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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對他有敵意，連我都看出來了。”司澄實在不明白今天怎么會弄成這樣，周瑞今天的尷尬她都看在眼里，他明明是好心想和左放拉近關(guān)系，但左放冷淡的態(tài)度連她都看不下去了。

    他今天實在是太奇怪了，明明平時對陌生人都不會這么冷漠的。

    司澄轉(zhuǎn)身去握左放的手，他手心冰涼，她不自覺地軟下了音調(diào)：“阿放，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被她軟軟的小手握住，左放的眼神不自覺柔了下來。

    “我沒怎么。”他輕聲說。

    “怎么可能！”司澄不信，“如果沒怎么，你和周瑞……”

    司澄話說到一半，左放忽然轉(zhuǎn)過臉來。

    他面無表情地望著她，眼神冷得讓她覺得心驚。

    “從剛才開始，你說了幾次周瑞的名字？”

    司澄錯愕：“我……”

    “或許從前我和他要好，但現(xiàn)在我不喜歡他?！?

    說罷，左放打開車門徑直下了車。

    司澄看著自己抓空的手，驚詫不已。

    這是頭一次，頭一次左放以這樣冷淡的態(tài)度對她。

    甚至還掙開了她的手。

    司澄的驚愕一直持續(xù)到回了家，看見左放一言不發(fā)地進了畫室，她才后知后覺地發(fā)覺他這似乎是在和自己鬧脾氣。

    可是為什么?。?！

    實在想不出什么理由的司澄也跟著沉了臉。

    左放關(guān)在畫室里生氣，司澄關(guān)在房間里生氣。

    但兩個人對著生氣的結(jié)果顯然是左放比較虧。

    -

    晚上洗完澡，左放輕車熟路地往司澄房間去。

    但房門竟然是鎖著的。

    還不等他敲門，里面的人聽見門把轉(zhuǎn)動的聲音自己便過來開門了。

    一個枕頭一床薄被，司澄都沒露臉，左放只聽見她悶悶的聲音從門后傳來：

    “我今天不舒服，你自己睡?！?

    然后——門就關(guān)上了。

    左放抱著枕頭和被褥，一時怔愣得進退不得。

    -

    房間里開著小夜燈，光線淡淡的。

    司澄縮在被子里，咬著枕頭發(fā)脾氣。

    壞阿放，臭阿放！

    莫名其妙跟她鬧脾氣，明明下午還說想她，結(jié)果晚上就來和她鬧。

    哼，她就是最近對他太好了，好到他都忘記了擁有這樣可以亂發(fā)脾氣權(quán)利的人明明應(yīng)該是她才對！

    混蛋阿放！

    咬死你！

    靜謐的房間里，某人憤憤磨牙的聲音格外響亮。

    但沒過多久，磨牙聲變成了細細的啜泣。

    司澄在被子里委屈地抹著眼淚。

    明明阿放以前很寵她的，明明連對她皺一下眉頭都舍不得的……

    現(xiàn)在到底是怎么了嘛？

    正哭到興頭上，黑暗里突然傳來咵嗒一聲輕響。

    司澄驚詫抬頭，“誰？！”

    她聲音里哭腔濃重，門口的左放瞬間一怔。

    連鑰匙也來不及拔下來，他快步上前到司澄床邊。

    借著夜燈淡淡光芒，他看見司澄臉上斑駁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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