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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無人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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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斯突然收到左放郵件的時候,他已經失蹤一周了。

    這一周里l城關于華興集團的丑聞鬧得沸沸揚揚,三天前有媒體記者拍到了一張疑似左家移送左放去醫院的模糊照片。

    新聞里沒有指名道姓,只用“左華興大孫”的字樣代替。

    藍斯抱著吃瓜的心態點開照片,卻被躺在擔架上的那個模糊身影震驚到連話都說不出來。

    三年前他把左放撿回公司的時候,左放除了一張好臉和完全與旁人不同的氣質之外,藍斯根本沒將他的身份往豪門之子的方向想過。

    試問哪個豪門之子會落魄到在街頭替人畫肖像畫賺錢?

    但如今看著新聞報道,藍斯就是想不信也不行。

    就算是重名的好了,可臉也能長得一模一樣嗎?

    雖然只是模糊的側臉,可藍斯怎么說也跟左放一起生活了三年,要認不出他的臉,他干脆也別當什么經紀人了。

    他給左放打了電話,但左放的手機處于關機狀態。

    藍斯當下心里一沉,擔架上那個人就是左放的可能性直飚99%。

    他又給司澄打電話,手機里的等待音顯示她在國外。

    藍斯懵了。

    明明前兩天左放還和司澄好好生生在一起,怎么突然之間一個被左家扭送到醫院,一個又跑到國外去了?

    藍斯抱著僥幸心理跑去公寓敲門,可公寓早就已經沒人了。

    處于對左放真實身份的震驚,藍斯整整停工了三天。

    他一直在反省自己,這么大一個豪門貴公子跟在自己他竟沒有絲毫察覺,還差點眼睜睜看著他跳樓。

    這要是左家追究起來……藍斯打了個寒戰。

    就在第三天晚上,藍斯的電腦突然一響。

    是一封郵件。

    發件人是已經正在住院是左放。

    藍斯詫異點開看,郵件內容是左放之前和他約定好的稿件內容。因為沒辦法親自交給他手繪稿,所以郵箱里發來的都是掃描件。

    在這封郵件最后有一行字。

    【如果你還能見到司澄,請幫我交給她?!?

    藍斯一愣,交給她什么?

    這些畫?

    正想著,門鈴突然響了。

    藍斯跑去開門,是同城快遞送來的一個文件夾。

    收件人一欄寫的是藍斯。

    藍斯拆開來一看,里面裝著的信封寫著“給司澄”的字樣。

    他當即明白過來,這是左放給他的,要轉交給司澄的東西。

    信封很薄,右下角有一點長條形的凸起。

    藍斯摸了一下,好像是把鑰匙。

    他很想回信問問左放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但這封郵件顯然是在左放入院前設置的定時發送。

    再看一遍那條報道上的照片,藍斯眉心擰成了川字。

    不知道左放現在情況怎么樣了。

    自從回到左家,左放的精神狀態沒有一天處于正常。

    左華興把他關在房間里,釘死了窗戶,拿走了房間里所有尖銳物品,每天只在醫生給他注射過鎮靜劑之后才會稍微開開門給他透透氣。

    左華興對這個大孫子可謂是失望之極。本來以為他回來之后還能派上點用場,卻不想他的出現徹底讓左家目前的情形陷入了僵局。

    被媒體拍到那天,是左家的傭人上樓給左放送飯,推開門一看卻發現他正躺在一片血泊里。

    左放用偷藏的瓷勺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久,血液開始凝固成暗紅的顏色,在純白的床單上分外刺目。

    而床上的面色蒼白的左放好像已經死了一樣。

    傭人大驚失色,完全忘記了左華興的叮囑,直接打電話叫來了救護車,等左華興從公司回家的時候,那張模糊的照片和報道已經登上了快訊頭條。

    左放沒死。

    但左華興一怒之下將那個擅自叫來救護車的傭人趕出了左家,更將左放秘密轉院,對外只稱他還在一院休養。

    看著無數等在一院門口的記者狗仔,以藍斯多年任職經紀人的專業素養猜測,左放可能已經被轉移。

    果然,藍斯發動了自己的關系網一排查,左放在入院的第二天就已經轉院離開,現在正在城北一處療養院內。

    拿到了確切的地址,藍斯第二天就找了過去。

    等藍斯到了地方他才發現,這里與其說是療養院,不如說是瘋人院更合適。

    一路從大門進來,銹跡斑斑的大鐵門,油漆斑駁的院墻,還有不知道從哪個病房里發出來的鬼叫,走廊上穿著藍白條紋病號服的病人,他們或正常或猙獰或痛苦的面容,所有一切都像是在拍恐怖電影。

    藍斯以為就算左家想避人耳目,至少也會給左放找一個好一點的醫院,多派些人手看著他。

    不過要想避人耳目,這里倒的確是一個好位置。因為誰也想不到左家竟會把左放扔到這種荒郊野外來。

    左放的病房在頂樓,一整層好像就住了他一個病人。

    藍斯從電梯出來,除了護士站的兩個配藥護士,藍斯再沒碰見任何一個人。

    左放住的608號病房外有兩個看護士,都是男的,看起來像是退伍軍人,體格健壯,面向兇狠。

    左家不允許任何人進來探視,門外的護士每天三班輪倒,都是身強力壯的男人,為了防止左放逃跑和發瘋。

    藍斯給守在門外的兩個看護士一人塞了五百塊錢,好說歹說換了五分鐘進去探視的機會。

    病房門開,藍斯進去看見病床上的左放,差點不敢認他。

    這才幾天,左放又瘦了一圈。

    他被固定在床上,四肢像是帶著鐐銬,原本蒼白俊美的面容因為消瘦而變得干癟,深陷的眼窩讓他看起來像一個毫無生氣的人偶,下巴處一圈青色的胡渣狼狽又滄桑。

    藍斯形容不來那種突然涌上心頭的酸澀和眼眶里莫名出現的溫熱究竟是因為什么。

    明明他們上周還見過面,那時候的左放眼里還有神采,還會因為吃醋而變得哀怨。

    而不是像這樣,像個死人一樣躺在床上,雙目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對外界的一切毫無反應。

    藍斯試圖叫他的名字。

    “阿放……”

    可無人回應。

    藍斯完全不知道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好好一個人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更不明白司澄去了哪里,她怎么能看著左放受這樣的苦楚?

    五分鐘轉瞬即逝,藍斯甚至來不及確認一下左放有沒有受傷就被人請出了病房。

    他詢問那兩個看護士,左放被送來之后有沒有吃苦。

    一開始那兩個看護都不愿意多說,但或許是看在錢的面子上,其中一個看護告訴他,左放被送來之后一直沒有吵鬧,根本不像送他來的那些人說的什么行為不受控制,更沒有表現出什么攻擊性。目前看起來,他比那些發起瘋來的女病人不知安全多少倍。

    但是因為左家的人交代過,一定要把他看好,無論如何不能讓他跑掉。所以就算左放這樣乖乖躺在床上不吵也不鬧,但鎖在他手腳上的束縛卻始終不能解開。

    藍斯背對著病房大門,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忍住即將落下來的眼淚。

    他給那兩個看護又塞了五百塊錢,告訴他們一定要好好照看他,盡量盡量不要對他使用什么暴力型的手段。

    中午,趁著另一個看護去吃飯的時間,藍斯又折回病房,給剛才跟他說話最多的那個看護又塞了一千塊,連同自己的聯系方式一起。告訴他請他務必看好病房里的人,無論有什么情況,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看護答應了。

    從醫院回來,藍斯想也不想拆開了左放留給司澄的那封信。

    除了一張少女的肖像畫,果然還裝著一把鑰匙。

    藍斯不知道這把鑰匙是用來開哪扇門的,也不知道這張畫究竟是什么意思,藍斯想,司澄大約是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否則她不會跑去國外,也不會對左放不聞不問。

    她不像那樣的人。

    和左放一起生活了三年,藍斯太了解左放是一個寧愿自己受罪也不愿麻煩別人的個性。

    更何況是司澄。

    不過就算左放無私好了,他藍斯卻是個自私的人。

    既然左放不想讓司澄看見自己這樣衰敗的一面,那他就偏要將她找回來。

    藍斯做了這么久的經紀人,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這么多年累積下來的人脈不是說著玩的。

    他能找到左放的醫院,就能找到司澄在英國用的郵箱。

    他將還未來得及刊登的電子版采訪內容和這封信的掃描件一起發到了那個郵箱里,然后開始等。

    從天黑等到天亮,已發送的郵件終于變為已讀。

    藍斯莫名變得有些緊張,緊張司澄究竟給他什么樣的回復。

    但是很快,他收到一條沒有開頭也沒有結尾的回復。

    里面有一行英文字母,一串像是出生年月的日期,還有另外一個看不懂是什么意思的時間。

    藍斯皺眉盯著郵件內容研究了半天,忽然一拍桌子。

    “懂了!”

    司斐聲把司澄送到英國,同時還派了孟舟去看著她。

    孟舟沒收了司澄的手機和電腦,她每天的活動范圍被限制在她的房間里。

    司澄整晚整晚地睡不著覺,一閉上眼睛就是左放快要墜入懸崖的背影。

    她不知道l城正在發生些什么,只是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她,如果還不能回去,那她將會永遠失去左放。

    孟舟每天會到房間里來陪她說話,吃飯,順便用他那可惡的心理醫生的眼神望著她,告訴她,時間會沖淡一切,所有一切都會好的。

    司澄想,他說這話的時候一定不知道,對于她來說,如果沒有左放,那么一切都不可能再好起來了。

    在房間里沉悶了兩天,司澄告訴孟舟,房間里太無聊,她想看書,如果能有一個ipad給她看看電視就最好了。

    大約是看她可憐,孟舟滿足了她的愿望。

    司澄不知道孟舟是單純相信她還是故意放水,他把ipad遞給她,跟她說她可以上上網,不過只能看看英國國內新聞。

    但司澄顯然不會聽話。

    這個ipad是之前司澄上學的時候留下來的,她在英國用的郵箱一直登在這上面,連上網絡后,藍斯的郵件恰好來了。

    司澄來不及看郵件的內容,只反復確認發信人是藍斯,然后一股腦地把自己的護照號碼和兩天后唯一一班飛去l城的航班時間發給了他。

    司澄不確定藍斯是否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只是很快收到他的回復:

    【ok】

    確定藍斯明白了她的意圖,司澄松了一口氣。

    晚上,她開始查閱藍斯給她發來的郵件正文。

    “澄的專訪”這樣的字眼躍入眼簾,司澄心頭一跳,猜到這是之前藍斯說的左放唯一答應的采訪。

    她接著往下看。

    專訪關于專業方面的問題很少,大約是被藍斯截去了,剩下的內容是提問和回答的形式。

    司澄不知道左放是用什么樣的表情和姿態面對陌生的采訪者,只從字里行間讀出了撰稿人對他的欣賞和喜愛。

    無論是“天才畫手”還是“炙手可熱”,一切夸獎放在左放身上都是那么自然而然,渾然天成。

    問:「方便問一下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畫畫的嗎?」

    澄:「不太記得了?!?

    問:「那是什么時候開始對畫畫產生興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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