌大的校園已經歸于寂靜,幾棟環繞排列的教學樓大部分熄了燈,只有辦公樓上仍燈火通明。
盛連潯右手抄在口袋里,神色慵懶淡然,顯出極好的耐心,像垂釣的漁夫,只等著魚咬上鉤,撲騰進他的手心來。
桑寧故意不遂盛連潯的愿,學著他剛才的話:“你求我,我就跟你走。”
看她,多會惹人生氣啊。
本以為盛連潯即便不生氣,也要表露出來“我是不是給你臉了”“愛坐坐,不坐滾”的意思,可他根本沒猶豫,順著她的話音利落地承下來:“行,求你,走不走?”
完全不在預料里,桑寧哪能接得住這招,一下子被噎住,嘴巴張了張,好半天說不出話來,于是閉上嘴,擠進他胳膊肘那點空間,灰溜溜地扒著車把坐到前車架上。
一物降一物,對付這樣的小魚苗,老漁夫最有手段。
前架有個向下的傾斜度,坐起來并不方便,即使努力往上移,只要稍微松了力氣,就滑下來貼緊盛連潯,而且空間狹小,桑寧調整了幾次坐姿,仍然覺得別扭,這挨他挨得未免也太近了。
唐突美人那就不好了,她是喜歡長得好看的,但也是很有原則的。
桑寧心虛地抓了抓書包的兩根帶子,“嗤啦”一拽,拉得更緊些,嚴絲合縫地貼在背上,企圖在他們之間留出點縫隙來。
“這個放不下。”盛連潯一只手拎著桑寧書包的最上面,手指順著她肩膀處往下一勾,雙肩包的包帶滑到手肘處,“我來背。”
煙粉色的小書包,拉鏈處掛著一只長耳朵兔子,耷拉著的長耳朵上別著一個粉格子蝴蝶結,猛一看是只毛絨絨小可愛,可仔細端詳,長耳兔眉毛倒豎,兩手叉腰,嘴角下垂,看那架勢就能腦補出來一聲“哼”。
特別拽。
和她確實很相配。
盛連潯彈了彈兔子的長耳朵,輕輕笑了一下,把她的書包掛到左肩:“走了。”
沒了那點間隔,桑寧覺得自己幾乎完全貼在盛連潯的胸膛上,少年的胸膛堅實寬闊,仿佛薄薄那層襯衫下,皮膚肌肉的線條走向都清晰可感。
就……很結實……很好摸的樣子……
亂七八糟的想法根本不受控制,不住地往腦子里躥,桑寧低下頭,兩頰升騰起可疑的熱度,并且一點點蔓延,然后直燒到耳朵。
肖想美人,她有罪!桑寧捂住臉。
風景從眼前倒退,桑寧像一只小白狗,捂著臉乖乖地坐著,一動也不敢動,盛連潯微低頭,鼻尖嗅到熟悉的茉莉花香,在微熱的空氣中沉浮。
總要說些什么打破安靜,于是——
盛連潯語氣頓了頓:“桑翩翩,你耳朵紅了。”
“盛連潯!”桑寧氣急敗壞,忽然嗷了這么一嗓子,然后氣焰迅速衰退,聲音小了好幾倍,“前面停一下,我要去便利店買東西。”
路口有家便利店,里面自營的飯團很好吃。
速度減慢,不等盛連潯停穩,桑寧已經搶先跳下來,一路小跑的奔向便利店買東西。
盛連潯抬腕看了眼時間,時間不算太晚,他立在路邊,原地等她回來。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咱們校草盛連潯嘛,大晚上的在這里賞月啊。”陰陽怪氣的聲音由遠及近,盛連潯瞇了下眼,看著三個痞里痞氣的男生圍了過來。
真是冤家路窄,和關勇在這兒也能碰上。
他嘴巴里咬著一根煙,已經燒了大半,猩紅的一點在夜色里晃動,小墨鏡沒戴,折上鏡腿掛在衣領處。
關勇沒想到今晚連老天都幫他,他們弟兄三個剛從網吧里出來,竟然能碰到落單的盛連潯,他瘦長的臉上帶著陰狠,惡聲惡氣地說:“老子看你不順眼很久了,媽的還背粉書包,惡心!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牛逼啊,也就只有這張臉,一會兒兄弟們給你上上色。”
偶爾有兩個過路人,看這馬上干仗的架勢,趕緊加快腳步離開。
繚繞的煙霧從鼻腔處噴出來,關勇撂下這些話,通體舒暢,正得意地等著對方瑟瑟發抖的求饒。
沉默半晌,盛連潯問:“你是誰?”
沒有任何囂張嘲諷的意思,關勇明明白白地聽出了那種發自內心的疑問。
他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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