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對于秦觀的建議,陳宓笑著點點頭,但隨即道:“這個主意不錯,但現(xiàn)時還是先在這江陵府試一試,若是行之有效,再推薦上去也不遲。 而且在這個實驗的過程之中,咱們也可以總結(jié)經(jīng)驗, 看看試驗過程之中會不會有什么缺漏,咱們隨時執(zhí)行,隨時修改,等全然試驗過,才好推薦上去。” 聽了陳宓的話,秦觀嘆服道:“還是靜安的方法妥當(dāng),那現(xiàn)如今咱們該當(dāng)如何?” 陳宓眼睛瞇了咪道:“在你來之前, 我所做的工作是將這些即將被發(fā)送回原籍的案卷全部給過一遍,按照我修訂的宋刑統(tǒng)來審理一遍,然后在召集司法曹官們來審理一遍,正好驗證一下修訂后的宋刑統(tǒng)正確與否,以及看看效率上是否有所提升。” 秦觀聽完之后,若有所思,輕輕笑道:“靜安所想要的恐怕不僅僅只有如此吧?” 陳宓哦了一聲,笑道:“少游兄的意思是?” 秦觀低聲道:“靜安初來乍到,但想必也知道江陵府情況復(fù)雜,別說是靜安了,就算是齊稽中,恐怕也無法指揮得動這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江陵府官僚系統(tǒng)吧?” 陳宓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 秦觀笑道:“依我看來,靜安恐怕主要目的不在于驗證這修訂的宋刑統(tǒng)如何,恐怕是想要通過司法系統(tǒng)來打開江陵府一個缺口吧?” 陳宓看了看秦觀,眼里流露出來欣賞之色,緩緩點頭道:“少游兄,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秦觀笑道:“信息自然是通過我叔叔那邊知道的,這些便是我自己推測出來的。 靜安作為新科狀元,又是宰執(zhí)弟子, 來這江陵府, 自然不可能只是鍍金吧? 先不說這地方無金可鍍,若是想鍍金,留在翰林院不就是了,何必來這蕪雜之地呢? 所以啊,靜安一定想在這里有一番作為的,既然如此,那掌控江陵府便是必須的,即便不想逾距,也該掌握幕職官群體才是,唯有如此,靜安才能夠有所作為。 所以,在下推測,靜安潛伏在這庫房之內(nèi),所干之事一定是撬開這重重鐵幕的驚天之事!” 看著秦觀言之鑿鑿的說法,陳宓忍不住笑了起來。 秦觀有些詫異道:“怎么,靜安,是我的推測錯了?” 陳宓搖搖頭道:“不,你的推測是對的,我來這江陵府,的確是要干一番大事的,嗯……和你所認(rèn)為的干一番大事有些區(qū)別,但途徑是類似的,便是要先立足扎根,才能夠辦好接下來的事情。” 秦觀興奮道:“我就說嘛,這才對嘛,是了,靜安想要做什么事情?” 陳宓笑答:“這個便留些懸念吧,以后少游兄自然會看到的,不如聚焦當(dāng)下的事情?” 秦觀大笑起來:“也好,也好,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先將眼前的事情做好了,之后的事情,就算是你陳靜安想要隱瞞,也是隱藏不住的。” 陳宓也笑了起來。 …… 陳宓找到了桑端學(xué),說清楚了自己的打算,桑端學(xué)吃了一驚:“聯(lián)合法庭?” 陳宓笑著點點頭道:“沒錯,便是聯(lián)合法庭,只有聯(lián)合起來,才能夠真正解決問題。 我觀察過了,為什么江陵府院會將這么多的案卷發(fā)回原籍,原因自然是桑參軍所說的人力有所不逮,但這個不逮卻是有原因的。” 桑參軍愣了愣問道:“什么原因?” 陳宓道:“司理參軍是州郡的專職法官,只掌獄訟勘鞫之事,不兼他職,專于推鞫,研核情實,即負(fù)責(zé)刑事案件的“事實審”部分。 而司法參軍也是州郡專職法官,他負(fù)責(zé)的是刑事案件的“法律審”部分,與負(fù)責(zé)“事實審”部分的司理參軍相互制衡,也就是所謂的“鞫讞分司”制度。 至于司戶參軍雖然受理民商事訴訟,但他的主業(yè)卻是則掌戶籍賦稅、倉庫受納,而這民商事訴訟卻變成了兼任。 也就是說,他大部分時間并不太管這些事情,我看了那些卷宗,里面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案卷是民商事訴訟。 所以啊,只要司法參軍與司理參軍一起聯(lián)合辦公,同時處理法律審與事實審,便可以將所需的時間降低到原來的十分之一,這樣案卷就算是再多,也總是可以審理完畢的。” 桑參軍忍不住咋舌:“將那些案卷都在府院解決?這工作量要嚇?biāo)廊说摹!? 第(1/3)頁